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河”问之五：在漠南开条“漠北河”汉武帝会怎么想？

© March 2018 by张洪泉

 “红旗河”方案的支线中，有一条被称为“漠北河”，按照当今的沙漠分布，这样命名无可厚非，但必须指明，古代时这条支线所经过的地方都属漠南地区。在漠南开出一条“漠北河”，汉武帝地下有知，肯定会纳闷，昔日的大汉国土，怎么都变成这样了？霍去病肯定也会感叹，这漠南都成漠北了，我还跑那么大老远去封狼居胥干嘛？何不就近把阴山一封多省劲儿？！居延到阴山及其以北的大片土地，历史上都处于漠南，霍去病封狼居胥、苏武牧羊的地方（乌兰巴托、贝加尔湖周围）才是漠北（见图5.1）。

图5.1：大漠在外蒙古，漠南在古代是富饶的雍州

这“漠北河”如果放到汉代，显然就把大片的大汉国土划给了匈奴。虽是一字之差，却反映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即古代的大漠不在当今的中国西北，而是在外蒙古境内。大概50岁以上的人都听说过“温都尔汗”这个地方，没错，它就是大漠的一部分。大漠的形成是北天山、阿尔泰山和杭爱山雨影效应的结果，其年代非常久远，可能有几百万年，接近塔克拉玛干沙漠生成的时间。如今塔克拉玛干沙漠基本还是原样，大漠也还是那个大漠，而漠南却已经不是那个漠南了！以地质年代计，两、三千年只是刹那之间，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干旱沙漠化，我们不应该好好深思其背后的原因吗？是因为气候变冷或变暖？是因为人类乱砍乱伐、过度耕牧？是青藏（帕米尔）高原显著增高了？还是大气水循环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些因素哪一个是令人信服的呢？一个显著的结果，背后必定有一个显著的原因，我们为什么视而不见呢？

在周代之前，漠南大部分地区都是富饶的农耕区或草原，森林湖泊密布，是华夏九州之一的雍州（见图5.2），尚书·禹贡中说这里“厥土惟黄壤，厥田惟上上”，即土壤是黄色的，耕田是最上等的。汉代时环境仍然不错，汉帝国的劲敌匈奴之所以兵强马壮，也是得益于这里的繁茂草场。只是到了唐代之后，干旱才愈加严重，沙漠扩张加剧。华夏雍州处于比阿尔泰山更高大的青藏高原和帕米尔高原的背风面，在西周之前为什么没有因其雨影效应而成为沙漠呢？跨越三千年，又是什么原因使这片富饶的雍州变成了如今沙漠密布的荒凉之地？从历史资料和考古发现，都可以看出中国西北自古至今的干旱沙漠化是一个自西向东的空间发展进程，并且现在仍然持续着，其起点就是被人们忽视的罗布泊！

图5.2：华夏九州之一的雍州是耕田最上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