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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朋友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我觉得这种担心不大必要,而且我认为,灌输还是孩子早期教育重要形式。为什么这么说呢?简言之,教育就是帮助孩子理解;理解本身就是一个过程、是相对的,而且是在不断变化的;这个过程往往还是长期而艰巨的,所以,在早期教育时期,正因为孩子对世界和文化几乎一无所知,我们才需要用灌输为手段,帮助孩子尽早开始理解世界、理解文化的过程。
对任何事物,从不理解到理解是一个过程,有时候这个过程还很长。比如我们经常体会到有些东西教过孩子后,自己也更清楚了,这就说明自己对事物理解的过程到现在还在继续。孩子初学时,必然很不理解;他不理解就不教显然是荒谬的,不过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追求孩子准确的理解,而是结合孩子的生活经历,尽量将所教授的内容讲得有趣些、直观些,激起他的兴趣,让他开始探索历程。为了趣味性、直观性,我们甚至可以牺牲一些准确性。例如,先父曾对孙子解释说,《论语》就是 “轮流说话”,是谁轮流说话呢?就是孔子和他的学生们轮流说话。这种解释从字面上看显然不严谨,但是仔细想想,这却是孩子能够理解的一种“神似”的解释。 另外,我发现一旦激起孩子的兴趣,孩子可以很快背诵很长的诗歌,例如我在火车上讲解了《梦游天姥吟留别》,肇华只跟着读了3~4次就能全文背诵,而且对天姥山的奇观“心向往之”,到现在为止也是他乐于背诵的一篇;又如,我给他讲《涉江》开头的部分时,他对作者的“奇服、青虬、白螭”极为感兴趣,老是要我再讲讲;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南村群童”偷杜甫伯伯茅草那段,肇华也反复要跟我一起表演。虽然肇华很喜欢,也能够背诵,但很难说这些诗歌他能理解多 深、多准。
既然理解需要一个过程,为何不早点开始这个过程呢?我们父母能做的,就是引导和激发孩子的兴趣,促进这个过程的开始。
理解实际上又是相对的。我们以为理解了的,实际往往不准确或不全面,有时偏差还很大;我们以为不理解、而且不可企及的,有时往往又仅隔一层窗纸。孩子的理解与我们成人的理解就更不一样了。想必大家都有过被孩子大胆而准确的用词大吃一惊的惊喜吧,所以我以为,以我们的角度来揣测孩子是否能理解、并进而决定是否教孩子,不仅不太合理,而且很多时候与实际情况相距甚远。
变化是永恒的,所以我们对世界的理解也在不停的变化。在工作中我们对以为熟知的东西经常需要“重新学习”;在生活中,我们也经常对朋友和他人要重新认识; 所谓“刮目相看”、“温故知新”等就反映了这种变化。既然这样,我们也可以预见,我们现在教给孩子们的那点东西,孩子以后肯定需要“重新学习”的,甚至需要多次反复地学。一蹴而就地学会是不大可能的。既如此,我们就完全不必担心孩子以后是否需要再花功夫和精力去学习我们所教过的内容了,就更不必因此而拒绝教孩子了。
孩子的成长是个漫长、复杂的过程。为了孩子以后的幸福,我们要促进孩子尽早开始他们探索世界、学习文化的过程。这个过程的开始虽然是困难的,但又是必须的。为了孩子的将来,我们用灌输的手段开始这个过程,不仅可行,而且必须,同时也是符合教育规律和人的认识规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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