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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命的工作
文/关燕清
这些日子里,白云就像白银子做成的,点缀在天上,欲飞欲舞。秋阳则娴静温柔,安然于东边,一帙帙花城亚运的“浮生若梦”也不曾让她有丝毫改变。
不曾变的还有我这两年来坚守如一的轻盈简单和不曾歇止的工作。当一群同事无事坐在饭桌上热议着开幕盛况,当实验室的学生放下瓶瓶罐罐材料细胞分子病毒,参与到志愿者的历史角色当中,我只知道远远跟随着你的步伐,平静得一如既往,忙着拾缀耕种的家什,修的修,磨的磨,翻新的翻新,锻打淬火的锻打淬火,一任门前溪水潺潺,天边白云悠悠。
我学习耕种,以我的生命。我以我的身为犁心为铧,翻开坚硬如铁冻结多年的厚土,每一颗汗珠落地都清脆有声。夜半校园,秋虫唧唧。。。我还在殷殷探询,甘愿折翅敛羽,沉寂在万丈红尘。我也知人世间多少辛勤耕种没有收获。却还是将自己插在田边地头,与所栽所种的花、草、蔓藤共渡风霜雨雪,阅尽枯荣和劳苦。
日落黄昏,你命我荷锄归去。疲惫之夜,你允我酌一杯清酒,让生命松弛独品劳作之美。“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当然是妙句。反复吟唱,在这个月朗星稀的夜里。
日子里,随你喃喃之语,我戚戚而歌。即便那五味杂陈,提笔难书的味儿是长这么大所未曾品尝过的,但已深深扎进我惯常的思维之内,那色、形、味时常萦绕眼前,与你一同触摸与品味。
可是今夜,我奇怪地想起诸葛孔明这个古代人来。这个从莫名其妙的卧龙岗出来的散淡男人,从27岁出山到42岁刘备托孤,以不可思议的智慧,为刘备无中生有地创造出一个国家。42岁后的诸葛亮忙着南征,其志岂庸辈能识。后来治蜀都照着前面《隆中对》的既定方针。在他的心中统一祖国乃头等大事,所以接着北伐。可惜心忧阿斗事必躬亲,街亭战败后已无可挽回败局。这边曹魏则龙骧虎视,虽容不下蜀汉,然北伐时机是否准确即是“要深思”。只是后人每读到司马懿听蜀使介绍诸葛亮不要命的工作方式之后的那声叹息,难免口出唏嘘,心生戚然了。
是了,若按今天事后诸葛的眼光来评价你,我看到你也确实是集良莠于一身。否则怎么能辛勤劳作却目光短视,高亢热烈而缺乏舒缓,中庸谋远却不为而为,易走极端而疏于算计,螳臂挡车仍自以为是?尽管大话西游中孙悟空说:“生有何欢,死有何苦?”。可是,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劝你去临水自照。
生的延绵是个谜,何以拣选我能观看、能听闻,不能道破?这又想起了贝托鲁奇在《戏梦巴黎》中试图表现一种轻而强烈的“让光具有重量,但生活却轻舞飞扬”的面目与格色来。我愿你总以一派锐利和从容的风度前行,理想主义随风飘荡,沉醉不需知归路。但孔子也说:“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为圣人乎?”。。。 会心处,就是希望你能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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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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