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节莲来节节莲

白布下缸染翠蓝

清水滩前摆几摆

上色容易褪色难

B站有一个纪录片视频，《百年板声》，其中第二集说到四川的“金钱板”。这是一种说唱艺术，类似于北方的快板。因说唱时手持三块镶有铜钱的木板/竹板打击节奏而得名，清末民国流行于川渝地区。目前唯一健在的从旧社会过来的一位老艺人，唱了一段“节节莲”，他说这是金钱板行业特有的一段唱词，是他启蒙时师傅教的。唱词内容就是本文开头的四句。单看其中二、四两句，真是意味深长啊。“翠蓝”大概就是“靛青”，过去普通人家常用的一种染料。白布一旦染上翠蓝，哪里还有机会洗白呢？

老先生没有说为什么师傅要在启蒙的时候教这一段。过去，不要说金钱板，就是川剧的演员又如何呢？恐怕都是社会底层的人，跟乞丐、娼妓差不了多少。干这些行业，在社会上要被歧视。所以，估计这些艺人们也是有苦难言。只好用这种说唱词，话中有话地来这么一段。让从艺的学徒在长大之后能够自己体会。

这种矛盾的心理，今天比较难以评说。大致可以参考《水浒传》里面一些人物。不是谁天生就想当土匪的。有些人被逼无奈，但哪怕还有一线生机也不愿意落草。比如林冲、杨志等。大概就是考虑到“上色容易褪色难”。

现代社会，有没有类似的须要慎入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