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旧书店看书的回报  

        范洪义          

凡人总有癖好，我读初中时期的癖好是逛旧书店，还有就是在周日去上海市青少年图书馆看书 。我家附近有一个旧书店，离平安电影院和美琪电影院很近，店面在街角上，很宽的门面。 每次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本“范氏大代数”，觉得很亲切，原来我们范氏中有大代数家，实际上我后来才知道这书的作者是一个外国人，叫Fine。

我当时读初中，学到一元二次方程，就在旧书店找个角落翻阅起范氏大代数来。店员问小朋友你能看懂吗？我说我也姓范 ，应该了解一下什么是范氏大代数，但我没另化钱，只是翻阅而已 。店员说，小孩子家欢喜看书总是好事，也不赶我走。我于是每次去都看几个代数公式，做些心算。日久天长 ，养成了喜欢看有公式的书的习惯，而且在脑海里驾驭这些公式。

这个习惯使然的回报是当我在1966年闲来无事翻翻狄拉克的书“量子力学原理”时，便自然而然地是先捕捉公式看，其文字注解反而是其次的事了。换言之，对公式的敏感和反应快 ，我注意到表象完备性呈现为积分值为1 的结果 ，可是书中并没有实施高等数学意义下的积分，就很纳闷，琢磨不透。

当时也不知道这是发展狄拉克符号法的切入口，是新画法可以大展鸿图的起筆处。所以 ，要问为什么这个完备性积分式千万次地摆在一代又一代学量子力学者面前，而唯有我去琢磨它的积分过程呢？ 这应该是我初中时逛旧书店的回报吧！可惜，现在已经没什么旧书店逛了 ，即使偶见有旧书摊，也见不到有价值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