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觉很奇怪。怪不得到了今天还是很少有人用核基因做谱系地理。不过也难怪。核基因有两个难题:第一,来自父母的两套基因组可能分别有不同的迁移历史;第二,要考虑多个基因位点之间的重组。这一切都将要依赖于Avise提到的“多位点溯祖理论(multi locus coalescent theory)”。而且,如果说从单倍体数据推导的迁移路线还算简单,那么从二倍体数据得出的迁移路线就相对复杂,更有可能包含多个网络。要给出一套比较可靠的理论框架来用于推导这些路线,并用于检验那些路线更加可信,确实很不容易。
第二部分 4. Avise当年研究多个物种之后发现,“特定的系统地理格局有时会在自然界同域分布的多个物种中反复出现。”并为此感到吃惊。Riddle提醒他说,实际上在当时的1970年代,“基于隔离思想的生物地理学观点认为(种间)会存在一致性格局”,所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此,Avise首先坦承自己当年的“幼稚或者无知(naivety or ignorance)”,但随之提出“大多时候我仍然倾向于坚持简单的零假设,即自然界缺少极端的一致性。(In any event, in most cases I still prefer to deem the simplest null hypothesis as being a general paucity of extreme consistency in nature.)"
5. “我一直是个本质上的博物学家,思维模式上的遗传学家,以及“无可救药的”研究者,我永远对生命世界感到惊奇,并希望通过新的智力创新来增进对它的理解。(I’ve always been a naturalist at heart, a geneticist in mindset, and an incurable academic who feels forever compelled to marvel at the biological world from novel intellectual vantages.)”
再一次感受到这一点。有些人总是觉得,要 marvel at something,要 be surprised at something,才说明你真的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也许是中英文语境不同吧。在我看来,这些表示惊奇的语言包含的一层意思就是感到意外。然而作为一个生物学专业出来的毕业生,我受到的教育是“在多样、复杂的生命世界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发现不了的”。因此我对于任何关于新物种、新现象、新机理的发现,从来都觉得没什么意外的,也就一点都不惊奇。然而这不说明我不感兴趣。
第三部分 6. Avise:“这里有一个专业上的建议:当你关注日常研究的细枝末节时,一定要至少让你大脑的一部分用系统思维模式来工作。(Even as you focus on the daily details of your research, always try to keep at least a part of your brain working in a broadly strategic or synthetic mode as w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