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作为表情达意的基本媒介, 语言的构成形式在诗歌创作中居于非常重要的地位。作为源远流长 的中国文学一大主流的诗歌,其语言形式也随着历史的发 展而不断孽生与演变,并逐渐形成诗、词、曲、赋等丰富多彩的体裁形式,从而极大地充实了中国诗歌的艺术内涵。王国维先生在《宋元戏曲史·序》中指出:“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 楚之骚,汉之赋,六朝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这就精辟地道出了中国诗歌(文学)体裁发展嬗递的基本过程。在此过程中,从诗歌语言形的角度看,屈原、宋玉等人,“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之前”,[1]继《诗经》那种成熟的四言体之后,另辟一境,开创了具有崭新特征的“楚辞”新诗体,为诗歌形式的纵深拓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关于诗体变迁的一般规律,缪钺先生曾做过精辟阐述,他说:“文学体制固可更易,然每一新体制之建立,非由三五人师其成见,掉以轻心,遂可劫持其柄而骤底于成也。其始也,必由多人之尝试,历相当之时日,然后有大匠出,运其高才,竭其苦虑,小大精,靡不究贯,此新体制始能确定准绳,臻于完美,后之作者,得以遵循,而此大匠之功遂尸祝不衰。譬之生息于沃土者,当无忘其先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之劳。”º[2]事实正是如此。屈原、宋玉等楚辞作家,广泛吸收传统诗歌、南方民谣、诸子散文等多方面的影响, 并加以创造性的融汇和发展,使诗歌艺术跃上了超越前人、泽润后世的新阶段——楚辞。楚辞语言形式方面的巨大成就,主要体现在语句宛长、辞藻丰富,篇幅宏大、结构完整,善用对答、抒写别致等特征,兹分别加以论述。
一、语句宛长,辞藻丰富
以《诗经》为代表的传统诗歌,标志四言诗体的成熟和完美这种源于原始歌谣的四言二拍诗体,尽管颇适宜于“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3]表现社会群体的普遍情感,但随着人类精神生活的日益丰富和发展,对诗歌表情达意的功能, 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四言诗体“每苦文繁而意少”,[4]于是, 以富于表现力的新诗体来取代四言诗的统治地位,已成为文学自身发展的必然趋势。更切近创作主体之鲜明个性和丰富情感的楚辞体制,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业师杨公骥先生指出:“在句法上,《诗经》诗基本上是二节拍四言诗,《楚辞》基本是六言诗。如不将‘兮’(呼声)计算在内,《楚辞》句法有四言、五言、六言之分。虽然如此,但基本上仍是使用二节拍样式。四言如‘秋兰兮/糜芜,罗生兮/堂下。’(《九歌·少司命》)五言如‘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 予。’(《九歌·湘夫人》)六言如‘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六言是《楚辞》的基本句式。”[5]这种新兴的六言二拍诗体,更多地吸收了南方民间歌谣的语言形式。在南方民歌中,四言如“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越人歌》)五言如“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孺子歌》)六言如“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虽然其语言形式还不够成熟和稳定,但作为楚辞的直接渊源, 其历史意义是非常重要的。而屈原、宋玉等人的楚辞作品,较之《诗经》,不仅字数增加, 语句曼长,而且由于更为广泛地使用了“兮”字和其它许多虚词,因而显得抑扬顿挫,宛转多姿,富有语言艺术的旋律美。
楚辞中诗句的宛转曼长,又为辞藻运用的丰富和修辞方法的提高,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在辞藻方面,楚辞中最突出的特征是楚国方言的使用。宋代黄伯思《东观余论·翼骚序》云:“屈(原)、宋(玉)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辞。”这些楚国方言,经前代学者指出的,就有“羌”、“蹇”、“纷”、“凭”、“汩”、“扈”、 “婵媛”、“阊阖”、“嬃”、“敖”、“灵修”等许许多多。楚声楚语的广泛运用,使楚辞富于浓厚的地方色彩和乡土气息,为描绘楚地风光, 展示楚国社会、抒写楚人情怀,提供了更惬切的语言载体。 楚辞在辞藻方面的另一个特征,是同义词 (或同类词 )的迭 用。如《离骚》:“览相观于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其中“览相观”三字,即是同义动词的迭用。 朱骏声《楚辞补注》云:“览、相、观三迭字, 《诗》:‘仪、式、刑文王之典。’《左传》:‘缮、完、葺墙。’亦三迭 。”《九章·抽思》:“好跨佳丽兮,牉独处此异域。”其中“好姱佳丽”四字,是同义形容词的迭用。《招魂》:“篡组绮缟,结琦璜些。”其中“篡组绮缟”四字,是同类名词的迭用。这种例子在楚辞中屡见不一见,从而加强了诗歌辞藻的精刻形象、曲传情感的功能,丰富了作品的艺术氛围。而这种同义词迭用的方法所以能比较广泛的采取,又是与楚辞的宛转曼长、容量丰富的句式紧密相关的。
至于楚辞中的修辞方法,据汤炳正先生在《屈赋修辞举隅》文中统计,[6]主要有下列几种:(一)譬喻,包括明喻,对喻,暗喻,不同譬喻手法的交替使用等。(二)借代,包括事物与事物的所在或所属相代,事物的局部与整体相代,事物的抽象与具体相代,事物的成因与来源相代等。(三)比拟,包括将物拟人,将人拟物,以物拟物等。(四)双关,包括音义双关,借义双关,谐音双关,音形双关等。(五)联迭,包括同义联迭,同类联迭等。(六)重现,包括全句重现,虚词改变的重现,实词改变的重现,虚实词皆有改变的重现等。(七)倒置,包括时序倒置,词序倒置,句序倒置等。此外,汤先生未加论述的,还有对仗、夸张等。从中可以看出,楚辞在语言运用上的异彩纷呈,较之《诗经》有了明显提高。随着时代的发展,作为思维直接现实的语言正在日益丰富,而楚辞本身的宛转曼长的句式,恰好为各种不同的修辞方法,提供了广泛运用的空间。特定的文体对修辞方法的进步,会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二、篇幅宏大,结构完整
楚辞中出现了像《离骚》、《天问》、《招魂》、《九辩》等一大批鸿篇巨制,在中国诗歌史上不仅是空前的,后世亦罕 有其匹。郭沫若先生说:“有了白话入诗,有了自然韵律的 采用,其必然的结果便是诗的篇章之扩大。这层是用不着多 说的,只消把篇幅较长的《大小雅》来和《离骚 》、 《天问》比较一下, 便可以明白。”[7]我们认为,郭沫若先生揭示出楚辞 “篇章之扩大”的特征,是很有见地的;但他将其原因归于 “白话入诗”或“自然韵律的采用”,仍未切中肯繁。其实,从文体渊源上看,楚辞作品篇幅的扩大,更重要的原因乃在 于诸子散文的深刻影响。林庚先生对此作过精到的分析,他说:“从《诗经》到《楚辞》,不仅思想感情生活上有了划然的变化,就是语言文字上,也因一个空前散文高潮的出现与发展,而达到了一个全新阶段,……这一个散文高潮全新的发展,使得新的语言文字完全代替了从《尚书》到《左传》这一个阶段的语言文字。……(屈原)他要歌唱这一个时代,就非得用这一个时代的语言文字不可。他首先把诗歌的节 奏放长了,这就是《橘颂》把两句《诗经》的字句合为一句 的写法。然而这还不过是一种改良,还不能尽情从散文里 吸取语言新的生命,于是另一种更彻底的方式出现了,那就 是《离骚》所采用的。这是屈原的天才与时代紧密的结合, 《离骚》的长篇大论,激昂奔放的基调,都是当时散文优秀的特色。”[8]这个论述,是令人信服的。
先秦诸子散文,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座高峰。诸子为了游说人主, 㧵击异说,传授门徒,不能不尽量详赡深入地 阐发各自的思想学说,表现在其政论散文和哲理散文的写作 上,就必然形成气象壮阔,言辞雄辩,篇章宏大,结构严谨 的特征。而这些特征,对楚辞在文体上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屈原、宋玉等人在创作楚辞作品时,所以能从容自如地吸收 诸子散文在篇章结构方面的特征,当然是由于他们与诸子 时代相近( 或相同),耳濡目染所致。如屈原就深受儒家政 治伦理思想的影响,宋玉、唐勒、景差等,也与纵横捭阖之士颇为相似。但更主要的,还是出于抒情言志的特定审美需要。他们基于现实的生活经历,形成丰富的思想感情,如果仍采用《诗经》那种简短篇幅和重迭章法,显然不足以将其充分地表现出来。只有像诸子之于散文那样,将诗歌作品的篇幅加以全面的扩展,方能真正表现诗人极度的孤独、哀伤、激愤、失望的内心情怀,而事实上他们也正是这么做的。 《离骚》、《天问》均为三百多句,《招魂 》、《大招》均为二 百多句,楚辞篇幅之宏大,仅从这几篇的句数即可想见了。
更加可贵的是,楚辞作家不仅出于抒情言志的需要,而扩展 了作品的篇幅容量,且能注意到作品结构的安排,如前后的协调、首尾的照应、层次的衔接等,从而显示出独运匠心地驾驭长篇巨制的能力。在《离骚》中,以诗篇自我形象那辉煌的族系和神奇的诞生起始;继之以对其高洁情操和远大志向的赞美,然后抒写其“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苦闷情感;接着驰骋想象,在壮丽的神界中遨游,最后仍归结到现实生活中去,表达了坚贞不渝、宁死不屈的决心。总起来看,从开篇之降生到结尾之欲死,正好前后照应,构成人生的基本历程;中间各层次的起伏变化,也都能相互联系、紧密衔接。虽然诗中多有回旋往复之处,但其基本脉络还是相当清晰 的。毛先舒《诗辩坻》云:“《离骚》断乱,人故不易学,然讲之亦仍自义相连贯。”所谓“断乱”,即由回旋往复所致,而细玩诗意,仍可得出“义相连贯”的结论。当然,由于《离骚》乃是极度苦闷心情与极度奇幻之想象交合作用的产物,故诗人命笔之时,当然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倾注到诗篇结构形式的设计上,所以,像林云铭《楚辞灯》谓其“自篇首至尾,千头万绪,看来只是一线直贯到底,并无重复。”则未免有些绝对化了。在所有楚辞作品中,结构最为整伤严谨的,要数《招魂》了。其中“外陈四方之恶,内崇楚国之美”,[9]诗篇的结构也由此分为两大部分,前一部分具体描 绘了东 、西 、南 、北四方和天堂、地狱的种种凶险怪异,以此警怖游魂,使得“魂兮归来”;后一部分分别铺叙了楚国故居的种种华奢享受,如宫室、女色、美食、游戏等,以此吸引“魂兮归来”。通篇层层递进,前后照应,再加上开篇的引子和结尾的乱辞,结构更为严谨完备。这在先秦诗歌中是独一无二的,并且下启汉赋面面俱到的铺张扬厉之先河。
三、善用对答,抒写别致
采用对话问答的形式叙事抒情,本是民歌谣 的可贵创造。这种形式,由于格灵 活,抒写别致,切近生活,富有情味,而受到后来许多诗人的效法和借鉴。《诗经》中有许多民歌,就采用了对话问答的方式,其具体情况,大致可分两类:一类是仅述单方的话语,而对方的意思已经隐括其中。如 《召南·野有死麕》:“舒而脱脱,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这显然是“怀春”之女针对“吉士”的挑逗性动作,而告诫 他不要冒失。再如《魏风·陟岵》中的“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旎哉,犹来无止。”以及下文的“母 曰”、“兄曰”,显然是作者“行役”之前亲人对自己的嘱 咐。另一类则是记下双方的对话,来往问答,活泼而别致,富于浓厚而质朴的生活气息。如《郑风·女曰鸡鸣》:“女曰:‘鸡鸣。’士曰:‘味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余冠英先生说:“这是夫妇的对话。第一章妻说:鸡叫了。夫说:天将亮未亮。妻说:你起来看看天吧,启明星那么亮。夫说:那我要去射凫雁了。”再如《齐风·鸡鸣》:“‘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余冠英先生说:“这诗全篇是一夫一妇 的对话。丈夫留恋床笫,妻怕他误了早朝,催他起身。”可见,问答对话的方式,在《诗经》中是颇为普遍的,也产生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我们知道,楚辞作家对《诗经》是非常熟悉的。他们不仅在艺术思维方面,借鉴了其“比兴”的表现方法,而且在语言形式方面,继承了其对话问答的体制。其实,在《离骚》中就出现了明显的对答因素:“女嬃之蝉媛兮,申申其詈予。曰:‘鲧婞直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纷独有此姱节。’”再如:“索琼茅以筳篿兮,命灵氛为余占之。曰:‘两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曰:‘勉远逝而无狐疑兮,孰求美而释女?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世幽昧以昡曜兮,孰云察余之善恶!’”这里的女嬃之语和灵氛之语,就是典型的对答体,虽然诗篇自我形象的话语未直接写出,但就像《诗经》对答体的第一类,其意思已隐括在女嬃、灵氛的话语之中了,诗人通过这种方式,一方面更加深刻而生动地揭示出自己内心的进与退、去与留的矛盾,另一方面也更加坚定而决断地显明了自己决不同流合污、决不高蹈远遁的态度。如此丰富复杂的内容,通过对话问答的方式加以表现,显得那么活跃自如、那么摇曳多姿,较之直抒胸臆的写法,当然更符合诗歌的审美特性,更富有艺术感染力。此外,《招魂》中也同样使用了对问答的方式,如“帝告巫阳曰:‘有人在下,我欲辅之,魂魄离散,汝筮予之。’巫阳对曰:‘掌梦,上帝其难从。若必筮予之,恐后之谢,不能复用巫阳矣。”此诗主要内容,即是巫阳应天帝之命而作的招魂之词。这显然不仅源自《诗经》,更主要的还是沿袭了荆楚民间的招魂民俗。而若单从诗歌的语言形式来看,则其对答方式在诗篇中所占的比重,远较《离骚》增加了许多。
如果说,《离骚》、《招魂》还只是或多或少地在部分篇幅中运用对话问答形式,那么在《卜居》、《渔父》中,此种形式的运用,则可以说是从始到终贯穿全篇了。《卜居》记述屈原与太卜郑詹的问答对话。所谓“卜居”,其题旨正如王逸所云:“念谗佞之臣,承君顺非,而蒙富贵。已执忠直而身放弃,心迷意惑,不知所为。乃往至太卜之家,稽问神明,决之蓍龟,卜已居世何所宜行,冀闻异策,以定嫌疑。”[10]如篇中云:“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将从俗富贵,以偷生乎?宁超然高举,以保真乎?将哫訾栗斯,喔咿儒儿,以事妇人乎?宁廉洁正直,以自清乎?将突梯滑稽,如脂如韦,以洁楹乎?”表面上,屈原以两问为一组,相反而对应的问语,表达了自己的困惑;但在实际上,却是以问代答,宁取前者、不取后者的态度,是十分明朗而坚决的。所以,詹尹的答语只能是:“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此事。”《渔父》记述屈原与渔父的问答对话,表达了两种不同的人生观。[11]渔父说:“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则认为:“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这实际上把《卜居》中每组的两问,通过两个怀有不同人生态度的人物的对答,更生动地表现出来。《卜居》、《渔父》未必是屈原所作。洪兴祖《楚辞补注》云:“《卜居》、《渔父》皆假设问答以寄意耳。而太史公《屈原传》、 刘向《新序》、嵇康《高士传》或采《楚词》、《庄子》之言以为实录,非也。”他揭示其“假设问答以寄意”的特征,可谓独具灼见。
至于《天问》,通篇全用问体,共包括关于宇宙自然和社会历的一百七十多个疑问,可称为问答对话形式的变格。郭沫若先生认为 :“(《天问》)原作的奇妙是中国文学作品所绝无仅有的。一气提出一百七十多个问题,从天地开辟以前问到天体的构造,地上的布置,从神话传说时代问到有史时代,从身外的一切问到作者自己,而问得那样参差历落,圆转活脱,一点也不呆滞,一点也不重复,这真表示了屈原的大本领。”[12]钱锺书先生则认为:“篇中蹇涩突兀诸处,虽或如说者所疏通证明;莫不寓弘意眇指;然此犹口吃人期艾不吐,傍人代申衷曲,足征听者之通敏便给,而未得为言者之词达也。 ……先秦之文以问诘谋篇,《楚辞》尚有《卜居》,《管 子》亦有《问》篇。……持较《卜居》,则《天问》之问情韵枯燥;持较《问》篇,则《天问》之问词致呆板;均相形而见绌。”[13]褒贬悬殊,竟至于斯。看来,对《天问》的艺术价值,还当加以更深入的探讨。但是无论如何,《天问》通篇采用问体,别成一种格调,尝试之功是不可湮没的。
总之,对话问答方式的广泛运用,使楚辞作品的抒写更加生动别致,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汉代以来赋家对此深有领会,广为吸收,并逐渐形成主客问答的写作定势,其深远的历史影响,也由此显现出来。
[1] 刘勰《文心雕· 辩骚》。
[2] 缪钱《冰茧庵丛稿》,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43页 。
[3] 《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何休注。
[4] 钟嵘《诗品序》。
[5] 杨公骥《<诗经>、<楚辞> 对后世文学形式的影响》, 载《东北师大学报》1985年第5期。
[6] 详见汤炳正《屈赋新探》,齐鲁书社 1984年版,第292页 。
[7] 郭沫若《屈原研究》,群益出版社1946年版,第68页。
[8] 林庚《诗人屈原及其作品研究》,棠棣出版社1952年版,第5页。
[9] 王逸《楚辞章句·招魂序》。按,王逸认为《招魂》是宋玉所作。对此观点,我不赞同。但他对《招魂》内容的分析,却颇精彩。
[10] 王逸《楚辞章句·卜居序》。
[11] 关于《渔父》的内涵和特征,参见郭杰《中国诗歌中渔父意象的发轫之作——读楚辞<渔父>》,载《文史知识》1994年底12期。
[12] 郭沫若《卷耳集·屈原赋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年版,第103页。
[13] 钱锺书《管锥编》第二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693页、609页。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5 06:48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