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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因工作的缘故我得以出差厦门,为了节省费用我选择了乘火车(尽量节省,艰苦朴素是我一贯的原则和作风,无论公私都是始终坚持的!),3月7日上午10点在北京西站登上395次列车奔赴厦门,开始了有生以来的最长的乘车旅行。
这趟列车一共走行47小时,沿途经由北京,河北,山东,安徽,湖北,江西,福建,共七省一市。上车前由于北京天气很热,我一直担心到了南方该如何应付,差一点脱掉毛衣裤,及至车上才发觉未脱真是一件幸事因为这是一列新开通的车,很多人还不知道,我乘坐的卧12号车厢只有11名旅客,人少自然冷清,加之车上没有暖气,所以在河北即已感到寒意。同车的人都认为过了山东会好些。7日是在阵阵寒意中熬到夜晚睡觉时间的到来的,盖了两床毛毯才些许感到些暖意得以入睡,而且一直是在北方的土地上穿行,3月的北方旷野除了用一望无际来形容恐怕再没别的略带中性的词了,实际上因为冷,我感觉很差,看着窗外有些苍凉的感觉吧。
8日很早就醒了,这时车已进入湖北境内,刚醒时外面还不是很亮,而且飘着雨,蒙蒙细雨下的青青水田,早起耕作的农夫,负重耕耘的的水牛,以及散落山凹中的农舍的白的,黄的,红的墙壁,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决然美妙的田园风光。再次强烈的感到了南方与北方的不同,感受着自然界勃然的生命力心情自然很好。7点多车经过了九江长江大桥,这是第三次跨越长江。望着下面滔滔不止奔涌向前的长江水,不由想起三国演义中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白发渔樵江渚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虽然这首词多了些消极缺少使人奋进的动力,但如果将人的一生放在历史长河中去考虑,不过是稍纵即逝的一朵浪花而已,平凡与伟大或许只有一隅之隔,但在过意的追求中是不是又会失去了自我,其实无论怎样人生都是精彩的,因为生命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幸福,烦恼都是自寻的,还是笑面人生,体味生命中的每一次感动吧!从九江算起已经进入江西境内,自从十年前离开这片红土地我一直想有机会回来,今天终于完成了心愿。不过无论是在九江,庐山,南昌等站,这些我曾经到过的地方,我努力回忆着,希望脑中支离破碎的记忆能有吻合眼前的片段,但终究是失败了,人生的旅途就是这样,你只有一往无前,过去的就没办法追悔。
火车行至光泽附近车内终于暖了些,并不是供暖的缘故,而是车外温度较高的原因。为了更好的看风景拉起了车窗,因为暗,远处的山仿佛是黑色的,重重叠叠的群山错落有致,牛奶似的乳白的雾缠绕着大片的苍山,有的山尖儿在雾的帮助下与人捉迷藏时隐时现,山间因下雨而涨水的小溪欢快的奔流着,不熟悉丹青的我也能想象出如果用画笔来描绘可爱的南国风光,只是用我们的国画技法才好呢,应该有一种泼墨山水画吧,感觉只有这种画法才能将风景的神韵描绘出来其实在语言表达上也可以将这种景致称为“泼墨”山水。
9日早又是很早就醒了,总是想把南方的美景尽可能多的印在脑中,自然不想在梦中错过任何一处景色。也就是六点吧,外面还不是很亮,火车停在一个小村庄前,几处民居散落在山坳的苍松翠竹之间,仿佛是谁不经意撒下的几个棋子,偶尔的鸡鸣与犬吠更烘托了这份宁静。只有几个提篮来推销柚子的村民才使我意识到这里也是认识商品经济的呢,不知是喜是忧,有首歌谣唱到“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观望”,夸大是有些的,但经商之风确实有些过。又走了一会到了一处盛产香蕉的地方,名字记不起来了,但是感受到了语言差异带来的趣事,南方人有时说话很简略,在站台上一列车员对小贩喊道“香蕉来”,我断章取义为“香蕉,来”,小贩就提着篮子过来了,香蕉不是太听话了么?
九点,在蒙蒙的细雨中,火车沿连接厦门岛与集美的跨海长堤进入了厦门岛,旅途生活就此结束。
1998-03-09 于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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