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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丘比丘:一个让人神往的地方
文 / 杨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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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中国的长城一样,马丘比丘(Machu Picchu)也是普通秘鲁人心向往之的圣地。很多个世纪前,印加人为了逃避战争,从库斯科等地迁徙到一个荒凉且险峻的高原上,在那里建筑城市,繁衍后代,逐渐建立起了一个神话般的家园。
到马丘比丘的游客,几乎都是从库斯科乘坐火车而来的“一日游”。从白日的喧嚣到黄昏时分的平静,给人一种强烈的对比,在繁华之后的幽静中,你会情不自禁地地产生一种怀古的幽思,一种在消逝的气场里伴随着的空虚。
国家的兴亡,朝代的更替,社会的盛衰,都是历史的重要记忆。说不上你的脚下就正重叠着某种历史。在人类生存和繁衍这个大时空中,马丘比丘能够告诉我们些什么呢?自然的生存法则,宗教的神秘根由,文明的必由之路。作为一处重要的文化遗迹,它确实存在了下来,这是非常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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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库斯科到马丘比丘需要乘坐3个多小时的火车,这是去马丘比丘唯一的交通工具,是当地政府特地开辟的一条旅游列车专线,每天早晚各一班,早班列车上供应早餐,下午的列车则提供饮料。
我们出发的时候,天色还有些朦胧。一路上,伴着太阳的渐渐升高,我们也向梦想中的马丘比丘靠近。车快到山口时,远远看见山脚下有帐篷。导游说,徒步登上马丘比丘是很多人的选择,那些背包族就在山脚下集合,做好一切准备,在当地导游的陪伴下,完成这一精神之旅。
下了列车后,再乘半小时的汽车,迂回盘绕在众山和一片片绿色葱茏的树林中。走在这样的地方,想象着印加人的聪明才智,心中不胜感慨。印加人在如此遥远且险峻的山岭间,在海拔2000多米的高原上建造了这样一座气势宏伟的城市,真是让人羡慕的事情,那可是他们生命和精神的寄托啊。
正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一觅无余地照在身上,走着走着,感觉自己饥渴难耐,像一头在沙漠中跋涉的骆驼,十分羡慕那些生长茂盛的植物。
爬到山顶,环视四周,远处是无边的云海,眼前是雄伟壮观的文明遗址,仿佛千年的历史就在我的脚下。那些徒步登山者也气喘吁吁地上来了,他们很累,但他们更兴奋,透过这种兴奋的表情,我看到了一种生命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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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上背着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的《历史研究》,那一段时间,我正在研究美洲的历史。想当年,西班牙人漂洋过海发现美洲大陆后,秘鲁人就生存在西班牙人的侵略和殖民政策的狭缝里。不仅仅是领土的占领,更多的是古老文化和文明的丢失。一度辉煌的印加文明逐渐淡出了历史,只留下这些建筑遗迹在默默诉说着一个时代的辉煌。这些砖石加泥土混合搭建的城堡,静静地躺在白色云雾和绿色森林环绕的高原中,可算是对历史的一个交代。走在这片异域味浓重的土地上,我似乎明白了,在天地之间能拥有这样一份感觉是很重要的。
据说西班牙人入侵这里后,印加贵族从库斯科等地退守安第斯山区,马丘比丘是其最后的根据地。
之后的几百年,民间就开始流行一个美丽但似乎很遥远的传说,说在秘鲁安第斯山脉的崇山峻岭中有一座神秘的古城。而在长达300多年的殖民统治时期,西班牙人却对它一无所知,在独立后的100年里,也没听说过哪个秘鲁人到过此地。在400多年的时光中,只有翱翔的山鹰和孤独的羊驼一遍遍地目睹过古城的雄姿。
300多年间,探险家们多方寻觅,均无所获。直到1911年7月的一天,美国耶鲁大学教授海勒姆·宾厄姆(Hiram Bingham)在距印加古都库斯科城120公里、海拔2400多米的群山之间,发现了这座被白云和密林覆盖的高原城郭。考古学家无法得知它的原始名字,于是借用了附近一座山名,把它叫做马丘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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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楚亚游牧部落的生活中,马丘比丘永远充满了神秘和遥远的色彩。曾有一段时间,马丘比丘几乎被遗忘在历史之外,所以,历史学家也把它叫做“失落的印加城市”。它是安第斯山脉地区保存完好的前哥伦布时期的印加遗迹,是南美洲最重要的考古发掘中心,也是秘鲁最受欢迎的旅游景点。
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地质特点和发现时间较晚,马丘比丘成了最为人所熟知的印加帝国标志。1983年,马丘比丘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定为世界遗产,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之一。
据说马丘比丘背后的山的轮廓代表着印加人仰望天空的脸,而山的最高峰“瓦纳比丘”代表印加国王的鼻子。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对着印加人的神山一顿猛拍,才留下了这些珍贵的记忆,特别是他们的建筑。
印加人认为,不该从大地上切削石料,因此,他们建造这座城市的石头都是从周围找来的。一些石头建筑连灰泥都没有使用,完全靠精确的切割堆砌来完成。在一些地方,我发现庞大的墙体石块间的缝隙还不到1毫米宽。这真是个建筑学上的一个奇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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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加语中,马丘比丘意为“古老的山巅”,这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古城建在海拔2000多米的安第斯山两座险峰间的鞍形山脊上,两侧都有高约600米的悬崖,峭壁下就是日夜奔流的乌鲁班巴河,只有南面可供出入。站在马丘比丘的悬崖边,你就可以欣赏到落差600米直到乌鲁班巴河的垂直峭壁。
这样的地形地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诸如圣洁、神秘和虔诚之类,那也是净化心灵的圣地。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马丘比丘被列入全球10大怀古圣地名单。能够亲眼目睹,真的是三生有幸呀。那一时刻,我就有一种梦想实现的幸福荡漾在心间。
多少年来,这个神秘的古城让人捉摸不定。这座古城可能与宗教有关。印加人崇拜太阳,太阳神是他们最重要的神灵,印加王都自称为“太阳之子”。在这样险峻的地方建造城市,或许只希望和太阳更近一些吧。
城堡建在山脊最高处,城墙外有城壕,城中心广场周围有神庙、宫室及民居住宅。城堡建造得很牢固,古城街道狭窄但不失有序,宫殿、寺院、作坊、堡垒各具特色。城郊四周的山麓是印加人耕种的梯田,那是他们生活的衣食之源。城外的不远处,有建在岩石裂隙中的墓葬。这样的印象就告诉我们,文明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起了智利诗人巴勃鲁·聂鲁达(Pablo Neruda),他曾说,这座城市是“人类文化至真的还原,它长期寄寓着我们的沉默。”这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说的真是太深刻了。
20世纪初,随着美洲文明神秘面纱逐步揭开,古老的马丘比丘也开始向人们展示出它曾经拥有的辉煌。走在夕阳辉光中的残垣断壁上,我似乎理解了印加人对待人生和世界的态度。我常常问自己,历史是靠一种什么节奏来展示它的多姿色彩的?再过很多个世纪,我们创造的历史又将向谁诉说?
文字出自作者的著作《古代文明史》(下),中央编译出版出版,2012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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