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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基础研究的艰辛
2023年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公布了,又给世界尤其是中国科技界带来新的兴奋点.但是女得主卡塔琳·卡里科(Katalin Karikó)的经历却让人唏嘘.她在核苷碱基修饰方面的发现,使得针对新冠大流行病的有效mRNA疫苗得以开发,为人类战胜实际疫情做出卓越贡献.然而,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科研人员,她的职业生涯却一直非常不顺利,其研究不受同事、同行和学校的认可,年薪从来没有超过6万美元,一直没得到一个正式的教职(曾短暂担任过aresearchassistantprofessor),八年申请不到基金.在学校的位置甚至被降级,后来不得不辞职,转向产业界去在疫情期间各国人民都非常熟悉的BioNTech公司.而且当时也被同事嘲笑:去了一家连网站都没有的小公司.幸而,人类有了卡里科的坚持不懈,才在与新冠病毒的斗争中更早地取得了胜利.新冠病毒来了,证明了卡里科研究的巨大价值,挽救了无数的生命和家庭.然而,试想下如果卡里科一直被打压无法成功呢?应对新冠病毒的局面又会怎样的糟糕?卡里科的经历不值得整个社会、不值得科学界对重大创新的遏制这种顽疾进行反思?予以改变、予以铲除吗?“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在科学史上和现代科研中,遏制重大原始创新被打压的事情屡见不鲜,真正能够得到关注的都是坚持不懈的成功者,有多少重大的研究,被科学界这个有着发现真理、探索未知美称的共同体扼杀.科学界对重大原始创新的遏制表现在三个层面.第一,在自己的单位与同事中,一个科研工作者有一个特别新颖、与众不同的重大原始创新想法,因为这些想法与原来很不相同,往往会受到周边同事的抵制甚至反对.“这样的研究没有什么价值!”“这样的研究毫无意义!”诸如此类的话语是不是有些耳熟?卡里科的工作是一个非常生动的说明,在科学界这样一直受打压得不到机会的人非常多,只有像卡里科这样少数的幸运者,有一天诺贝尔奖证明了她工作的价值,才能冲破压制得到世人认可.不过可悲的是这个证明用了600多万人死亡,整个人类跟着一起发烧、咳嗽,这样几乎每个人都有份的惨痛代价.第二方面,重大原始创新的成果往往很难获得科学共同体的认同.因为重大原始创新往往开辟了一个新的方向,创造了一种新的方法论,但是因为与主流的研究方向、方法不同,要获得科学共同体的认同也相当困难.这样的事件不但许许多多的普通科研工作者经历过,很多诺贝尔奖的得主也同样不能幸免.第三,很多重大原始创新成果往往会受到科学界权威的反对甚至打压.这里面有两个非常著名的案例,一个是198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苏布拉马尼扬·钱德拉塞卡(SubrahmanyanChandrasekha).钱德拉塞卡是印度裔的美籍科学家,1953年他到英国牛津大学求学,他所提出来的理论与当时天体物理学的传统理论有非常大的不同,而他的研究恰恰受到了他的导师,非常著名的亚瑟·爱丁顿(ArthurEddington)勋爵的打压.爱丁顿勋爵就是那位通过观测证明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非常著名的科学家,是在人类科学史上有重要地位的科学家.但是恰恰是这样科学界的极其有威望的权威,却对自己学生的理论不但予以反对,甚至在学术会议上撕毁了学生的文章,当着全体会议人员的面羞辱这位提出新观点的学生.钱德拉塞卡在1953年就提出了重大创新的理论,可是一直未受到科学界的认可,50年后才获得诺贝尔奖!半个世纪呀,人类要等到这么久才能对一个重大发现予以承认,时间不是太长了吗?马克思认为:科学入口处犹如地狱之门.张操教授说:“如果从一大堆假定或原理出发,建立一些方程,然后要求大自然服从这些方程式,并吹口仙气,赋予数学变量以物理意义,物理理论不需要经过科学事实和科学逻辑的检验,学术上就没有是非可言了.像时间倒转,虚时间,高维空间,暗物质,黑洞白洞,时空隧道,真空扰动,宇宙婴儿等等等等,都是一些完全违反科学逻辑和事实的伪科学.既然整个宇宙学界都在玩数学,那谁不可以玩?于是各种五花八门的荒唐理论纷纷出台.这样的理论当然不可能有一致的结论.所以,伪科学的理论是发散的,不收敛的.他们今天说宇宙是封闭的,最终会导致大湮灭;明天又可以说宇宙是开放的,大湮灭不会发生.宇宙的最终命运,湮灭还是不湮灭?只取决于质量密度的10的120次方分之一的差别.一个理论不稳定到这步田地,不正是这理论荒唐的一个证据吗?所以只要我们以伽利略的殉道精神坚持真理,一定能够把物理学从这种伪科学中解救出来.不要怕孤独.不要怕路远.做学问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压力.亦予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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