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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出来,可以有很多应对的回答方式。按照对问题的回应方式,我把回答分为“实回答”和“虚回答”两大类。
“实回答”就是实实在在的回答,铁板钉钉的回答,借助语言的、有具体内容的回答。这种回答也分为两种:“软回答”和“硬回答”。“软回答”是“说”,用言语来回答,或者是声音,或者是文字,或者是其它人工符号。人家问你多大岁数,你可以回应以对方可以理解的一串声音,也可以在纸张、电子屏幕等介质上写上一个可理解的符号。从大的方面说,广播声明、发表文章、出版专著等都是用可理解的人工符号来回答问题,有具体的可交流的内容,都是软回答。与动物不同,人类拥有复杂的语言符号系统,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更喜欢运用“软回答”来回答问题。这已经形成习惯。我们图书馆的大部分资料恐怕都用来是“软回答”的“软资料”。但是,在某些情况下,“软回答”并不是最佳选择。有时候,“硬回答”反而更妙。
“硬回答”是“做”,用行动来回答,可以是自己亲自行动,也可以找行动替代者。行动从广义上讲也是一种符号,是可理解的身体符号或事件符号,这区别于文字类的一笔一划的思想建构物或声音类的抑扬顿挫的情绪建构物。有时候,“做”比“说”好,因为有些事情不便说,说了也是白说,只好去做。比如,风传某官员已经被双规,对此最好的回答不是发表声明说“我没有被双规”或“我怎么可能被双规”,而是回避双规问题,到某地露面,让网友拍照。注意:“硬回答”的“硬度”也是有区别的,如果是在媒体上传照片或视频,那是不太硬,因为时间可以造假。所以,在战争期间,根据领导者的照片或讲话视屏判断领导人的地址或身体或心理状况可能是多余的。那些东西可能是事先就录好的,只是根据需要选择播放而已。如果是领导亲自现身,让网友拍到,那就比较硬,信息真实度就比较高。当然,替身也是可能出现的。我们说“做”比“说”好,还因为有时候面对一个问题,可能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曾问我的幼儿园的侄儿:“你是在做梦吧?”他先用虚回答:“不,我不是在做梦。”我问:“你怎么知道你不在做梦?”他选用了“实回答”:踢踢腿。我说:“你是做梦在踢腿吧?”他还是用“实回答”:掐掐腿。你们看,尽管“实回答”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可以暂时应付一下“虚回答”不能回答的问题。
不论是“软回答”还是“硬回答”,都可以按照真实性程度继续划分,可以有真回答、假回答、似真的回答、似假的回答。凡实在的事都有真有假,对回答的分析判断是另一门学问。如果对同一个问题,既使用“软回答”,也使用“硬回答”,那么两者可能一致,也可能不一致。比如,某官员说“我一定要做一个清官”,而他可能真是一个清官,也可能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贪。当然,如果他每天都在贪,那这种“硬回答”肯定是秘而不宣的回答,是自己回答自己。两者也可能既不是不一致,也不是一致,而是不矛盾。比如,某官员说:“你们一定不要做贪官。”而他自己正在贪腐。官员对大多数部下要求严格,希望他们不贪是真的,而自己在贪也是真的。
“虚回答”就是不回答,因为不回答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具有意义,所以其本身也是一种回答。看上去,“虚回答”很“虚”,没有内容,但在某些情况下,不使用“虚回答”似乎较难。“虚回答”无所谓真假,其含义完全取决于当事者的理解。在某些情况下,如果不能用“实回答”,只好选用“虚回答”。如果“说”也不好,“做”也不好,那么不回应就是最佳选择。“你懂的”、“无可奉告”看上去是一种“实回答”,其实是“虚回答”,虽有反馈,却没有内容。“顾左右而言它”的情况也是这样。它们在“虚回答”里面不算太虚,因为毕竟看上去是回答了。最虚的是毫无反馈。这种情况也是有很多原因的,或者不论怎么“实回答”,都回答不了,或者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实回答”,或者是觉得“实回答”会招致更多的麻烦。一个女孩收到一个鲁莽而认真男孩的求爱信:“你嫁给我好吗?”这个女孩不能回答“好”,也不能回答“不好”,回答“好”,显得轻佻,回答“不好”,那失去一个好男孩怎么办?也不能跑过去朝男孩傻笑,那可能吓坏男孩。女孩需要等待、观察,这个时候,她可能选择“虚回答”。“虚回答”不能常用,给人感觉不礼貌,而且,用多了,人家说你不真诚,或干脆说你是傻瓜。就像吃药,偶然吃吃,定量吃吃还可以,倘若是当饭吃,那不是身体出了大问题,就是精神出了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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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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