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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关于历史著作体裁的认识。
1、编年体
编年体,是按照年份,逐年记录的方式形成的历史著作。比如孔子编订的《春秋》,他是逐年记录的结果。编年体历史,在春秋战国时期应该非常盛行。不然孔子也不会整理鲁国历史来作为教材了。一般认为,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都有专门的机构和职员来记录历史,形成各诸侯国自己的编年体历史。比如《廉颇蔺相如列传》中,秦赵两国君王相会于渑池,他们互相的对答等,都要求各自带来的“御史”进行记录。
逐年记录有什么好处呢?那就是在历史本身的进程中可以逐年记录,当时发生党史记录;当然也可以时后面追记的。编年体历史,以时间为线索,比较便于按照时间、年份查找历史史实。这就有点像我们现在经常看到的一些所谓的“XX大事记”。但是编年体也有一些不便的地方。经常情况下,有些重大事件不是在一年内发生和结束的,可能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比如西汉时期卫青、霍去病打击匈奴,这是在几十年的尺度上组建完成的。那么编年体历史记录这类事情就比较麻烦,每年只能记录整个事件中的一点点片段。要是你想了解某个事件或者人物的全貌,在编年体历史记录中,就比较费时。
除了先秦时期普遍采用编年体记录外,后世也有类似的著作。比如司马光等编纂的《资治通鉴》就是编年体通史。
2、纪传体
纪传体,是按照人物和事件,分别记录的一种历史著作。比如前面提到的《 廉颇蔺相如列传》,就是围绕廉颇和蔺相如的生平来梳理的。纪传体这种方式,是司马迁所开创的。司马迁的《史记》中,帝王的传记称为“本纪”,比如刘邦的传记称作“高祖本纪”;诸侯和各朝勋贵的传记被称为“世家”,比如春秋战国时期的内容包含了“赵世家”“韩世家”等,他们都是诸侯;汉朝开国功臣曹参萧何的事迹分别被记录在“曹相国世家”“萧相国世家”中,我们中学课本上还学过“陈涉世家”,孔子的传记是“孔子世家”;其他重大人物的传记被称为“列传”,比如商鞅的传记是“商君列传”,汉代著名将领李广的传记是“李将军列传”等。还有一些特殊的列传,比如“大宛列传”是对汉代大宛国及其周边地区的记录,“货殖列传”、“游侠列传”这是对于商人、游侠这些类别的人物进行传记。
纪传体这种题材,相当于按照人物、专题进行记录。主题明确,可读性很强,相应地文学性也很强。所以被后世广泛采用。“二十四史”基本上都按照纪传体的方式来记录。
3、传记
说到纪传体,就要追溯一下“传”。春秋时期,历史记录主要是编年体,信息零散,而且记录内容非常简略。这会让后人读起来很费劲。于是,就出现了一些对这些历史记录进行解释的著作,这就是“传”。对孔子修订后的《春秋》进行解释的,主要有《左氏春秋传》《公羊春秋转》《谷梁春秋传》。我们中学时代学过的古文《崤之战》就是《左氏春秋传》中的一篇,崤之战中,秦国偷袭郑国,半路上被郑国商人玄高遇到,玄高以犒军为名,拖延秦军进军的时间,并找人带信给郑国。最终等秦国感到郑国时,郑国已经做好了战前准备,最终秦国退军。从《崤之战》可以看出,虽然《左传》本质上还是编年体,但是已经按照“专题”进行表述了。这个事情发生在司马迁之前,所以司马迁再《史记》中所创造的纪传体,应该说时历史发展的产物。
有一个成语叫“名不见经传”,原本意思是说一个人物,在“经”里面没有记录,在“传”里面也没有记录,那么当然是没有名气了。这里说的经原本就指《春秋》这样的各国编年体历史,传原本就指类似于《左传》这样的注疏著作。只不过,春秋战国时期各国的编年体历史,大多失散损毁,并没有传下来。成系统保留并流传至今的,也就是有鲁国《春秋》了,这要得益于孔子的修订并以他作为教材,这才是的他广为流传、传抄,这样子在后世失散损毁的概率就小得多。
司马迁能够按照纪传体整理《史记》,其实还源于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是站在后人的视角上,对前人的资料进行整理,对前人进行描述、记录和评价。在很大程度上,纪传体历史的写作就是对前人记叙资料的整理、总结。这在后来成为一种传统,即后朝修前朝史,比如唐朝修隋朝史,宋朝修唐史、五代史,明朝修元史等。
虽然纪传体成为一种传统和典型方式,但是编年体大概并没有被完全放弃。传说中各朝都出现过的“帝王起居注”,大概就是编年体记载当时皇帝的言行。我以前见过一本《中国遥感大事记(1981~1996)》,这应该算是遥感领域内的编年体历史记录。
4、国别史、断代史和通史
当然后人在修撰前朝历史的时候,也出现过别的体裁。其中很重要的一种是“国别史”。比如春秋时期有很多诸侯国,每一个诸侯国的历史被整理成一部历史,这就是国别史。西晋时期,社会上存在有魏、蜀、吴三国的历史,分别是“魏书”、“蜀书”和“吴书”,这就是国别史。陈寿把三本书整合起来,就形成了《三国志》,三国志是一本纪传体的“断代史”。
所谓断代史,就是专门描述某一时期的历史的著作。史记以外按照朝代分别整理的二十四史,都可以视为断代史。比如新、旧唐书,都是对唐代历史的记录,他们都是纪传体的。
相对于断代史,还有一类是描述较长时间范围、不限于一朝一代的历史,这类历史著作就是“通史”。司马迁的《史记》、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都可以算作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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