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至16世纪的欧洲化学（四） 文 / 杨天林 本文选自作者的著作《化学与人类文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四、赫尔蒙特和他的柳树实验 这一时期的另一位代表人物，是布鲁塞尔医生兼化学家约翰·巴普蒂斯塔·冯·赫尔蒙特，像许多其他医生一样，赫尔蒙特在欧洲作了广泛旅行，旅行后他感到当时医药化学知识仍然相当贫乏。因为当时人们还只借助于用草木药去治病，而不是较多地利用化学药剂，因此，他抱定的目标是改变这种局面。 1577年，赫尔蒙特出生于比利时布鲁塞尔一个贵族家庭，青年时代曾在卢汶大学学习，在这期间接触了大量古典著作，1594年离开那里去欧洲旅行，并学习医学，1609年在卢汶大学取得医学博士学位。 毕业后，赫尔蒙特在家里做化学实验，他自称“火术哲学家”，实际上他更像个化学家。在定量实验方面，他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人，波义尔每每提到他，总是赞不绝口。在科学史上，他是从炼金术向化学过渡时期最重要的人物。 在哲学思想方面，他不同意亚里士多德的四元素说，也不同意帕拉塞尔苏斯的三元素说。在他看来，火和土都不是物质的基本成分，火根本没有物质的外形，而土可由水生成。虽然气是一种元素，但不能变成其它形式的物质，所以也不是基本成分。只有水才是所有化学物质的基础。 他说：“事实上，包括盐和粘土在内的一切有形物体都只是水的产物，而且都可以再由自然界或者人工方法还原为水”。为了论证古希腊自然哲学家泰勒斯关于“万物源于水”的哲学命题，赫尔蒙特设计并动手做了许多实验，其中最著名的是“柳树实验”。 柳树实验的过程如下：赫尔蒙特用一个瓦盆盛上200磅干燥的土，然后用水浇湿，种上5磅重的柳树干。五年后，柳树干长成了169磅3盎司多的大树，他重新将瓦盆里的土加以干燥，发现原来的土只减少了3盎司。这样一来，新长出的164磅重的树干、树皮、树根只能是由水产生的。 因此，赫尔蒙特认为柳树增加的重量只能来源于水。今天看来，对这个实验结果的解释当然是错误的，但在当时，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一实验的重要意义就在于，他在化学研究领域开创了新的定量实验精神。 赫尔蒙特的另一个重要贡献是提出了“气体”的概念。从前的人们只知道“空气”，因此说到“气”时指的就是空气，正如生活中的人们说到 “盐”指的就是食盐一样。但赫尔蒙特认识到，气体实际上是一类物质的总称，包括许多种不同的气体。例如，动物排泄物发酵所得到的是肥气，它可以燃烧，木头燃烧得到的是野气，它可以使火焰熄灭。他所说的野气就是今天我们都熟悉的二氧化碳。 除此之外，赫尔蒙特还发现了氨气，区别了蒸汽和气体。这时期的其他医药化学家们，也都做了许多化学研究，研究结果大大丰富了化学的内容，积累了更多的科学材料，为以后化学的进一步发展作了准备。 在理论观点上，他认为，物质的最基本的原始元素是水，其次是空气。于是，他又回到了古希腊和古代中国哲学家的观点上去了。他在证实这种观点时指出：几乎所有物质在灼烧分解后总是析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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