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玉屑——曹雪芹的道士身份   

   长期以来，一般人多认为曹雪芹就是潦倒于西山脚下，著书黄叶村，二敦诗中所说的芹溪或雪芹。不过吴克歧《忏玉楼丛书提要》却有一个重要记载，都被迷信脂批之徒忽略了。

   张某《曹雪芹先生传》曰：“先生名舒藻，字雪芹，号耐冷道人。其先为甘肃固原人。（卷一）

    此处“张某”究不知何人，吴克歧大概也不清楚，否则应该会写全名的。然吴氏此节文字最有价值的是曹雪芹尝自号“耐冷道人”，并且祖上籍贯乃陕西固原人。这两点异常重要。首先，《红楼梦》最后宝玉出家了，被皇帝封为“文妙真人”，也是道士的封号。古代社会，文人自号莫某“道人”，其实蛮多的。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道士，但也不能排除是真的道士，至少自号“道人”者，对道家是尊崇的；其次，若再结合曹去晶的奇书《姑妄言》，曹雪芹的道士身份就有了一个文献证据。这部小说有一个贯穿全书，穿针引线的峨眉老道就是陕西固原人。为什么他是“固原”人呢？钝翁夹批戏云：“会采战，自然能固本还元，所以是固原人。”那么，这个“固原”也有谐音之意。不过，若联系吴氏所载，则“陕西固原”绝非随意而取的，颇有深意。为何如此说呢？盖曹去晶就是辽阳人，即书中所谓的“三韩”。《忏玉楼丛书提要》此节还说曹雪芹的“祖某官辽阳，以见赏太祖故遂隶镶黄旗”。那么，也就是说曹雪芹祖上本是陕西固原人，后到辽阳当官，才渐渐以辽阳为籍贯了。张某《曹雪芹先生传》所载曹雪芹号“耐冷道人”，籍贯是“陕西固原”，恰好与《姑妄言》峨眉道人也是“陕西固原”人，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巧合，不禁让人细思极“恐”。恐怕《红楼梦》“隐去”的“真事”即在此处。换句话说，《姑妄言》的作者曹去晶借峨眉道人透露了自己家族的最早的籍贯。

   《姑妄言》的这位峨眉老道，是全书一僧一道的“道人”。小说最重要的主人公钟生，在明朝覆亡后，也是出家为道士，隐身于茫茫雁荡山中。综上所述，可见《姑妄言》与《红楼梦》确实有深厚而隐秘的关系。曹去晶与曹雪芹具有神奇的“同一性”。《红楼梦》第一回说“从头到尾”抄录《石头记》，“闻世传奇”的是一个“空空道人”。结合曹雪芹自号“道人”而言，则更有些意味。“道人”的符号对于我们寻觅《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有几点重要价值：第一、“二曹”或许就是一个人，两部小说都是一个人写的。曹雪芹在曹去晶的“原书”基础上写成《红楼梦》。即使不是同一个人，曹去晶与曹雪芹也有亲戚的关系。峨眉道人是“陕西固原”人氏，是一个隐藏的作者身份的密码。《红楼梦》没有一个字提到《姑妄言》，但“原书”仍然留有隐秘的线索；第二、《红楼梦》的“一僧一道”确实仿效了《姑妄言》的安排，盖“道人”这个符号是作者所钟情的。所以《姑妄言》的主人公就叫钟情，他的人生归宿也是当道士，隐身红尘之中。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峨眉道人的一生，有些类似宝玉。峨眉道人有“采战”术，也与不少绝美佳人有染，特别是姚泽民的众多美妾，然而他最后却能“悔恨”，戒了色事，云游天下，终得善果。这个历程与宝玉可谓有同质性。宝玉不也是好色多情，生在女儿国中，“意淫”一番，黛玉亡后，他终于也幡然领悟情缘真相，冲出红尘了吗？

    千万莫要以为我们已经知晓了曹雪芹的一切，其实我们或许还是一无所知。曹雪芹说的“隐去真事”，不是自己的“自传”的家事，而是作为“原书”的——南京风俗的《姑妄言》。这部神奇的雍正朝曹去晶的长篇家庭小说巨制《姑妄言》——才是我们揭开《红楼梦》作者的最重要的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