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妇产科杂志（American Journal of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3月25日发表的一项队列研究表明，孕妇和哺乳期人群接种新冠病毒疫苗既安全又有效。 

接种疫苗是预防传染病和扼制新出现病原体流行最有效的举措之一。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接种新冠病毒疫苗，一个突出的问题继续出现:疫苗对孕妇和哺乳期人群是否安全?

新冠病毒疫苗的临床试验均不包括孕妇或哺乳期受试者。为临床验证药物的安全性，孕妇历来是一个很难研究的群体，因为新产品对胎儿的潜在不良影响可能意味着需要承担更大责任。缺乏安全数据进一步使孕妇中新冠病毒感染的治疗复杂化，已知孕妇如果受到感染，早产和流产的风险会增加。

基于这些风险因素、现有数据以及16岁以上人群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的临时建议，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the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建议孕妇和哺乳期人群应接种新冠病毒疫苗。幸运的是，许多孕妇和哺乳期人群已经选择接种疫苗，这些人群中关于疫苗接种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的数据正在开始出现。

《美国妇产科杂志》(American Journal of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描述了与未怀孕的对照组和怀孕期间自然感染新冠病毒的妇女相比，新冠病毒疫苗在孕妇和哺乳期妇女中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参见参考文献）。研究人员收集了131名育龄妇女的血液和母乳，包括84名孕妇、31名哺乳期妇女和16名未怀孕的参与者，这些参与者接受了两剂辉瑞/BioNTech或Moderna mRNA新冠病毒疫苗;并分析了样本中是否存在IgG和IgA抗体。

IgG抗体主要存在于血液中，提供对入侵病原体的大部分基于抗体的免疫。IgA抗体主要存在于粘膜及其分泌的液体中，包括唾液、眼泪和母乳。IgA抗体特别适合保护人体免受新冠病毒等病原体的侵袭，这些病原体通过这些粘膜侵入人体。

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接种时、第二次接种后2至6周以及分娩时收集样本。研究人员还收集了研究期间出生的10名婴儿的脐带血。

主要发现如下。疫苗产生的副作用很少见，并且在所有参与者中发生的频率相似。这些发现与美国ＣＤＣ（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通过V-safe应用跟踪的疫苗接种后数据一致，表明怀孕人群的疫苗接种后反应与非怀孕人群没有显著差异。与自然感染的孕妇相比，怀孕、哺乳期和未怀孕的疫苗接种者产生的新冠病毒特异性IgG水平明显更高。有趣的是，第二剂疫苗导致了母亲血液和母乳中冠状病毒特异性IgG(而非IgA)浓度的增加。作者推测，接种疫苗后缺乏IgA增强可能与肌肉注射免疫途径有关，这通常不会诱导出很高水平的血清IgA。

IgA在血清中的作用远不如IgG，因为IgA的功能是清除能损伤粘膜表面的病原体。相比之下，自然感染会诱导更高水平的粘膜抗体(IgA)，因为新冠病毒是通过粘膜表面进入人体的。然而，研究表明，母乳中的IgG对于保护新生儿免受其他病原体，如艾滋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和流感病毒的侵袭至关重要。可能这种类型的抗体对保护婴儿免受新冠病毒感染同样重要。

之前还不清楚疫苗诱导的新冠病毒抗体是否通过胎盘转移到胎儿。该论文的作者也在脐带血中发现了疫苗诱导的IgG，这表明这些抗体确实能穿过胎盘，正如之前在孕妇接种流感病毒、百日咳博德氏杆菌和其他病原体疫苗后所观察到的那样。这些抗体是否能保护婴儿在出生后不受新冠病毒感染，仍有待确定。

该项研究提供了第一套临床数据，表明对孕妇和哺乳期人群接种新冠病毒疫苗既安全又有益。一些人对孕妇接种第二针疫苗后可能出现发热表示担忧;然而，24小时发热给胎儿带来的潜在风险必须与母亲出现慢性、严重COVID-19（新冠肺炎）的可能性进行权衡。累积的数据表明，妊娠期和哺乳期接种疫苗的好处远大于对胎儿或婴儿潜在的不利影响，特别是对流感病毒灭活疫苗研究的大量临床数据表明，这些人群接种流感疫苗的结果都是利远大于弊。

对母亲在怀孕期间自然感染新冠病毒的婴儿的脐带血的分析表明，在妊娠早期抗体转移的可能性更大，提示在妊娠早期阶段进行免疫接种效果可能更好。然而，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评估孕妇接种疫苗的最佳时机，以增强新生儿免疫力。与此同时，这些初步数据使孕妇和哺乳期人群能够做出更明智的决定，也有助于医生能提供基于证据的建议。

参考文献：

Kathryn J. Gray, et al., COVID-19 vaccine response in pregnant and lactating women: a cohort study, American Journal of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 Published:March 25, 2021, https://doi.org/10.1016/j.ajog.2021.03.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