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可桢先生留学美国期间的学术师承及相关人物查考

　　　　　　　　　　　　　　　　　　　　　陈昌春　　张保祥　　　　

　　　竺可桢先生自述的哈佛老师有两位：Robert DeCourcy Ward、AG McAdie。包括戴维斯在内的3位的有关文献，我们搜集过一些。《竺可桢年谱简编(1890-1974)》里提到了对竺老有深刻影响的哈佛校长罗惠尔、前任校长伊里亚特、天文学家庇克灵、化学教授立且特、地理教授台维斯、地质教授达米。本科毕业学校伊利诺伊农学院老师。《竺可桢年谱简编(1890-1974)》称，这几位老师的介绍来自《竺可桢全集》。《竺可桢全集》中的相应内容为“据作者藏件入编。原题‘自传‘，编者根据文中内容,改拟篇名为‘思想自传‘。”目前似乎缺少竺可桢先生的海外老师们事迹的系统介绍，本文对竺老自述中提到的有关老师及对他有深刻影响的人士简历等，进行了一些粗略的查考。

　　　　　　　　一、《竺可桢年谱简编(1890-1974)》的留学师承与相关情况　　　　　　　　　　　　　　

注：以上图片来自《竺可桢年谱简编(1890-1974)》。

　注：以上图片来自《竺可桢全集》4卷89页。

　　　　　　　　二、庚子赔款奖学金设立的建言者、伊利诺大学校长埃德蒙·詹姆斯

    　美国驻华大使馆微博针对网友询问“1900庚子赔款，干啥用了？ ”的答复称：“美国学者、教育家埃德蒙·詹姆斯（Edmund J. James）于1906年向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建议将部分庚子赔款用于资助中国学生留学美国，与此同时在华传道士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 Smith，阿瑟·史密斯）及其他传道士也建言希望利用庚子赔款推动中国教育及中国学生到美国留学，其后在老罗斯福总统的推动下，国会通过法案同意将部分庚子赔款用于中国学生留学美国项目，1909年庚子赔款奖学金开始运作。庚子赔款奖学金的设立，对于推动中国教育现代化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除了清华大学的建立，大批留美学生回国在大学任职，充实了师资队伍并将国外先进教育理念在各个大学推广。”（https://weibo.com/2145060535/JzsBlFQ10?sudaref=www.baidu.com）

　　另据网页介绍：“埃德蒙·詹姆斯于1906年向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建议将部分庚子赔款用于资助中国学生留学美国，与此同时在华传道士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 Smith，阿瑟·史密斯）及其他传道士也建言希望利用庚子赔款推动中国教育及中国学生到美国留学，其后在老罗斯福总统的推动下，国会通过法案同意将部分庚子赔款用于中国学生留学美国项目，1909年庚子赔款奖学金开始运作。1855年5月21日埃德蒙·詹姆斯生于伊利诺伊州，他先后在西北大学、哈佛大学学习，并留学德国，在德国的哈勒大学（University of Halle），即现在的马丁路德·哈雷威腾贝格大学（Martin Luther University of Halle-Wittenberg）获得政治经济学博士学位。詹姆斯回到美国后，先在中学担任校长，后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芝加哥大学担任教授，并短暂担任西北大学校长，从1904年到1920年担任伊利诺伊大学校长。詹姆斯在担任伊利诺伊大学校长期间，除了向老罗斯福总统建议设立奖学金计划以资助中国学生到美国留学外，还利用他与中国驻美公使伍廷芳的关系，建立了伊利诺伊大学与中国的直接联系，从1911年到1920年，伊利诺伊大学接受了三分之一来美留学的中国学生，成为当时美国大学接受中国留学生最多的学校，詹姆斯为此还在学校内设立外国学生办事处，开大学风气之先。在伊利诺伊大学的中国留学生中，最有名的当数竺可桢，竺可桢于1913年从农学院毕业，后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回国后成为著名的气象学家、地理学家和教育家，他是中国近代地理学和气象学的奠基者。”（https://www.acfun.cn/a/ac20957684）

　　附：《吸引中国学生到美国留学备忘录 -美国伊利诺大学校长詹姆斯送呈总统西奥多·罗斯福》（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58605&s=fwzwyzzwzbt）

　　　　　　　　三、哈佛大学就读时期深刻影响竺可桢先生的该校教师及校长

　　　　　　　　1、麦开地教授（Alexander George McAdie）（竺可桢先生硕士导师）

　　　麦克 . 阿迪（Alexander MacAdie）教授是竺可桢先生的硕士导师。麦克阿迪教授在大气电学等方面等多个气象分支有突出的研究成果、他还拥有丰富的气象台观测与建设经验。他曾由于缺乏印刷100本申请博士候选人的文本费用而放弃根据他已有学术工作受推荐之下可能获颁的博士学位。他被称作富兰克林的后继者。他1924年还发表过长篇的严谨气象史考证文章《富兰克林放风筝的日期》。

　　　　　　　　　　　2、华德教授（Robert DeCourcy Ward）（竺可桢先生博士导师）

　　　华德教授（Robert. DeC. Ward）是竺可桢先生的博士导师。2011的一篇期刊文章《The lost legacy of Robert DeCourcy Ward in American geographical climatology》指出：“作为美国地理学家协会的创始会员和受人尊敬的气象学者，罗伯特·德库尔西·沃德是早期地球科学传统中的重要人物。本文的目的有两个：（1）详细阐述贡献沃德的现代地理气候学工作； (2) 检查他的一些超出科学主题的写作，这可能是他的地理工作缺乏关注的原因。沃德的作品跨越了一系列空间从局部雷暴事件到海风环流、到全球气候分类的尺度气象学和地理学界学者之间的“桥梁”。他是研究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真正的早期倡导者。环境。对沃德著述的全面回顾表明，他的环境决定论哲学，特别是移民改革和优生学，可能造成了了他目前作为我们学科的重要早期实践者的默默无闻。我们建议，历史的教训，无论是胜利的还是悲惨的，都不应被遗忘，而这正是我们认为沃德应该被记住的理由。”　　　　　　　　　　　　　　　

　　　　　　　　 　　3、哈佛大学前任校长伊里亚特（Charles William Eliot）

      查尔斯·威廉·艾略特（1834 年 3 月 20 日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 - 1926 年 8 月 22 日卒于缅因州东北港），美国教育家，公共事务领袖，哈佛大学校长 40 年，《 50 卷的哈佛经典著作（1909-10 年）。艾略特 1853 年毕业于哈佛大学，1858 年被任命为该校数学和化学助理教授。1867 年，在他第二次欧洲之行期间，他研究了欧洲的教育体系。 他发表的评论（发表在 1869 年的《大西洋月刊》上）使他的名字引起了哈佛董事们的注意，他们正在寻找新的校长。 艾略特于 1869 年 10 月就职。到 1909 年退休时，他已将哈佛提升为世界知名学府。(https://www.britannica.com/biography/Charles-William-Eliot)(https://www.harvardsquarelibrary.org/biographies/charles-w-eliot-harvard-university-president/)。　　　　　　　　　　

　　　　　　　　　　　　4、哈佛大学校长罗惠尔（Abbott Lawrence Lowell）

　　阿伯特·劳伦斯·罗威尔于 1856 年 12 月 13 日出生于“波士顿婆罗门”家庭。洛厄尔的兄弟姐妹也取得了成功：他的哥哥珀西瓦尔是一位著名的天文学家，他的妹妹艾米作为诗人获得了认可。1909年，艾略特卸任后，艾伯特·劳伦斯·罗威尔被推选为新任哈佛校长，在1909年到1933年任哈佛校长。

　　　　　　　　　　　　　　　　  　   5、天文学家庇克灵

　　（１）爱德华·查尔斯·皮克林（Edward Charles Pickering）

　　爱德华·查尔斯·皮克林（Edward Charles Pickering，1846 年 7 月 19 日出生于波士顿，1919 年 2 月 3 日卒于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美国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他介绍了使用子午光度计来测量恒星的大小并建立了哈佛 光度学（1884 年），第一个伟大的光度学目录。1867 年，皮克林成为剑桥麻省理工学院的物理学教授，在那里他建立了美国第一个实验室，要求学生使用实验室仪器进行测量。 1876年，他被任命为天文学教授和哈佛学院天文台台长。

　　（2）威廉·亨利·皮克林 (William Henry Pickering, 1858-1938) 

　　威廉·亨利·皮克林是一位美国天文学家，也是他的天文学家爱德华·查尔斯·皮克林的兄弟。 威廉·亨利·皮克林 (William Henry Pickering) 曾在麻省理工学院接受教育，并于 1889 年至 1924 年担任哈佛大学天文学助理教授。 他以精力充沛和热情而闻名。

       根据学术威望，竺可桢先生自述中的天文学家应是爱德华·查尔斯·皮克林。

　　　　　　　　　　　　    6、化学教授立且特(Theodore William Richards)

       理查兹（Theodore W. Richards）教授。

　　竺可桢自述中的“化学教授立且特”，笔者开始猜为“Richter”，然而很难找到合适的可对应人士。继续查找发现，竺老自述的“立且特”应为一般汉译的“理查兹”。”记得胡适还是赵元任先生说竺可桢先生普通话发音不行。现在，通过竺老自述的“立且特”，我又觉得竺老的英文发音也不太标准。至于把“达里”称作“达米”，我暂时猜不出是竺老普通话不准造成的。说明：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与追溯。“立且特”不像别人对手稿识别出错，而像竺老的英语发音不太准确造成的。人无完人。竺老夫人回忆，竺老在60年代，仍想学习普通话，但效果不大。

注：出自《竺可桢全集》

注：出自竺可桢先生夫人的回忆。　

　　理查兹（Theodore W. Richards）先生，是美国第一个化学诺奖得主、哈佛化学名家，竺老在哈佛读书时及后来表示崇敬，不奇怪了。不过，很有意思的是，这位Richter（Ｈ. W. Richter）先生或教授，在一篇文章中曾与理查兹先生是“快乐二人组”。

　　　　　　　　　　　　　7、地理教授台维斯（William Morris Davis）

　　戴维斯（1850～1934；Davis，William Morris），美国地理学家，地质学家。美国地理学奠基人。曾译W.M.台维斯。生于费城，卒于帕萨迪纳。曾任哈佛大学、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教授和德国柏林大学、法国巴黎大学访问教授。参与组织1912年美国地理学会横贯北美大陆考察。是美国地理学家协会的发起人之一，曾任美国地理学家协会主席和美国地质学会会长。19世纪末期提出侵蚀轮回说，用发生学观点解释地貌的发生和发展，推动了地貌学的发展。戴维斯还深入研究了美国西部和东部地区的地貌发育，探讨了珊瑚礁成因等问题。他改进了地理教学方法，推动了地理教育在美国的发展。著有《自然地理学》、《地理学论文集》、《珊瑚礁问题》等。（http://zy.zwbk.org/index.php?title=%E6%88%B4%E7%BB%B4%E6%96%AF%EF%BC%8CW.M.）

　　戴维斯先生是哈佛大学地理学科的开创者。竺可桢先生的博士导师华德教授（Robert. DeC. Ward）是戴维斯教过的本科生，华德先生也做过戴维斯先生气象学课程的讲师。只是华德先生工作后的兴趣逐渐转向气象气候。因此，竺可桢先生又是戴维斯先生的隔代弟子。

　　　　　　　　　　　　   8、地质教授达米Reginald Aldworth Daly

　　根据对哈佛大学当时的地质学教授的了解，“达米”应当"Reginald Aldworth Daly"的错译。不过，发音为"达里“或“达利”，如何被说成“达米”，暂不清楚原因。上面提到的竺老自述“立且特”、实为“理查兹”，可能是对该姓名最后一个音节的拟音翻译分歧所致。

　　达利教授（Reginald Aldworth Daly，1871—1957）是美国著名地质学家、岩石学家，哈佛大学地质学教授。

　　　　　　　　　　　　　　　9、科技史教授萨顿（George Sarton）

注：Photograph of George Sarton by Watson Davis, November 1925.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Archives, Acc. 90-105, Box 19, Folder（https://siarchives.si.edu/blog/science-service-close-george-sarton）

注：见于《竺可桢全集》第10卷“1947年4月12日日记”。

　　乔治·萨顿(George Sarton，1884年8月31日--1956年3月22日)，男，科学史学科的创立者，科学史家，在某种意义上讲，他可以说是近代科学史学科的重要奠基者之一，也是一位新人文主义的倡导者。著有《科学史导论》。

注：因时间所限，本文部分内容的汉译系采用机器翻译，部分字句未及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