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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勘测生活:难忘的冬布里2018.04.19人民铁道报
1975年,卓宝熙在青藏公路87道班附近观察冰丘。卓宝熙 供图
为什么说是难忘的冬布里呢?因为我连续两年都到冬布里进行勘测,特别是第二次,我在冬布里钻机组工作,和钻探工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第一次去冬布里的时间很短,只住了几天,主要是进行简单的地质调查和布钻孔,以便下一步初测时,钻探工人按布置的钻孔孔位实施钻探。
第二次到冬布里的时间较长。1976年7月底,我和物探组的3个年轻人一起,乘小赵司机开的吉普车到达81道班122机组驻地。8月初,我们进驻冬布里,在那里住了一个月,9月初回到沱沱河沿。
在冬布里的一个月里,我经历了各种考验。这次有机会到钻机组和工人们同吃、同住、同工作,是我向工人学习的好机会,我当然非常珍视这次机会。
冬布里驻地不仅是122机组所在地,还有123机组。两个机组的钻孔记录以及钻探日志的整理都由我一人负责,所以我忙得不可开交,晚上基本没有早于零点睡觉的。我晚上要整理钻探资料,因此和工人们住在一起会影响他们休息。领导考虑到这一情况,让我单独住在一个小型的棉帐篷里。
尽管如此,吃饭、工作,我还是和工人们在一起。我们相处得很融洽,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深感受到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忠诚。他们不说大道理,却很懂得道理。这些高贵的品质对我影响很大,使我的血液中也流淌着这些品质。
这段时间,大家白天在钻机旁忙着对钻头取出的岩芯进行描述,还要不时把缓变温度计(一种测冻土层温度的温度计)放到钻孔内测冻土层的温度。每个钻孔深度10米左右,冻土层中含冰层,有的厚达一两米。由于钻孔钻得深度不够,钻完一孔,马上要搬到新的孔位,进行新孔位的钻探。几乎每天都能钻一个孔,所以我们天天要搬动钻机。拆钻机和安装钻机,我是帮不上忙,但从一个孔位搬到另一个孔位,我当然要帮着搬,大件搬不了,搬小件。钻探机械没有轻的,最轻的钻头、扳手都有几公斤重,扛在肩上,垫上厚厚的布,感觉压力可以缓冲些。
这样大的劳动量,加上睡眠不足,脑力劳动又很紧张,一个月下来,我瘦了十几斤。这次,我们在冬布里垭口共钻了400多米深的钻孔,按计划要钻600多米。后来由于国内形势,我们停止了冬布里隧道工程的钻探工作。
我们乘汽车离开冬布里,哪知道天刚黑时,前面遇到一个干沟,宽100余米,沟床是泥灰岩,遇水成为软泥。汽车陷入软泥里,我们拉了1个多小时,硬是拉不出来,当时大家都筋疲力尽了。 在此情况下,队长决定在汽车上过夜。车上遮盖着帆布,空气不好,闷得很,我们在里面呼吸很困难,又非常挤,没办法活动。因此,有些同志干脆下车,呼吸新鲜空气,看看高原夜空中闪烁着的疏疏朗朗的几点星光,觉得清醒了好多,但时间长了还是感到冷,所以大家很快又回到车上……就这样,我们半睡不睡地凑合了一夜。 早上天刚亮,我们又起来拉汽车,大家分工,有的挖车轮下的土、有的往车轮下填石头、有的垫路、有的捡石头。当时,我们垫的路宽2米、长30米。这些准备工作完成后,车在前面拉,我们在后面推,这才顺利开出来。 到了公路就顺利了,我们在五道梁吃了午饭,然后往沱沱河走,沿途下了几次雪,当天下午三四点到达沱沱河沿队部,等待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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