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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我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这句话经常出现在日常生活中。我相信绝大数人对实用主义的理解,应集中在“有用即真理”。通过说明实用主义者身份,陈述者强调自身“看重那些有及时兑现价值的”,为一系列趋利避害的行动作辩护。(强调自己看起来身心不统一,但内部是身心统一的)
图中是100多年前,威廉·詹姆斯的《实用主义》,他是古典实用主义哲学三巨头之一(PS:另外两个是皮尔斯和杜威)。实际上,实用主义pragmatism的词根pragma是希腊语“行动”“实践”。
世界人民误解“实用主义”各有原因,我认为,中文母语者误解“实用主义”,将其矮化为一种趋利避害想法,至少有两个中国特有的原因。其一,是语言的,望文生义。当我们看到“实用”二字,恐怕下意识理解为“有用、有益”,useful或者benefical。其二,是文化的。中国哲学可概括为大道不离人伦日用,关注真实生活,讲究实用,注重当下体验。所以理解成“有用、有益”,是符合传统观念。
学习生活中,能够观察到,汉字作为象形文字,有强大的“望文生义”功能,我们通常“猜”就能大致把我一个新词新字。比如:我们没有学习过繁体字,但都能认出繁体字。经常有人这样感叹:汉字,可真是老祖宗的智慧结晶啊。
问题是:象形文字真的有利于一个文明嘛?真的有利于一个人的思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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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语言学家的说法,象形文字是从图画文字演化而来的,即:通过“相”(视觉)来辅助认识活动,如此一来,至少可以推理以下个观点:
推论观点1:如果依赖视觉器官,就能八九不离十猜到什么意思,如此的望文生义久了,形成路径依赖,容易形成“不求甚解”的文化习惯。
推论观点2:象形文字仰仗视觉系统,换句话说,象形文字应当与世界具有一一对应的关系,那么,现实生活不能直接通过实物直接把握的抽象概念,象形文字该如何表示呢?简言之,象形文字削弱了人脑抽象思维能力(共相的能力),同时,让人脑具有了朴素实在论观念(朴素唯物论)。我们知道:科学的产生,一定需要强大的抽象能力。
推论观点3:象形文字是表意文字,其依赖图形和结构。象形文字的扩展性,肯定不如表音文字,而且很大可出现“能省就省”的想法:如果新旧概念差异不大,我们尽量用旧概念来统阔新概念;如果新旧概念差异很大,实在需要发明新词,就尽量套人们熟悉的老词。前者是不是滋生了“容忍模糊”,后者则制造望文生义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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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边界就是思想的边界。这是维特根斯坦在《语言哲学论》中提出的观点。
总的来说:象形文字(汉语文字),可能对使用文明的影响是负面的。因为语言模糊,导致思想模糊。回头看看,实际上中国文化确实将“糊涂”,保持“两可”,看做一种智慧境界。(难得糊涂,和光同尘,仁者见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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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推理:
模糊和相对主义,最大的困难是:如果保存分歧,就无法“行判断”,是无法推进人类认识活动的,所以人们必须找个裁判。
东方:孔子给的解决方案是“礼”,大概从日常伦理出发,当人们面对分歧,很简单:臣听君的,妻听夫的,弟听兄的,子听父的,徒弟听师傅的。按照这个判断公式执行下去吧...“真理”的角色落实到了人的身份上,(人类解决分歧、解决相对主义的那个东西,是一个生态位。生态位来自生态学,指系统中必须得有,但可以是任何)
西方:智者普罗塔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个命题可能是西方首次将“相对主义”的问题抛了出来,其极端化就是皮浪的极端怀疑主义,皮浪的口号就是“不做任何决定,悬搁判断”。幸运的是,自亚里士多德开始的哲学家,就在寻求真理(“真理”直接否定“相对主义”),来解决相对主义的问题,比如“数”“逻辑”,这些哲学思考都用主体间性在克服相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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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一步推理:
如果上述推理还是有点可信的,那么中文这套语言文字系统,可能没那么好,一些爆棚的“民族自豪感”是不是削弱了一些?此外,从对“实用主义”一词的滥用,我有个“双向选择”的想法:我们选择一种理论,是不是我们的认识能力,只能看的懂这种理论:这种理论与旧观念系统兼容。守它,就是变相守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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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文章,需要实用
这篇文章非要有什么直接用处的话?我认为,训练大语言模型不要用中文,务必!孩子教育,第二外语不能放弃!
(我想写一本《人的自然状态》,意在解释我们中国人在观念上的一些缺省设置,这篇手稿是其中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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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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