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宇宙：穹庐结构的今天和明天

时间会改变一切，包括宇宙的结构，包括由原子构筑起来的生命，包括生命的所有梦想。回顾地球的生命历史，我们可以简单总结如下，在地球的原始海洋和大气中，许多简单化合物会越来越多地形成更复杂的化合物。从单原子粒子到多原子组合体，从小分子体系到大分子聚集者，从沉寂的无机客体到天然的超分子，从单细胞组成的原始生命到多细胞构筑的复杂感觉体，从最初的孢子到古老的地衣，从自养的静态生命到异养的梦游者，从简单的创造到意蕴深刻的复制，从世界的被动反映者到能动地反映世界的智慧生命。这既是一种发展趋势，也是一种逻辑必然。

化学演化一旦产生出能够复制的生命，这些生命就充分利用自然的丰富给养和条件，创造性地改变地球的环境。生物的种属变得更多，生命的历程丰富多彩，演化的形式复杂多样，并开始留下了若干的化石记录。

化学反应把宇宙幻想变成了实在结构。特别是关于碳的一切，使我们身背后的世界充满了神秘感。在整个宇宙，碳是最普通的元素，含碳化合物也最多，它们构成20%的星际尘埃，而星际尘埃又构成0.1%的的银河物质。它们弥漫在宇宙空间。

总有一个地方与我们身边的世界相似。在那里，生命分子会采取相同的运作机制，进化出丰富多彩但本质相近的生命。尽管这种概率几乎为零。几乎为零并不等于零，在几乎永无止境的宇宙中，几乎为零的绝对值也不可小觑。在遥远的太空，一定存在智慧生命的小岛，一定有一些像我们一样的生命，它们或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或非常安逸地消磨下午的美好时光，或者孤零零地靠心智创造未来。

在地球之外，生命的存在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常态。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能力有限，它可能还是自然选择的有限。即使在我们的梦中，这种情况也没有出现过一次。我们只能在想象中注视它们，或对它们充满期待，在期待中消磨自己多余的精力。

宇宙的混沌结构是孕育生命的摇篮。在充满随机性的活力尘埃中，一定有很多结构特殊的分子或基团，有一天，它们突然心血来潮，聚拢在一起组装生命的梦想。那些可以感觉的恒星和行星只是宇宙的一部分，它们散布在宇宙的某些角落，但是，在宇宙的更多地方，却是尘埃密布的涡流，它们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它们是孕育未来生命的最早摇篮，它们甚至主导着未来宇宙的演化方向，也是我们梦想中“凤凰涅磐”的源头。

宇宙结构充满了不确定性，在这种变幻莫测的结构中，所有思想都会淹没。心智的进化应使我们更加谦卑，我们不是制造诺亚方舟的传人，我们更不应该去主宰一切。在宇宙的终极结构那里，我们只是随意漂泊着的一团白云里孕育出来的会唱歌和哭泣的民族。在我们之上，有物理定律深陷其中但不能自拔的穹庐，在我们脚下，这块看起来非常厚实的土地支撑着的实际是一个非常随机而又绝对虚幻的世界。那里的万紫千红常常会误导我们对身边世界的理解，错把那些本来是梦中的东西与永恒的家园联系在一起。

所有灿烂的景致都如过眼烟云，当人类的所有梦想都终止后，只有一种东西会继续存在下去，那就是宇宙尘埃，它会永无休止地扩散开，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和合适的地方停下来，在混沌无序和不可预测中进化出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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