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在南京矿路学堂还是江南水师学堂做《水学入门》笔记？

——在南京矿路学堂做《水学入门》笔记，其实并不奇怪

——《水学入门》乃《格物入门》“第一卷水学”的粗略表述

——《水学入门》似是鲁迅先生矿路学堂“格致”课程的书抄

陈昌春

      鲁迅先生 《水学入门》笔记的写作时间，现在有两种不同说法，有说在江南水师学堂，有说在（江南陆师学堂附属的）南京矿路学堂。

      下面两幅图是鲁迅先生 《水学入门》的笔记片断，摘自《鲁迅手迹珍品展图录》（2008）一书。从纸张颜色及没有讲明是复制品看，应当是真迹。注明的收藏地为绍兴鲁迅纪念馆。

       下面一幅图来自网络（《在江南水师学堂，青年鲁迅看到了什么》。作者：陈占彪；来源：解放日报2021年09月28日）（http://news.cyol.com/gb/articles/2021-09/28/content_4MPOaFWlp.html；https://lib.hytc.edu.cn/info/1180/18479.htm）：

       下面分为两个方面做些分析：

       一、《水学入门》笔记的内容来源及图文的精细程度

       经过比对，从名称与内容看，《水学入门》一语仅是《格物入门》“第一卷水学”的粗略表述。

      下面我们看看同治七年版《格物入门》及“水学”篇的有关截图：

      下面是日本翻印本（明治2年，1869）的封面（https://www.guoxuemi.com/gjzx/719561krkd/64788/）：

     上面是《格物入门》一书的原版图片。鲁迅先生的图，还胜出一筹，不知怎么画上了零件名称。这个带零件名称的版本，不知是什么时间的版本？《格物入门》有过多个修订版本。据网文《丁韪良〈格物入门〉、〈格物测算版本考》介绍（https://www.meipian.cn/4zq5v58q），《格物入门》第一版为1868年刊刻，“京都同文馆存版”，书名《格物入门》，有徐继畲序、董恂序（图一、二）；第二版为1889年刊刻，为“同文馆集珍板”，书名《增订格物入门》，有李鸿章等序及丁韪良自序（图三、四、五）；第三版为1899年刊刻，“上海美华书馆铅板”，书名《重增格物入门》，有李鸿章等序及丁韪良自序（图六、七）。

      不过，我目前见到内容的，仅是上面贴出的同治七年本，即里面不带零件名称。

      有文献赞叹，鲁迅的《水学入门》，简直如同精工印制。

      对于别人的惊叹，我在没有看到笔记彩色照片的情况下表示一些怀疑。如果图是铅笔绘制的，那肯定是手迹了。本文的第1幅图，这种清晰度，像是铅笔色彩吗？      

      二、鲁迅先生 《水学入门》笔记的写作时间、地点与收藏地

      《水学入门》笔记的写作时间、地点，目前存在不同说法，有说矿路学堂，有说水师学堂。

        《鲁迅年谱长编》认为，是在水师学堂做《水学入门》笔记。

      《在江南水师学堂，青年鲁迅看到了什么》一文，明显地认为系在江南水师学堂所记。

    《鲁迅早期思想与他的新文学创作》（2018）一书，针对鲁迅先生在南京矿路学堂还是江南水师学堂做《水学入门》笔记，分析后认为还是水师学堂可能性大。

       关于鲁迅先生在南京矿路学堂还是江南水师学堂做《水学入门》笔记，认识上的分歧与问题的关键是，矿路学堂是否需要学习“水学”知识？鲁迅先生在矿路学堂所学，重点是采煤技术。那时的煤炭开采，多是露天，很容易进水与积水。此外，开采煤炭，在安全防护上，也需要懂得地下水知识。 那时候的“水学”，多属物理学中的静水力学。矿洞里积水，不奇怪。因此，矿路学堂学一点水学知识，并不奇怪。不过，手稿的精确测月测日可能做不到，因此主要靠猜了。

       从学习时间长度而言，鲁迅先生在江南水师学堂只学习五个月。据称，江南水师学堂有德国外教授课，而矿路学堂均为中国教员，其中一位教冶金学的老师姓高，德国留学生。《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矿路学堂考》称，鲁迅先生在江南水师学堂学习不足四个月。该文提到了“格致”。而“格致”可能就包括《水学入门》的底本——《格物入门》“第一卷水学”。有文献提到，鲁迅先生对“格致”课程颇感兴趣。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那么用心地抄写《水学入门》。

       至于《水学入门》笔记真迹的收藏地，文献或网文说法也有差异。有说存于绍兴鲁迅纪念馆，有说存于江南水师学堂。

      《经典藏品》（2010）一书明确指出，《水学入门》笔记为国家一级文物，由绍兴鲁迅纪念馆收藏。因此，江南水师学堂或陆师学堂旧址如果有藏，应是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