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悉原中国农业大学寄生虫学教授,我的恩师兼师母殷佩云先生驾鹤西去。此消息犹如一束能量巨大的脉冲,顷刻间启开了一台自动电影放映机的控制阀,脑海里库存的殷先生展示给晚辈的立意高远的点拨,振聋发聩的教诲,为人师表的风范,身体力行的形象,一涌而出,像一部连环纪录片,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我有幸于1982年初,成为孔繁瑶先生和殷佩云先生主导的寄生虫学教研组的研究生。尽管由于英语培训和出国深造等原因,我在寄生虫学教研组里只学了一年,但就在这段不太长时间里,殷先生在专业走向上的精准判断,让我心有明灯;殷先生在人生旅途上的指点迷津,使我受益菲浅。
作为恩师,殷先生学识渊博,治学严谨,言传身教,诲人不倦。殷先生给晚辈们带来的既有高屋建瓴的学术视野,又有独立思考的钻研精神,更有脚踏实地的科学态度。殷先生见解独特的洞察力书写在了那一篇又一篇引领潮流的学术报告里;殷先生因材施教,授人与渔的真功夫反映在了那些技艺超群,繁星闪烁的毕业生们的工作成绩单里。
作为师母,殷先生为人正直,严于自律,宽宏大度,润物无声。殷先生给学生们不仅构建了一个温馨如家的学习氛围,而且还传授了一种大智若愚的人生哲理。记得我刚到农大时,与孔先生和殷先生的第一次会面,是在他们从河北涿州回迁,暂住着的两间紧连的宿舍里。虽然房间面积与家庭人口相比明显不协调,但屋内的各种物品却整理的井井有序,突显出主人干练利落的风格,遇挫更坚的意志。后来,孔先生和殷先生搬到了新建的教授楼。我当时常常纳闷,为什么一到上午十点左右,孔先生就急着往家赶。一问才知,他们选住的第五层(最高层),其它时间自来水上不去,只在上午十点左右别人用水少的时候才有水,所以得赶紧回去储水。凭其资历,孔先生和殷先生完全可以优先选择这栋无电梯的教授楼的任何一层,但他们考虑的却是别的教授可能行动更为不便,更需要住楼层低些的房子。孔先生和殷先生以其先人后己的实际行动,妥妥地给我上了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课。
学识渊博,治学严谨的殷先生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功底扎实,技艺出众的学生;严于自律,先人后己的殷先生给晚辈们树立了一个值得刻意仿效的楷模。值得宽慰的是,基于殷先生的风范与形象的纪录片正在催化着一部又一部内容更为震撼,影响更为深远的故事片和科幻片,在神州大地上广泛流传,在科学环宇里大放异彩。殷先生请安息吧。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3 03:14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