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科研笔记（三）卓越的学院与荣誉课程（TClizzy）

l 资料来源于伯顿.克拉克著，《组织传奇》（1972），《卓越的学院》（1970）：

在第二版《序言》作者介绍说，《卓越的学院》在1970年第一版出版之后，仅有约半年的时间就销售一空，因此，在90年代又发行了第二版。

l 从方法论的意义上讲，学院研究逐渐被人们认为是一个成功的制度研究范例，此类组织分析基于持续不断的访谈，公开的观察、熟读文件、以及一种公开明证的诠释方法。因此，如果《卓越的学院》是20世纪90年代早期完成的，我将毫无疑问地提出制度研究的一个明确的规范——《卓越学院》是一种学术文化的研究成果，它旨在揭示机构整体的特性。

l 作者在最初的书稿完成之即，在一系列如组织学说，组织的意识形态、思想、神话、传说、故事等的概念当中琢磨了数月，最终选择了“组织传奇”作为支撑全部研究的关键概念，作者认为，“传奇”因本身具有的传统意义，以及弦外之音最适合充当这个关键支撑性概念。

l 第一版序言：

l 私立的自由艺术学院是美国最古老的从事高深学问的机构。最早建立的有哈佛学院（1636），威廉—玛丽学院（1693），和耶鲁学院（1701），直到19世纪后半期发展了公立与私立并举的大学体制之前，这些学院都是单一的高等教育的组织模式。……直到现在，在一个巨型大学和大众化的高等教育的时代，这些小型学院在美国社会依然维系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位，并且牵动着很多人的心。这些私立的自由艺术学院和文理学院在美国教育系统中可算作是一种浪漫的因素。

l 回顾19世纪30年代以来，几个世纪之后，Antioch, Reed , Swarthmore等几所学院赢得了高质量文理学院这样的声誉。他们的声望还在继续上升，一直到高于其它文理学院的地位获得卓越的学院特性。在20世纪50年代早期，在全国几个重要的院校排行榜上，基于院校学者与科学家的“生产力”，这几所学校处在顶尖的十所学院的前列。此三所学院是我们的经验性主题，对于它们，我们能够运用我们的普遍观点；关于它们，我们可以提出特殊的组织上和教育上的问题；从它们那里，我们试图获得一些识见及普遍的规律，这些识见及规律可能在其它地方得到应用，如其它的学院，甚至包括某些其它种类的组织。

l 尽管Antioch, Reed , Swarthmore三所学院在产生的背景、最初的组织模式以及改革努力的途径与时期均各不相同，但是，它们在几个关键的组织要素上却汇集在一起，这些关键要素使得改革产生的永久性的影响并最终导致了组织传奇的意识：首先，研究者强调组织发展中的核心领导的权力、信仰的影响；在学院中，这种核心通常指向高级学者组成的群体，是一个维持或阻碍改革成果和影响力的学术社团群体（具有比较强烈的社团意识）。其次，杰出的课程计划（包括荣誉课程）是研究重点。再次，外部社会之全部基础的重要性得到显现，学校依靠这些社会基础获得资金、情感和人力资源的支持。第四，作为流动性参与者，学生群体发挥的独特作用；最后，研究者侧重强调组织观念体系的力量，此类学说定义了一条直线，而有效排除投机者带来的诸多弯弯曲曲线路，此类观念在众多的或某一件校园中的雕塑作品上、或在人行道中、或在传说和校歌之中得以体现。

Antioch  

l Antioch(安蒂奥克) 学院是以古叙利亚都城的名称命名的，是由信奉理想主义的清教徒创办的，最初的Antioch学院设在俄亥俄州的耶洛斯普林的（Yellow Springs）一处繁华地区，获得了二十英亩的土地，及3万美元的办学资金。学院的第一任院长，由当时的麻萨诸塞州教育委员会秘书贺拉斯.曼担任，贺拉斯.曼奉行非宗教主义（宗教自由）的主张，学校允许女性甚至黑人入学，是在当时的社会时期少有的执行男女同校政策的文理学院。Antioch（安蒂奥克）学院的发展分为两个阶段，最初的Antioch（安蒂奥克）学院从1853年建校到1920年，当时的学院只招收当地的男孩和女孩；第二阶段的Antioch（安蒂奥克）学院，是从Morgan担任院长时期开始的。

l 学院目标

l 作者认为在美国，传统的自由艺术学院是从事通识教育的高等学府。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Morgan为学院构建了新的教育目标，即在一定程度上将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整合起来，如为社区培养经营者，为创建一个更美好的社会培养经济与政治领域的领导人和接班人。学院称之为“比例恰当的教育”（Well-proportioned education），将有助于形成学生的完整人格。象“平衡”和“对称”等术语，成为Antioch学院信条的一部分。

l 在1920年出现的“新Antioch学院的目标”中，对学校计划的解释较为著名，即：“通过学习与经验的互换计划保障更为全面的发展。”……“为了学院学生的自立”（self-support for the college student）成为学院的第二项目标，进而，提出的第三项目标即“为了学院的自立”（self-support for the college）。鼓励学生通过到小型工厂工作获取相应的报酬以培养自立的精神。这种将知识教育与“职业教育”相结合的经验，有助于培养一种道德热情及为社会服务的精神。

l 改革途径：

l Morgan接任院长的1919~20年，学院共有当地学生45位，1921~22年在其就任的第一年，学生总数增长到203名，新入学的学生达131名，其中约有40%的学生来自俄亥俄州以外的其它的州。再过一年后，即1923年注册生从203名增长到393名。整个的20年代，学生群体的数量以高于50%比率持续增长，在三十年代早期学生总数达到650名。这些学生来自大约全国四十多个州。

l 1922 Morgan自已写了宣传他的新Antioch学院计划的文章，发表在《学校与社会》及《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Monthly）（1922）。……《科学学术》（The Scientific American）发表评论说（Antioch的教学计划是）将古典知识、科技、实践结合起来训练学生的一个令人愉快的媒介。……Horace M. Kallen认为Antioch学院作为一所实行进步教育实验的学院自成一类；《新闻周刊》（Newsweek）上赞誉Antioch学院是“西部的小哈佛”（the west’s little Harvard）。……为了树立学院形象并赢得更广泛的支持，校长Morgan在全国各个城市致力于广交朋友，其中包括哈佛大学校长艾略特及F.D.罗斯福，这些Antioch学院在美国的朋友在筹措办学资金方面提供了很多的帮助和建议，作为名誉校友而成为构建学院文化的支持性群体。……通过这些努力，Antioch学院很快就获得了全国性声望，这种声望在短时间内为Antioch学院从全国各地带来了优秀的和充足的生源与师资力量。

l Morgan就任以后，首先重构的董事会，并推行了颇具吸引力的工作——研究计划，同时他致力于招聘贤能，那些具有和谐而平衡的人格，领袖的才能，以及健全的、合理的学者，和那些具有不寻常的教学能力的人，充实他的教师群体。“在这样一个俄亥俄州的西南一隅的小型学院，这样高的赞美来源于这样高质的资源。”

l 学习与工作交替进行的学院计划

l 在Antioch学院，由于推行学习与工作交替进行的计划，学生由此划分成“A”“B”两组，一个组的成员在校园，而另一组则在校外企业中工作，从1920到1930年，学习与工作互换的时间表从8个星期到12个星期不等。尤其到30年代，学生倾向于选择远离俄亥俄州的大企业工作，因为那里的工作更为适合他们经验的成长，这成为Antioch学院的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这使得学院计划的紧密整合变得不可能。

l Morgan在他的1931年学院致辞中表达了他的改革的理想目标，带有极富热情的个体动机，以及他对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所感受到的失落情绪。他在致辞中说：“我们在教学方法方面取得了重要意义的进步”；“Antioch学院在某种程度上当之无愧于它所取得的教育先锋的声誉。”但是，他话锋一转，很快地进入正题：“然而，当我把Antioch学院比作我所相信的象我的理性期望发展的那样一所学院……我感到了深层的失望。我对那些重要意义的期望很少发生而感到失望，我对我们的信念被平庸的判断而感到失望……所有人类的变革都以如此缓慢的程度行进，而我们必须不能抱有太多的奢望；我对我们没能够突破当前的生活方式表示失望，并对重要创造能力缺乏而感到不满意。” ……“我最主要的失望更在于，如果把我们的学院当做一个整体，我们过于接受当前的精神与情感的模式，并在改良和详细的解释这些模式方面我们过于妥协。”继尔，这位院长重申：“当前，我们教育中的一个最大的过失就在于缺少对伦理的和精神的目标的重视和关注，缺少对个人责任和社会责任的重视和关注……除非我们对这些关键过失予以纠正，否则我们Antioch学院之‘比例恰当的教育’（Well-proportioned education）的目标将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一句空话。”

l 当Morgan离开Antioch学院的时候，学院的特色方面发生的重大变革并没有停止它的脚步……20世纪20年代末期到30年代，资本主义世界遭遇了经济大危机，Antioch学院也不例外地经历了财政危机，学校的管理权某种程度上转变到教师群体和学生那里，一种学院的文雅风尚正在形成，使它成为自由的贵格会员和一神教派的信徒之家。直到二战结束后，学院所设置的工作计划及组织设置变得更为固定和精细。

l 与其他的纯粹的自由艺术学院有所不同的是：一是提供许多职业性学科如卫生保健、公民建筑、商业会计、工程、教育、家政等；二是职业性学科吸引了多数的学生，而主修自由艺术学科的学生占少数；三是一系列的学科和学科要求表现出为自由艺术学科服务的形态……普通的课程设置：自然科学包括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与地理学；社会科学有经济学，政体研究、包括历史综合课程、及社会学；还有人文学科，包括英语和哲学。……除此之外还有特殊课程，而且在其它学院并没有设有同类课程：包括财政101-102(finance 101-102)；教育101（education 101）；企业行政管理102（industrial administration 102）；美学111-112：（aesthetics 111-112）。……财政102-102：在这个教学计划中，学生被要求根据自己的收支制定一个财政预算，并在一年中管理他自己的花费。

l 教育101：学院目标，即针对入学新生的教学计划，引导他们了解学院的目标与学院的标准。……30年代学院的目标已经包含了以下几方面的内容：如方向指导课程由学习习惯、个人财政预算、对学院标准和教育计划的知晓和了解。……此类核心课程反映了一种包含一定技巧和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的理论。这此知识分布在科学、艺术、文学、哲学与社会研究等领域，对培养有教养的男士与女士均是适当的共同课程。

l “而在Antioch学院尤其是以进步教育变革了旧的教条，他们将传统的以学科为中心方法与做中学和更多自觉地对生活目标的明确说明混和在一起。”如学院五年级设有的美学课，到30年代中期，称为“应用美学”等，其中包括的科目有艺术史、礼仪美学、经验美学等，学生可以在接触到四种类型的艺术人种志——远古艺术、希腊艺术、歌特式艺术以及东方艺术。

l 学习与工作交替进行的学院计划为学院带来了信誉，而且，工作项目成为整个Antioch学院哲学概念上的一部分，即培养出完善而全面发展的，自由的、有教养的人。……另一方面，学院目标与计划依存的基础组织的要素包括：领袖人物、财政、历史遗产、自我形象。

l 现代Antioch学院的一个范畴性特征即许多权力掌握在教师群体和学生的手中。这种行政权力的分布是学校控制模式决定的。校园有两个或三个并列着的有意义的政治团体：一是校行政权力及权限，包括校长、院长、商务部、招生办、及学系。二是教师社团不仅包揽了一部分日常行政事务，而且也带有某种程度的分离主义倾向，当学院规模在扩大，管理的复杂性在增长的情况下尤其如此。三是公社团体（community government），大部分权力由学生掌握，该团体具有相当重要的权限、影响和传统（笔者注，此类社团的产生和发展，受到卢梭教育思想及民主目标的感召，由此受到教师和行政人员的支持。）这种两重或三重权力的结构在20世纪30年代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并且在40年代得以制度化。在这样一个组织中，领袖人物的权力在学院控制模式中成为一种常规化的程序。

l 校园风尚或校风（Ethos）:

l 学院在20年代和30年代发展起来的学院哲学即均衡教育（symmetrical education）巩固了工作计划和社区参与的基础，而且，它所规范的通识教育只在课堂中进行是不足够的。……校园的民主风尚成为鼓励行政人员放弃权力，而推动教师社团卷入到耗费时间的各种杂务之中，而这种权力的转移对学生社团的活跃性和责任心的持续是至关重要的，并且给予了学生社团要求和维护他们的权力的理论工具。

l 在另一方面，贵格精神构成了学院文化的另一个思想基础。用一种综合术语表达，即自由一神教徒的贵格主义（一神教即只信奉一个神的宗教，如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它是由多神教发展而来，贵格主义即公谊会、教友派教义。）这是由Morgan发起和推动的伦理思潮。就Morgan意图而言，在他领导下的学院正在发展一种崇尚实践的、现实的和前瞻性的自由主义，而这样的倾向与一神教教派的繁荣的、理性的和自我满足的自由主义产生了分歧，其中最为关键的差异存在于“情感的义务”（emotional commitment），……为了寻求情感义务与理性自由两者的融合，在Morgan的领导下，起初是非正式，后来则是正式地将学院由一所一神教派出没的场所变成一个贵格会员的大家庭。30年代主教Jones就任学院资助者与管理顾问，这一时期的学院风格展现了宽容的，全面的人文主义大观，这样便更加接近贵格会的教义精神。

l 具体说来，Morgan与学院和教师们都不能算作正统的宗教教徒，而且在Antioch的学院目录谈到宗教信仰时，用人文主义和科学的词汇来表达：“发现生活的意义”（discovering the meaning of life）、“命运由自已掌握”（self-mastery）、“个体行为与社会关系的完整性”（integrity of personal conduct and social relations）；通向真理的道路存在于真诚的、思维开阔的质疑和探究，而不是通过不假思索地接受教条和教义（the way to truth lies through sincere, open-minded inquiry ,and not through unquestioning acceptance of dogma or creed）。

l 到20世纪40年代，新Antioch的特色相对地固定下来，这些特色是显明的。在机构设置的精致性方面与所有其它领头的学院具有许多共同之处，如顶尖的学生、有才能的、以教学为主的教师社团、某种程度上的知识分子的世故，以及理性基调的慷慨。而其中的一些要素却只有很少的几个学院才拥有：强有力的教师社团的权威；政治上的激进及与之相称的声望；智力的行为主义，包括基于前卫派表演艺术的校园文化等。然而，其中也有一些Antioch独一无二的卓著特性：全面的工作计划；主要由学生控制的公社式社团的传统。对所有这些要素的详尽描述刻划了一所富有激情的组织，作者认为对比于成功的制度研究而言，任何对学院“蜻蜒点水”般的认识都是不足够的。

l 专业化的改革与转型：

l 1961年，关于交替进行的计划的原则和方案争论很久之后，Antioch推行了一个完整的两学院计划（a full two-college plan）。即该计划为全日制学生提供在校的四个学期五年的学习计划，该计划主要为专业深造作准备；另一部分在校外学生进入独立学院（基于勤工俭学经验）而完全致力于工作—学习的计划。他们注册人数与校本部学生数量持平，甚至多于校本部学生数，随着两院计划的推行，学院注册生数从800人，增长至1600人；学费也开始形成为财政收入中最大的一块资金来源，在60年代，学生的学费占据学校日常开支的80%至90%，如此看来，生源的减少将给学院带来相当的压力与影响。

l “20世纪60年代，学院的教学计划变得更加灵活、更加能够被内部的批评者接受。早期的‘大学墙外计划’的概念又重新活跃起来。”其中之一的活动即设立了新Antioch海外计划（a new Antioch Abroad Program）“取代参与工作，学生们能够利用到国外学习的计划，以及其他校外期间计划。这样，学院又重新回归于工作计划，与此同时，学院也通过允许交替进行的途径对原有的工作计划进行了郑重的修改。”……Antioch提供了一个使其工作计划更具均衡的适应性的问题解决的范例，从而，促进了原有的进步主义与现代的学术专业化的较好的结合。

l “组织的传奇不仅是对一个组织机构的过去和现在进行令人满意的详尽的描述与分析，而且也是对什么才是所向往的未来的一种持久的见解。”

Reed College

l 1962年Reed学院迎来了它的50周年校庆。长期以来Reed学院在美国文理学院排名中名列前矛。“它的毕业生以独立的、自由的特性、及同明朗的、有才干的，能够对意识形态抱有无止境的爱好等特性结合在一起而著称于世。”……显然，在西部沿海地区，Reed学院是美国的一所重要的文理学院，它是倡导自由教育的精神和高质量学院的典范。……Reed学院最初是由麻萨诸塞州的地产商Simeon Reed 和他的遗孀Amanda Reed，投资2亿美元，希望建立一所知识的机构无疑将使波特兰(Portland)的市民受益，以及使他们个人的愿望得以实现。他们希望建立一所传授“实践知识”的机构，这是因为Reed本人更为重视商业与应用的缘故。……1902年由John D. Rockefeller建立了“通识教育委员会 ”（The General Education Board），这是美国第一个大型的资助教育的基金会组织，10以后，这个委员会发展成为更为著名的洛克菲勒基金会（Rockefeller Foundation）。G.E.B 是一个相当活跃的全国性的办公机构致力于改进美国教育的质量。……Reed学院的捐赠人向G.E.B咨询，G.E.B的秘书Wallace Buttrick建议在俄勒岗的波特兰市建立一所强有力的艺术与科学的学院，将使国家的理想受益无穷。……G.E.B的建议使得Reed的捐赠者更加倾向于决定建立一个自由艺术学院而不是技术训练的学校。

l Reed学院创立于1912年，第一任校长是William T. Foster，他是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年青的教授，是哈佛大学校长艾略特（C. W. Eliot）的学生。……Foster实际上处在一个新开辟的学院建立的领域，他提出了四项要求：教师群体要适合学校的目标；校园的实践将明显体现学术的严肃性；一个有智能的和严肃的学生群体；一个将给学校的目标带来足够的支持的学校声望。……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入学学生数增长，为了保障教学质量，这所设在波特兰的新学院逐渐成为一所高度选择性的学校。

研究性本科教育计划

l Reed的教学方法模仿研究生院的研究性方法，要求每一位学生写一篇论文，然后需通过一个专家委员会所设的口试。……另外，所有的学生都需参加综合性考试，在20世纪20年代早期，这项实践在Reed逐渐得以巩固，最后形成了初级资格考试（Junior Qualifying Examination），这项考试设在初年级期末，这项考试实际是一项高级许可测试（an advanced admissions），因此，初年级学生必须经过此次考试才能进入高年级。“（习明纳）、综合性资格考试、一篇学位论文、关于论文的测试（答辩）——这些实践建构了在美国大学获得硕士与博士学位资格的主要轨道。”

l 如果有哪一位绅士在Reed只求得到一个容易的C（学业成绩），他将发现甚至是在他的年级中学习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这种对质量严格要求的政策逐渐变成学院的自我规范，而成为令人骄傲的传统的有机组成部分。

l Reed的校长Foster则认为学院应与社区卷入建立一种严格的、不寻常的结合关系，他和他的助手们认为，学院应该帮助社区摆脱各种缺点与丑陋，为社区的改进与提升、为带领社区市民走向进步做出贡献。为此他积极参与公众演讲并设立教育推扩计划，参加者甚众。在学校成立仅三年之后，校长就宣称，“学校教师协助艺术博物馆和公共图书馆工作、帮助削除罪恶，以及参与社区卫生和医疗等方面的工作等”，……“一位教师在一个由百人组成的委员会任主席，他在俄勒岗发起一起全州的禁酒运动。”诸如此类，为社会服务的实践形成为早期Reed学院自我形象的一个强有力的组成。

l 教师群体的权力

l 20世纪初期十数年，很多大学和学院接连出现因学术争论解聘教授的丑闻事件，因此，1915年，数十所大学和学院发出联合抗议，组织了“美国教授会”（AAUP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Professors）并在其年度报告中提出了“原则宣言”（Declaration of Principles），在该宣言中，AAUP提出了两项重要的主张，一是“长期聘任制度”（Tenure System）；一是“教授会裁判”（Faculty Trials）。Reed接受了一位被解聘的教授（A. A. Knowlton）作为学院的物理学教授。The Utah University 的丑闻刺激了各地学术界人士，Reed一致性的立场明确，并加速了学校形成一种校园政治统治的清晰的法典规则的进程，同时，Foster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在盐湖城（Salt Lake City）研究那里发生的事件，并吸取了教训，作为结论，他指出学院的校园要求“建立一种常规的方式，在那里校长能够了解教师们的意见，”并且他还指出：“这种方式将是清晰的、进步的、为大众接受的，只有如此，才能应付目前危险状况。”校长和教师群体于1915年制定出Reed的学院法规，并且于1916年在董事会上获得认可。

l 作者认为，Reed学院代表了学院式教育的典型范例，无疑是具有重大意义的实验。……“全国名校哈佛、普林斯顿、哥伦比亚大学都曾嘉奖过Reed的毕业生，总之，在短短几年中，全国各地在学术界，Reed毕业生的高智能和严谨是受到公认的。这种声望或许是通过不寻常的对新生的严格选拔和要求获得的。无论如何，Reed确立了高质量的全国性声望，虽然当时Reed只是以招收当地学生为主的学院。”

l “学院结构具有令人惊讶的持续性：学院成立四十年以来，在60年代的早期，学院仍然保留着同样的四种分支部门——校董会、行政部门、教师团体、学生社团。行政指挥的单位得以制度化，引导和支配着学系分化的倾向；教师群体与通识课程联在一起，他们全权负责将成为专家的学生工作。”……“这些分支部门成为在以学科为中心的成员集团里面进行整合的一个强有力的工具，进而，构成Reed所设置学科模式的组织基础”。在财政来源方面，G. E. B在20世纪20年代为Reed学院提供了较多的资助。

l 学院的领导核心：

l “在Foster和Scholz之后，教师群体的高级学者形成Reed学院重心。这个群体由不足一打的成员构成……“1925年，这些核心的高级学者都强烈地感受到卓越的Reed理想和风尚，并决心将它继续发扬光大。校园中地位与权力的分配模式支持并导致这种决策的主导地位。”

l 1930年有终身教授13位，而全体教师成员总数为26人；1940年则有18位终身教授，而教师总数增至37位。这不寻常的等级结构有助于形成和维护一种教师领导集团，一种高级学者的专断随着时间的流逝，作为学院一个显著的特性而产生，然后得以制度化。

l 对Reed而言，更为重要的是对教师权力结构的支撑，即权力在捐赠人、行政人员及教师群体之间分配。到1930年，Reed组织结构是一种体现极致的教师权力的案例，教师群体权力对决策的影响力超过了其它学院所能达到的平均水平和高于平均的等级。与其它学院通常表现出来的校董会支配与校长权威等模式相比较，Reed权力结构象是在月亮的另一边，……总之，Reed代表了一种强有力的教师控制的学院模式。

l 由9位教师成员组成的评议会将参与到学院决策过程中，实际上是学院决策的中心。校长向校董会捐赠人建议：“首先须经评议会讨论通过”（first come before the council for discussion）。……教师能够将Foster和Scholz的价值观保存下来，并且将他们的实践定义为那些价值观的表达。因为他们不仅拥有强有力的信仰，而且拥有着权力工具。

l 研究性本科教学计划——习明纳、综合考试、人文课程重心

l 1925年学院设立艰苦的基础资格标准（tough basic requirements），在1960年还保留着中心的地位：严格的初级资格系列考试、高年级的论文，及论文口试和答辩，这一系列的考核，支配了学生在大学最后两年的思想和行为。例如，学院的重心人文课程，是所有入学新生必修课，并且在同一个大教室听讲座，然后再将新生分成小组，便于习明纳的透彻的讨论。“所有这些资格要求被称为学术的严肃性而涉及到所有研究的领域”。

l Reed、Swarthmore、Antioch、Oberlin这四所学院作为美国顶尖的高等学府，在那里充满着“对知识价值奇特的热情”。人们将这类学校机构称为“普遍的理智”……“而研究者们关于此类学校发出了强有力的议论：在这些学校长期存留着的一种价值观念的空气，这种空气将学者和知识分子提高到‘英雄’的位置上。”……在Reed经历的年代，对全国任何地方的小学院而言，Reed经验是独一无二和不可复制的。（对其几所顶尖学院也是一样的）

Swarthmore

l Swarthmore比Antioch或Reed来说其特性上更加接近东部沿海的常春藤学院，或是一所半常春藤自由艺术学院，这种模式代表了美国学院因袭而来的（多元性及主动应变的）特性。

l 内战时期，美国高等教育是由小型学院承担的。大部分学院不超过200人，当时规模最大的高等教育机构：哈佛、耶鲁、维吉尼亚和密西根学院在19世纪60年代也只有五、六百人。这些学院都教会兴趣的产物。如基督教徒在1853年建立了Antioch，并且界入了学院事务；还有如贵格会员（quakers），教友派（the society of friends）于1833年建立了哈佛学校，后来则发展为哈佛学院；1864年其创立Swarthmore。……学校座落于靠近费城的地方，一个三百英亩的开阔的农场，距离市中心有10英里远。其学院名称源自英格兰Swarthmoor Hall，一位贵格会领袖George Fox的家宅。

l 学院创立之初既是一所预科学校，也是一所学院。学校最初有教师和工作人员共20名，一位来自波士顿拉丁文法学校的校长Edward Hicks Magill，领导学院的预科系。……校董会维持了对学校日常工作事务的密切联系，它建立了16人行政委员会通过定期的会议控制学校的运行。……到19世纪80年代，学校许多学生从预科教育系毕业而升入学院，对校长Magill来说，他们想要创立的是一所学院而不是预科学校。直到90年代初期，预科系不再招生了。

l 实用学科教育计划呈现出对科学和工程学的热情

l 1902年，Swarthmore注册生数达到225人，新任校长Foseph Swain重视和加强了学院的应用研究领域，他强调学院需适应“时代对实践研究的需求”，他对学院提出了他的愿望： Swarthmore作为一所高等学府“即代表自由的教育也代表着实用的教育。”工程学系在原有的基础上地进一步扩大，于1907年，学院完成的工程车间的建筑，并设置应用性学科如制图、电力机车、铸造技术、机械设计、机械应用、木工、污水排放等等。Swain重复指出：“学院有必要进一步增加应用科学的设备，及其它吸引Swarthmore学生的那些课程。”……1920年，Swarthmore毕业的男学生中的超过一半都主修工程学，尽管工程学成为Swarthmore实用学科教育的象征，但是其它学科也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实践性要素和内容，以吸引有实际要求的学生。Swarthmore在20世纪10-20年代，实用学科教育获得较快的发展，涉及的领域包括商业、法律、森林、医药、农业以及为当地和贵格会提供师资训练等。

l Swarthmore相比其它几所学院，它的财政状况较为良好。不仅因为学院创办优异的实业，而且因与当地贵格会的密切联络及接受几个家族的捐助，Swarthmore从而获得了稳定的财政支持和道德支持的社会基础，除此而外，当时Swarthmore的院长也是一位出色的资金筹措者。……Frank Aydelotte，1900毕业于印地安那大学，获学士学位，1903年获哈佛大学的硕士学位。1918-1953年，他一直担任美国罗德理事会（the Rhodes trustees）的秘书。20世纪20年代初，被任命为Swarthmore新一任校长。担任这一职务直到1940年。

l HONORS PROGRAM：荣誉课程

l Aydelotte刚一到任，就致力于设置荣誉课程，他认为荣誉课程是带领和帮助学生群体走向智慧和明朗的一个主要途径。……1925—1926年度，修习荣誉课程的学生数稳定的上升到52名，即有1/4的低年级学生和高年级学生参与到此课程中。涉及的学科领域还在扩展，新增了德语，化学及7门教学科目。荣誉课程的队伍逐年状大，到1930，大约有1/3的高年级学生毕业于荣誉课程；到1960年，参与荣誉课程计划学生占了全部学生数的40%。……为了支持他的荣誉课程计划，Aydelotte首要的步骤就是公开招聘学者，招聘的标准不受当地条件的限制、也不受宗教派别的限制，而是全国泛围内的竞争：智力优秀、个性品质与领导才能是关键性质量标准。1922-23年，来自二十多个州的209人应聘，公开招聘使Swarthmore获得一批优秀的师资团队，为荣誉课程的成功提供了稳定的保障与信誉。……荣誉课程是一种将有智能的学生吸引到Swarthmore来的推动力，在Swarthmore，那些成绩优秀的、有智能的和严谨的，允许参与荣誉课程的学生中，女生与男生不仅数量持平，而且做得一样得好。

l 入学标准——高度选择性：

荣誉课程和公开招聘学者有助于Swarthmore树立独树一帜的公众声望。这种公众声望有助于Swarthmore在入学申请者数量激增的形势下，拥有发展成为甚至是高度选择性的学校的可能性。……在20年代的早期，校长在论及入学竞争在所有重要影响因素之中所起的作用时说到“（有助于）改进学院的学术标准”……1921到1931年，随学院规模扩大的同时其录取率升至50%，学院学生数从510人增长到588人。学院设立了学术能力考试（The Scholastic Aptitude Test），根据考试成绩优异与否，决定学生能否获得最高荣誉、较高荣誉、荣誉的和非荣誉的学位，学院的这类标准形成学院入学考试委员会的系统性内容，其中的入学资格要求包括学院委员会考试（College Board Test）成绩、高中记录、及面试成绩。

• 构建公众形象：

• Aydelotte同Morgan一样，对美国学院机构特性的声望的重要性具有敏锐的意识……Aydelotte上任不久后就致力于构建Swarthmore的质量声望，并获得显著的回报，从长远利益来说，它们是Aydelotte学校建设的目标与计划得以制度化的关键要素。……通识教育委员会关于Swarthmore发表了公开的评论，在它的年度报告中，将Swarthmore称为在提高文理学院的理想与学术标准方面树立了全国性的模范和榜样。学校同样受到教育改革者们的赞扬，全国性的媒体与杂志也对其称赞有加，如大西洋月刊（Atlantic Monthly）于1931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称“Swarthmore的学生即敏锐又有智能。”……二战以前，Swarthmore已牢固地树立起它的卓越的自我形象，成为学术质量的象征。学生、教师和所有的参与者都藉此获得自尊与令人骄傲的身份。……在Swarthmore，其荣誉课程相对稳定地保存下来。学院在荣誉与普通课程之间所作的显著划分，在很大程度上几乎并未发生多少变化，20世纪30年代，这种划分使得40%的低年级和高年级的学生通过修习荣誉课程途径脱颖而出，而这个比例直到60年代还依然保存在那儿。

l 在Swarthmore，为人们所期望的普遍的解决问题的途径即通过理性争论，在会议主席的主持下，人们将等待统一意见的形成，在普遍的意义上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一种教师集体控制的模式。

l 荣誉课程所具有的特征对作为社会系统的Swarthmore来说产生了两方面特殊的影响。一是由于荣誉的竞争而导致的热情的参与；二是象Swarthmore这样一个小型学院需要提供两个整套的课程计划而带来的多元化。

l 《高等教育的组织传奇》（1972）

l 信仰对故事的可信性是关键的要素

l 组织传奇(The Organizational Saga)是对一个正规组织基于历史发展而获取的独一无二的成就的一种综合性的认知，也指组织内外各种正式的联系。它的信仰者向组织表示他们的忠诚，为它而感到骄傲，而且依凭它获得某种身份……传奇开始于一个强有力的目标和使命，当这种使命付诸于整个组织的实践之中，它的实现以及对组织领导起支配作用的价值观的实现，通常需要数十年的发展。作者从对Antioch, Reed , Swarthmore学院的研究中提供了几个学术组织的传奇从源起到实现的典型例证。

l 传奇这个术语，通常只是指实际历史本身，因此包括各种历史事件与参与者在内形成的潮流，还有记载下来或口头传颂表达的故事。信仰对故事的可信性是关键的要素。……组织传奇普遍强调标准和正规的联系，它是由一系列公开表达的关于正规组织的信仰构成的体系。它的要素包括：历史根源；宣扬的独一无二的成就；由群体的情感所维系。……当传奇牢固发展，它体现在组织的各个构成部分之中，它影响着组织的规范与行为表演，并且在院校领域的网络中寻求受保护的空间。

l 强有力的组织传奇的开端：

l 首先的任务就是寻找一个为了某种特殊目的而设的开放式的机制，在那里并没有一个已存在的结构，也没有固定的习俗，尤其是如果为了建立最初的自治、以及为建设那些由外界人士先行占据的地方而做出了谨慎努力，那么，这种最为显著的设置是一所拥有自治权的新型组织。

l 源起的另一种模式即在衰退的危机时期所建立的组织…… Antioch学院提供了此类院校改革的典型范例。在1919年，一个空想社会主义的改革者Arthur E. Morgan接任院长之前，该学院经历了始于19世纪60年代以来的衰退期：资金匮乏、生源减少、缺少教师、设施阴暗简陋等，到20世纪前10年又遭遇了通货膨胀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冲击，学院的情况变得更糟了，Morgan于20世纪20年代开始进行彻底的院校改革……不久Antioch学院就变成为一所以他们独一无二的实践活动为特色的学院，并且产生一类令人兴奋的校史意识。

l 源起的第三种模式即一种已建成的组织，它既没有遭遇危机，也没有从长时期的衰退中跨台，然而，却持续推动着演进式变革。Swarthmore学院是一个例证。Swarthmore学院创立于19世纪60年代，直到1920年它变成为一所世俗的学院，该学院在1920年前，传统上主要接受Quaker（贵格会会员）的家庭的捐赠，到1920年由Frank Aydelotte作为院长而决心进行改革，改革首先在院校上层精英圈和管理人员那里受到欢迎和响应……最终成就了Swarthmore传奇（the Swarthmore saga）。

l the program：

l 所有这些学院变革之所以获取独一无二的成就，那是因为他们都进行的切实的实践行动，这些行动将为他们“卓越学院”称谓提供成果论证。例如，在Reed学院，他们倡导“为了学习的缘故而学习”，这样，纯粹的技术也变成为组织传奇的一部分……再如，Swarthmore学院则设有一个特殊的研讨班和荣誉课程，并且在学期末，需通过由校外人士组成的团体所主持的书面和口头考试等。

l the external social base：

l 校友会是最典型的院校传奇的信仰者，他们由对母校的思想情感稳定地维系着与毕业院校的关系。他们能够强有力地认同特殊的院校历史，他们的思想情感更多停留在过去，特别是他们作大学生时的那段岁月。

l the student subculture：

l 即学生亚文化的观念须得与院校行政人员与教师群体的观念形态彼此整合。当学生们认为他们需要为维护院校的形象而负起个人的责任时候，那么院校的组织传奇便形成了。

l the imagery of the sage：组织传奇的意识形态或象征系统

l 由教师群体、校友会和学生群体支持的组织传奇甚至会发生更为广泛的发展，它将成为一种普遍的传统，在庆祝仪式上、在校园建筑上、在校史中、在校园整体氛围中获得了最广泛的表达和应用。它将使校内参与者及校外人员明显的觉察到。这种院校历史越是独特，它对培育一种对院校怀念与感谢的氛围的影响就越是深厚。

l 组织传奇通常以共同信仰的方式横贯学校内部和院校边界，将各种信仰者联系起来，对信仰者来说，由他们对组织的从属关系而生深刻情感，作为维系其它信仰者的途径，并且共享着独一无二的意识与感觉……这种情感的维系将带领它的成员进入一个小小的世界，一个公社甚至是礼拜仪式。

l 领袖气质与变革：对伟大人物的社会学研究，以及使领袖气质这一概念更能为大众所了解，这方面主要的研究成果来自Max Weber。

l 当组织机构成为一系列惯例，作为机构的领导的这个人本身所具有的“独特的体力及精神的天赋才能”就有可能明显地表现出来，具体表现为：在一个组织中，领导人物的个性品质、领袖魅力等这些由权力地位及个人性格所赋予的各种不寻常的因素，因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与欢迎而产生重大的影响，这种影响通常服务于组织革新，也可能转变原有的方向。

l 当我们在脑中形成了教育理念，创建一所学院就不仅仅意味着筹措经费、建造大楼、招聘教授、招收学生和设置课程，决定一所学院运行的那些能力将在富于意义的程度上反映某些教育与社会的价值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