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书籍类型而言,与正统的科学著作相比,口述笔录与学术日记在书籍园地中属于一朵小花或绿叶。
口述笔录在中国似乎一直难以登上台面,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然而,它的价值又是无法代替的。近年,这种情形有所改观。比如,《20世纪中国科学口述史》从书之一的《施雅风口述自传》对于地理人来说,它的意义就是独特的。
于科学传记而论,自传可能是最理想的,但既耗费时间,又需要一定的文字功力。他人所撰的科学家传记由于为尊者讳等原因往往容易失真。口述笔录则介于自传与别撰传记之间。口述笔录不太强调文字本身的齐整与漂亮,有时更容易看出一种原生态的人物形象。
学术日记作为一种比较独特的体裁,当下似乎并不多见。胡适先生曾大力提倡过,但一直未形成气候。胡适先生说:“因为我相信札记有这种功用,所以我常用札记做自己思想的草稿。有时我和朋友谈论一个问题,或通信,或面谈,我往往把谈论的大概写在札记里,或把通信的大要摘抄在札记里。有时候,我自己想一个问题,我也把思想的材料,步骤,结论,都写出来,记在札记中。”
光明日报2005-12-05曾报道,中国首次国家级大型综合学术日记---《中国学术年鉴》,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汝信、邢贲思、陈筠泉等著名学者说,我国开始编纂国家级大型学术年鉴,标志着进入系统梳理自己学术史的时代。盛世修书,传世万代,意义十分重大。
我此处的学术日记更强调个人意义上的学术思想的发展轨迹与记载。
同济大学诸大建教授出版的多本关于城市、环境的学术日记别开生面,没准会引发当代学人学术日记体出版物的新潮。以地理圈而论,《竺可桢日记》尽管包含了不少学术内容,但并不是单纯的学术日记。我突然想到,可否将大部头的《竺可桢日记》中的气候、地理类学术思考摘编为《竺可桢学术日记》呢?其它科学家的日记也可以分门别类地出版《学术日记》,时间会见证它们对于科学与科学人的促进作用。
当然,遇到各种困难是可以想见的。据报道:“历时3年,投入数十万元,被纳入新闻出版总署‘十一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的‘20世纪中国科学口述史’丛书在2009年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季节。随着《中关村科学城的兴起》与《从合成蛋白质到合成核酸》在6月末的出版,目前丛书已有五部著作问世。但与最初计划的在‘十一五’期间出版50本的规模相比,丛书出版遭遇到的困难却远远出乎预料。”这则报道只是谈及出版机构牵头的口述史,口述史与学术笔记的生命力可能更需要民间的内生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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