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快速而准确地鉴定蝙蝠中的狂犬病毒？(4)

前言：

目前中国的狂犬病监测主要是在家养动物（狗和猫）中进行，而对野生动物的狂犬病监测则还是一个薄弱环节，与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相比，每年检测的数量差距很大。绝大多数新型狂犬病毒都是在蝙蝠中发现的，其中可能有现有狂犬病疫苗预防效果很差甚至完全无效的新型狂犬病毒。因此让国内更多的狂犬病监测机构掌握在蝙蝠中快速而准确地鉴定狂犬病毒的方法很有必要。

以下介绍世界顶级狂犬病专家Charles E. Rupprecht博士主持撰写的一篇最新相关论文供参考。此论文去年发表在专业杂志《Zoonotic Disease (人兽共患病）》上，论文的题目是《Use of a Direct, Rapid Immunohistochemical Test for Diagnosis of Rabies Virus in Bats（用直接、快速免疫组织化学试验鉴定蝙蝠中的狂犬病毒）》（见参考文献）。

4.　讨论

早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非专一食肉动物（ mesocarnivores）上，显示了dRIT（直接快速免疫组织化学试验)检测方法在为支持国家野生动物口服疫苗接种计划（ national programs for the oral vaccination of wildlife）而执行的大规模ERS（enhanced rabies surveillance，强化狂犬病监测计划)中的关键作用。在本研究中，从自然感染狂犬病的蝙蝠样本中获得的dRIT的个体和组合敏感性(Se)/特异性(Sp)与早先的发现和使用金标准DFAT（直接荧光抗体测试）比较获得的期望相当。例如，在最近的一项DFAT结果总结中，70名参与者在常规实验室熟练程度测试中，敏感性(Se)为97.9%(范围从66.7%到100%)，特异性(Sp)为96.1%(范围从33.3%到100%)。

尽管建议在相关野生动物ERS（强化狂犬病监测计划)中进一步支持将dRIT作为关键技术进行应用，但这项初步研究有几个局限性。美国各地有40多种不同的蝙蝠物种，但我们的样本来源地区仅包括该国西南部的两个州，仅限于已提交样本的一小部分，并且仅反映了该大陆不到50%的物种多样性。考虑到全州范围内的样本总数，仅在2019年，亚利桑那州和德克萨斯州就分别报告了138只和565只狂犬病动物，其中分别包括55只和289只狂犬病蝙蝠。此外，本项研究中样本不是随机收集的。在德克萨斯州，提交给州卫生实验室的样本包括的蝙蝠，主要都是在2016年曾与人类或家养动物有接触的。这些样本包括之前接受过DFAT检测的冷冻大脑样本，这些样本在相对质量和数量上都是足够的，可以用dRIT重新测试。在亚利桑那州，与在事先已知DFAT检测结果的德克萨斯州样本进行的回顾性检测相反，这项活动涉及对没有已知人类或家畜暴露的蝙蝠进行前瞻性检测(例如，发现时已死亡的蝙蝠；在开展驱除害虫的活动后提供的蝙蝠)。此外，亚利桑那州的大多数样本来自该州的东南部，主要来自一个县，即皮马（Pima）县，由于依赖于有限种类来源的ERS样本，样本量受到限制。不出所料，2019-2020年期间，COVID-19（新冠病毒病）大流行的影响限制了合作者的蝙蝠样本供应。考虑到在美国，每年有数以万计的蝙蝠被提交给实验室进行测试，本项研究只包含了每年收集的非常小的一部分样品。此外，对于这两个州的样本，与迄今为止使用的dRIT的多种替代方法的已发表论文的结果不同，在本研究中执行的是单一的RABV检测优化方案，如果是采用其他单抗或多克隆抗体偶联物、染色剂、设备、技术路线、物种组成和代表性丽沙病毒，可能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对蝙蝠进行一般疾病监测的另一个明显缺点是，与非专一食肉动物相比，蝙蝠的体型相对较小。收集可疑的非专一食肉动物的建议的指导方案是明确的，目标是避免损伤头部，但通常缺乏人道杀死蝙蝠的广泛采用的指导方案，导致公众提交的蝙蝠都是被压碎的并有其他严重的创伤。因此，由于捕食、腐烂、木乃伊化或其他环境和生态因素，组织标本的数量和质量会有很大差异，因此可能缺少对狂犬病确诊至关重要的中枢神经系统特定解剖区域(即脑干和小脑)的鉴别(图2)。

图2. 　提交的缨鼠耳蝠( (Myotis thysanodes)样本示例，没有可用的足够的脑组织供dRIT测试。

尽管在许多ERS条件下会遇到这些流行病学偏差、检测问题和后勤问题，但从技术上讲，使用应用于这组蝙蝠样本的dRIT获得的基本敏感性(Se)、特异性(Sp)、阳性预测值(PPV)和阴性预测值(NPV)的结果是有用的。没有假阴性记录，假阳性结果限制在总样本的3%左右，这一结果还会随着常规dRIT使用时间的推移而下降。阴性、非特异性染色不常见，可能部分与样品组织质量、印迹（impression）厚度、细菌污染或其他变量有关。

尽管在中心实验室条件下鼓励通过实时PCR和其他现代方法进行分子检测，但在基层护理点设施条件下使用快速RABV抗原检测是dRIT的一个关键优势，通常可在1小时内完成。正如DFAT在本研究中作为dRIT的确认性测试一样，只要在狂犬病常规诊断测试中获得不明确的结果，也可以假定是相反的结果。此外，与DFAT或现代分子测试相比，dRIT更经济，而前者则需要更昂贵的设备和维护。鉴于野生动物在整个非洲、澳大利亚、欧亚大陆和美洲作为狂犬病病毒储存宿主的历史作用，需要兼具敏感、特异、经济、实用和适用于基层的狂犬病监测诊断方法，以便更广泛地应用于各种哺乳动物物种，特别是能用于现场条件下。

5. 　结论

除了将dRIT用于非专一食肉动物宿主狂犬病的ERS检测外，该测试也适用于蝙蝠RABV（狂犬病毒）检测。将蝙蝠纳入dRIT检测将拓宽病原体检测范围，使其超越传统的集中式公共卫生检测，提高识别跨物种传播事件和RABV新变种出现的机会，上述两种情况都会导致狂犬病毒的宿主转移和潜在的长期持续存在。为此，有必要在亚利桑那州等地区继续应用dRIT。在这些地区，蝙蝠RABV向非专一食肉动物的传播表明应当及时采取管理行动，积极预防和控制该病，包括使用口服和肠外野生动物疫苗。考虑到狂犬病在蝙蝠等多种野生动物中长期存在，狂犬病还不是根除的备选目标。然而，考虑到目前的重点是到2030年在全球消除犬类引起的人类狂犬病，应当鼓励将dRIT检测和ERS（强化狂犬病监测计划)常规扩展到其他不同地理区域、哺乳动物种群和丽沙病毒。　

（全文完）　　

参考文献：

Charles E. Rupprecht，et al., Use of a Direct, Rapid Immunohistochemical Test for Diagnosis of Rabies Virus in Bats，Zoonotic Dis. 2022, 2(1), 1-8;　https://doi.org/10.3390/zoonoticdis201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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