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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去了,回首这个春节,简直就感到天天在感动,因为友情和亲情围绕着我。
年27 ,是我们院的老人联欢会。退休办事先安排了演出,当然轮不到我们这几个不会唱歌的老太太,院里有个艺术团,他们到处演出,我们没份,因为嗓子上不去,也不会和声。可是从今年5月开始凑在一起唱歌,大家想要参加联欢会。我想了主意,跑到退休办,建议在演出中场,作为休息,让我们和全场一起唱《老年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不算演出,办事处不好拒绝,同意了。我们事先复印了歌词,因为几乎所有的中老年人都会唱谷建芬的《荡起双桨,年轻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开会前,我们把歌词分别发给在座的人。一个一个的表演过去,总共18个节目,9个完成后,在主持人的支持下,我们的十位老人全都聚到一起,我站在场中央,负责指挥,我对大家说,这里没有演员,我们一起来唱,我们这只小小的快乐歌唱队给唱个过门。过门一结束,嘿,全场爆发出了激情的歌唱,我也控制不住节拍了,该唱两拍的地方,就唱了一拍,但是:唱到:白发又一把,皱纹又一堆,人变矮,腰变肥,生活还挺美。大家都扯大了嗓门。再唱到:老了以后要靠谁,靠自己,靠朋友,还靠在座的几十位。大家一高兴,完全忘了第二段之前要有过门,接着就是,“一年又一年,我们来相会”,我们的队员傻了,我赶快大声喊,还有过门呢!这个热闹。等联欢会结束,我听一位快90岁的老人说,就你们这个节目最好。
初三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电话铃响了,是我们歌唱队的一个队员,她特别高兴,说那天的效果很好,我们在电话里聊开了天。在群众的歌声中我们个人的声音早被淹没了,什么好与坏,这时候只感到快乐。
特别没有想到的是,除夕晚上,一位72岁,以前爱唱歌的老太太,因为膝盖手术后康复不理想,很长时间不从她住的七楼出来活动,小腿有些萎缩了。从来没有什么联系的寂寞的她居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们聊了有一个小时,她说她拿到我给她女儿的歌篇后,在家激动地唱了起来。她将要从七楼调到二楼了,我鼓励她下楼行走,让肌肉慢慢恢复,来和我们一起唱歌。我们姐俩聊的这个乐和,耽误了看春晚,可是等聊完,我看电视里传出的群众的欢快使我感到更快乐。
老人们不要求特别高层次的演出,坐在那儿,光看别人又唱又跳,他们希望介入,感受快乐,就像有年轻了一样,每个人的快乐又互相感染,于是整个的快乐气氛在空气中荡漾。
我真没有想到我使的这小小的一点劲,会招来那么真挚的友情。当我很不好意思地对我的朋友们说,我把电话本弄丢了,该我给大家打电话的,朋友说,不用,应该我们给你打电话。
说到亲情,我这个春节,初一在老母亲那儿,我在上篇文章里写了,就不多叙了。从母亲那儿回来,女儿女婿匆匆收拾一下,就登上了去哈尔滨的火车(坐票),专门去看望我故去爱人的五哥,五是大排行,其实是挨肩的哥哥,就大了一岁,哥儿俩特别亲。是女儿的五大爷,爱人去世40年了,五哥除了奔丧见了孩子以外,这亲爷侄就再没机会见面,孩子见了大爷就像见了她的亲爸,一见面就哭了:五大爷,我想死你了。想想看这亲人见面的场面,能有多激动人心。孩子回来后,我知道了他们的电话,立刻打了过去,五哥很激动,一家人又团圆了。今年这个春节难道不是个好兆头?
初六,我爱人他大哥的儿子从唐山赶来,然后我们匆匆赶到回龙观去看望今年整99岁的大姐,看着她话一说多就上不来气的样子,我的心很难受,但是又很快乐,这家子就是这样互相惦着,虽说我爱人去世那么多年了,过去我始终在各个工地奔波。大姐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当我对着她的耳朵喊:“我是维音,记得我吗?”她立即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连声说:“维音,维音,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亲情让我感到十分温馨。
所以,我宁可自己独守春节几天,我也要让孩子去看看五大爷(这是他的本命年,今年84了,一位退休的老教授)。我觉得我做对了。亲情是必须维系的。
而独守的那几天,晚上朋友的电话就没有断过,近的有同院的,远的有从成都、上海和原来秦山二期工地来的,共同奋斗过的日子结成了长长的永远不会断裂的链子。
老百姓么,有什么比生活中的亲情和友情更让人感到兴奋和快乐的,互相惦记,互相扶持,在我们走入七八十岁的时候,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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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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