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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典型的例子是在保定直隶总督府越冬的种群;总督府位于保定市中心,占地30,000平方米,有多棵高大的古柏树和中国槐树。据说长耳鸮在260多年前开始在这里越冬,并有效地控制了附近的老鼠。每年冬天(10月中旬至4月中旬)成群的长耳猫头鹰聚集在这里,白天栖息在树上,黄昏时分飞离栖息地捕猎,黎明前返回。其食物91%以上是小型啮齿动物。在上世纪80年代,长耳鸮的数量达到顶峰,接近300只;然而,到2000年,它们的数量下降到几十只,并很快从此消失。
同一时期,在华北中部2万平方公里的其它11个城镇也发生了类似的长耳鸮种群变化,尤其是柏树茂密、人少的烈士陵园,冬季几乎都有成群(几十到几百只)长耳鸮,至少统计过1400只。然而,华北中部的长耳鸮数量在1990年代后期开始明显下降,并在2000年后崩溃。 长耳鸮的栖息地受到多的干扰和人类入侵,会使其放弃栖息地。在保定市,直隶总督府改建为博物馆,并于1990年正式开放旅游,人类的干扰剧增;1990年以后,各地烈士陵园开始进行大规模重建和广泛的纪念活动,增加人为的栖息扰动。1970年代后期以来,位于华北中部东南边缘的德州市的一个大型商业仓库开始有长耳鸮越冬,高峰期接近400只。然而,1997年,由于虫害大发生,数百棵大榆树被砍伐,导致当年长耳鸮数量急剧下降,随后在2001年消失。
长耳鸮喜欢半开放的栖息地,如林地边缘,栖息在树上,在开阔的地面狩猎。在世界多地,长耳鸮急剧减少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广泛的土地开发造成的栖息地丧失。大规模城市化和机械农业的发展,大大减少了长耳鸮可利用的觅食地。我国的城市化在1990年代后期大大加快,然后大量的郊区农田用于工厂、交通道路和住宅建设(例如保定市的市区面积扩大了八倍),因此,田间啮齿动物如黑线仓鼠(Cricetulus barabensis),黑线姬鼠(Apodemus agrarius)和大仓鼠(Tscherskia triton), 这些长耳鸮的主要食物,大大减少了。此外,城镇棚户区和粗放的畜牧业的改造,也减少了长耳鸮捕食的家栖鼠,例如小家鼠(Mus musculus)和褐家鼠(Rattus norvegicus), 的数量和可获得性。自1990年代以来,机械化耕作和除草剂的使用迅速增加,因此,墓地和农田边缘的树木、杂草和灌木丛混合的小块农田被形成大面积而整洁的田地,使田鼠和仓鼠在深耕的田地里无处藏身。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北方农田秋季田鼠和仓鼠的诱捕率达到10%以上,甚至50%,而近20年来,已经下降到不足5%甚至1%。此外,快速发展的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带来的交通噪音,降低了长耳鸮在夜间狩猎时利用听力来定位猎物及觅食的效率。虽然这种猫头鹰可以很好地适应各种猎物,包括蝙蝠、鸟类和昆虫,但这些猎物在冬季和夜间的可获得性得多。上世纪90年代,含有剧毒化合物氟乙酰胺的杀鼠诱饵在中国中部被滥用,导致大量家猫和野生天敌死于二次中毒。长耳鸮也可能死于继发性中毒,因为它的饮食中有一定比例的家栖褐家鼠和小家鼠。长期以来,我国野生动物保护的立法和实施非常严格,但仍有无知杀害长耳鸮(如用鸟网)的案例。
全球变暖导致许多动物扩张或退缩到更高的纬度和海拔。我国南部的黄胸鼠(R. tanezumi)已经向北扩张,大约30年前越过黄河,已经到达保定市以北100公里,而本地大仓鼠则从当地农田向北和向西迁徙,到达太行山和燕山海拔500米以上。由于大仓鼠在长耳猫头鹰饮食中所占的比例比黄胸鼠更大,老鼠的到来无法弥补长耳鸮因大仓鼠迁离而造成的食物损失。相反,这两种啮齿动物分布范围的反向变化表明中国北方的气候可能正在变暖。长耳鸮的气候适应性比较低,主要局限于北部的温带地区,由于气候变暖,西部山区和更北部也可能适合长耳鸮的越冬。事实上,在关外的中国东北地区(如大庆市、哈尔滨市和宽甸县)已经发现多群越冬的长耳鸮。 雕鸮(Bubo Bubo)、短耳鸮(A. flammeus)和小鸮(Athene noctua)分布广泛,但稀少,在华北地区没有明显的变化。在华北的冬季,有时可以看到、听到或拍摄到一只或多只长耳猫头鹰,但成群的长耳鸮年复一年地在城镇栖息地越冬的景象已不复存在。这种难以捉摸的鸮类难以检测和监测,因此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找出其崩溃的确切原因,并采取最优的保护措施。
爱尔兰的长耳鸮
保定直隶总督府 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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