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再游赫斯特古堡,我已经有了小巧高精的数字式录像机。想象自己是好莱坞大片的导演,来此取景,感觉蛮好玩的。在一个没有历史的暴发户国家,欧洲风格的赫斯特古堡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在这里什么传奇都可以发生,想象力没有边界。正文之前,先请欣赏立委最新制作的仿好莱坞大片《古堡巨傻》的广告片(trailer),讲述的是阿拉伯王子古堡邂逅神秘女郎的现代版地中海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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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说赫斯特是我13年前来美创业的网络泡沫时期。为了寻求华尔街风险投资,我随老板造访赫斯特总部的投资部门副总裁,并现场演示了我们的问答系统(见《朝华午拾:创业之路》)。可我对赫斯特的历史和传奇并不了解,只知道其前身是美国的报业大王。这位报业大王的传奇故事,是我来加州以后在参观太平洋沿岸的赫斯特古堡时才逐渐了解的。
赫斯特的故事代表了一个时代的传奇,值得重述。故事从赫斯特父亲来加州淘金开始。虽然没有找到黄金,他父亲凭着经验、直觉、毅力加运气,发现了银矿,从而一夜暴富。有钱了怎么办?人到中年的赫斯特老爸首先想到的是要当地主,于是在加州太平洋海岸买了几十万公顷的山地和庄园。发财以后的第二件事是娶妻,新娘是一位才19岁的年轻貌美的小学教员。赫斯特就是生长在这样的暴富家庭,从小养尊处优,母亲常带他游历欧洲各国。母子两人对欧洲的建筑和古堡情有独钟。
半个世纪过去了,赫斯特比其父更加成功,缔造了自己的报业王国,事业达到辉煌的顶点,财富滚滚而来。有钱了怎么办?人过中年的小赫斯特于是想到要实现自己童年的梦想,他要在他从小玩耍的太平洋沿岸的高山上修建一座欧式古堡。古堡的女主人当然不是替他生养了五个儿子的太太,而是他在好莱坞的新相好(这五位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共娶了16房太太,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赫斯特古堡极尽奢华,罗马式雕塑,镶金的游泳池,山顶古堡在太平洋晨雾中若隐若现,有如仙境。古堡成为美国娱乐界上流社会的圣地。赫斯特喜欢在周末把好莱坞明星邀请来,用私人飞机接到古堡来。古堡留下的影像中包括卓别林、嘉宝等巨星。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赫斯特家族逐渐式微,其后代无人有财力和威望来维持这种一呼百应挥金如土的新贵生活,尤其是美国这个没有贵族传统的暴发户国家,富不过三代。赫斯特古堡于是成为巨大的负担,物业税、遗产税、维修费种种因素促使赫斯特家族决定把古堡捐献给加州政府。加州政府把它开辟成为州立公园,对公众开放,神秘的赫斯特古堡从而成为加州的宝贵旅游资源。
有钱了怎么办?这个只有极少数幸运儿需要面对的问题,不同人的不同回答打上了不同时代的烙印。特斯特老爸的回答是土地,积聚生产资料。赫斯特本人的回答是建筑,加入了艺术的元素。新一代的亿万富翁又是怎样回答呢?比尔盖茨成立了基金会,着眼点是技术改善生存。美国社会是暴发户的温床,但美国社会的制度和传统却没有让这些暴发户堕落,而是提升了他们的社会效益,这一点也许值得起飞中的中国借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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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委录像:《古堡巨傻》广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