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的《热力学》是一本经典著作，是华人对物理学教学的一个里程碑式的贡献！

在热力学统计物理教学界，很多人知道我对王竹溪先生的“三个基本热力学函数”热力学方法论有看法，我称之为“王竹溪热力学教学学派”。王竹溪先生学派和西方热力学教学学派不同，西方更加形而上而王先生比较形而下。热力学的理论到底应该形而上多一点还是形而下多一点，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我觉得物理学应该形而上多一点，这样才能更好地形而下。

消化经典绝非易事，本文讨论另外一个问题。

王竹溪《热力学》(第一版，1955)p.360-p.361讨论了热力学第三定律两种表述的等价性，即如何从“绝对零度无法达到”表述到达能斯特表述。“绝对零度无法达到”表述和能斯特表述的等价性问题，是国际上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国内常有讨论。不过，王先生的教科书说服了我，我不觉得这里依然还有值得研究的问题。

王先生的教科书的字里行间，隐藏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从“绝对零度无法达到”表述到达能斯特表述需要一个实验事实：绝对零度时热容量为零。如果绝对零度时热容量不为零，“绝对零度无法达到”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定律，而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的一个推论。换言之，如果绝对零度时热容量不为零，热力学第三定律就是一个定理。

但是，不是王先生推理的每一个字我都读懂了。有几个字，至今不太理解！王先生讨论的全部推导过程如下：

沈抗存先生本科阶段就参与了撰写了热力学教材，而且在湖南大学讲授热力学统计物理课程的超过50年。他对热力学中的各种问题几乎都有过思考和研究。尽管他退休已经25年且年近九旬，却一直是我教学团队中的一位活跃成员。我每有疑问总会向他请教，每次都有收获。毫无疑问，我理解王先生这一段的意义。但是，我对其中的几个字觉得疑惑：“只要T够小”。我把我的疑惑提交给沈先生，他把自己的理解写了下来。很清楚，他理解懂得王先生的意思，但是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疑问。

我讲授《热力学》超过20年了，数次读到王先生的这段话。今天读来，还是觉得书中的这几个字不好懂。我相信，王先生这句话其实很简单，但是我什么地方卡顿了，第一次卡顿之后，再也通顺不了了。

请读懂了这几个字的老师们教教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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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文章贴出后，很多老师从另外的渠道留言并讨论这一问题，认为删除“只要T够小”这几个字就可，而且第二版中也没有了这几个字，因此，可以认为这几个字是多余的。对于初学者而言，王先生的这一段讨论少了好几个字，使得理解起来不是很顺畅。王先生用字极简，会出现多余的字，是极为罕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