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了二十五个年头。再次自言自语到‘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有一种沉重感觉。
很多事情从身边发生,浮光掠影的还在脑海中回荡,回忆起有的如空谷跫音,让人顿感欣喜温馨,有的又如晴天霹雳让人惊愕恐怕。到如今只要是记忆中的都变成了珍贵的宝贝,在这些宝贝中好像快乐的记忆渐渐变得模糊,反而恐怖的记忆历历在目。将来发生的一切也会重复着这条旧路吧。
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美好的记忆也是易逝的,这就是美好的珍贵之处吧。反倒恐怖的时光是漫长的恐怖的记忆是长久的。一个个很恐怖的东西伴随着我成长的历程如今仿佛就在昨天。
小时候(若说有多小应给是能记忆的年龄吧),在这之前我应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吧。那时候是不怕父母的,所以一般不怎么听话。当我不听话的时候他们就总是吓唬我说如果我再不听话就有妖精(记得是叫‘麻猴子’的东西)来吃小孩,然后就是一番血淋淋的描述。当时虽然也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仅仅看大人们的神情就知道它一定是个厉害角色,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怕很怕它了。结果就是晚上不敢一个人到黑的地方去,也就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不知为什么那时对于去厕所的要求又是那么频繁,因此挨了不少骂吃了不少苦头。每当面对黑暗时总觉得会有东西会突然冲到面前,看到前方确实没什么东西又总以为后面有东西正张着獠牙窥视着,你一回头就会被吃掉。别的记不清了总觉的很怕,晚上睡觉总要求开着灯。那时候最怕的就是它了。昨天堂弟的女儿往大街上跑,他就在后面喊,‘别往外跑,那有马猴儿’。后来,我问一个这个五岁的侄女,你最怕什么。她想了片刻说,‘最怕大马猴子’。我听了不禁一阵好笑。她又说,大马猴子全身黑乎乎的,两眼发红光,张牙舞爪的,一边说一边做出那种样子。她还说,大马猴子住在河边,在有水的地方,在有很多树的地方,有很多大马猴子,住在这种阴暗地方,几乎危险的地方都有大马猴子,所以她是不会去这些地方的。大马猴子什么都吃,大人小孩,衣服鞋子都会吃,它尤其爱吃不洗澡、不听话的小孩儿。真想不到,大马猴子在她的印象里形象这么丰富,我自己倒是想不起马猴子长什么样了。
等上了学,特别是小学和初中,感觉特别怕老师。我所处的偏僻乡村,老师用最直接的方法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这种方法就是‘体罚’。好在我是个比较听话的好学生,所以被打的还是很少的。但是单单看着老师体罚其他学生就够怕的了。
小学在自己村子里,老师和学生的家长多是熟识的好友。学生不听话了,老师就空手或者使棍子打打。这个打打的程度就很巧妙了。一方面不能太轻,因为如果不疼,学生不会怕,起不到效果。也不能太重,打出毛病,不好和家长交代。那时老师几乎就是家长在学校的代理了,老师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学生的。打完了还会得到家长的支持。这种打还有不错的美名,都是为了学生好,严师出高徒。
在这种情况下,老师把握地一般还行,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偶尔可能会打坏学生,我只记得有一次,一个调皮的学生被抽耳光,出了鼻血,之后就经常容易流鼻血,听说听力也出了点毛病。就是这样,反正我是怕极了‘老师’的,因为我感觉他们是真打啊!很疼很疼的那种。这也使我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见了老师都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说话表情都难以自然。我很难想象那些当年被打的很惨的同学们,如今见了老师会作何感想。有的可能一笑了之,有的可能不堪回首吧,毕竟那时学生的心灵是很敏感的。
初中我开始住校,感觉那时的秋冬真的很冷,是一种孤独寂寞弱小无助的冷。我相信这是大多数和我一样大的学生一样的感觉。在这种寂寥无助的环境里,我一直都是静默默的,所以老师觉得我这种不惹事的是好学生,所以混的还算不错。这时每个班都要排名次,记评分。评分名次决定老师的工资和荣誉和升迁,所以每个都特别在意。
学生就是他们获得好名次和高评分的工具,我到现在都觉得他们中的大多数肯定没有以教育为主导思想在教学,而是很直接地为了得高分。这时老师的法宝还是‘体罚’。不但是惹事要体罚,连考不好,发挥失常都有可能被打。当时也没有觉得不正常。现在想来,这果然验证了老师把学生当工具了。好工具就是能得高分啊。学生的成绩是直接和老师成绩挂在一起的。相比小学,这时体罚力度有所增加。
这时学校的特点是:学生成绩与老师利益挂钩,学校和老师利益一致。这时在班级里的‘小打小闹’就不足挂齿了。学校甚至成立了一个专门处理学生的组织,取名为‘政教处’。现在想来,这个政教处就和‘东厂’‘锦衣卫’一样。这个名字一出现就能使学生毛骨悚然,如果有哪个老师是政教处的,那他自身就会带一种恐怖气场。
我其实很不想称政教处的人为老师,他们是专门对付那些惹事学生的打手,一个字形容他们的手段:狠;两个字,恐怖,三个字,不是人。我不知道十年后的现在那里是不是依然是学生的地狱。如果有关部门知道了,请去拯救那里的学生吧。
我没有落在过‘政教处’的手里过,但我依然对它怕对要死。因为他们会‘杀鸡儆猴’。记得有一次,晚上睡觉。突然就被叫醒了。叫每个宿舍的宿舍长都到一楼,按宿舍号站好。当时是个冬天,天气很冷。我们就站好等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政教处的人拉过来几个学生,站在前面。我现在已经忘了有没有训什么话,只记得,有政教处的人,拽着头发把学生摔在地上,然后拳打脚踢起来。感觉那些大人已经处在狂热的状态,似乎喝了酒,疯狂地把地上的小孩一顿乱打。一楼一下就变成了地狱,疯魔狂打着小鬼。只是看着,我就心惊肉跳,两腿禁不住哆嗦。他们真的不是人啊,听说学校校长曾经放出话来‘打出毛病他顶着’。所以我基本不去原来对学校,不和原来对老师联系。铁打对老师,流水对学生,不知这样对情况会持续多久。
另一个是我一个不错的朋友,有一次他被政教处的人抽了耳光,脸上的红手印数周赫立,震慑效果真是强啊。还有就是,总能从同学口中听说,某个学生或者某个老师怎么样了。听说,那帮政教处的人总是喝了酒,抄起家伙就去执法,这么粗的执法工具都打折了。当时就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依然怕极了。
到了高中老师基本就不打人了,这时他们的绝招是‘停课、叫家长、劝退’。我已经不怕他们了。这一时期,最怕的是‘考试’。高中每月一考,称为月考,又有期中期末,统考、会考、高考。班级里甚至每周的周日都会有一次考试--周考,考完了,然后再休息半天,下周接着这样的循环。如今依然觉得,真是变态的考试。这时学生的成绩,高考进入名牌大学的人数,都能给老师带来丰厚的报酬。所以催生出这种变态的考试制度,以激发学生考试的能力。
我很怕考试,因为我感觉考试时很紧张,越是这些感觉就又越恐慌。它不允许犯错,要求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所有题目。我不知道现实中是否有这样要求的职业。如果有,我绝对不选。所以我现在选了,不用按时完成所有题目,不是不允许错误的职业。另一个原因是,中学时考得太好了,这时一考不好就会不爽。
有几次考试的场景我还有记忆。那是不好的记忆,想忘记却忘不了的东西。我经常看到等待进入考厂时,学生们总是捧着试卷,一直到开始考试的铃声想起。在严寒中,在冷风里,考生握着笔的手瑟瑟发抖。后来我每次坐在考场的座位上时,心里总是特别紧张,在这种状态下,我感觉很难发挥自然。握笔是手和运笔的脑袋都不自然。一种凝滞、死寂油然而生。在高考的考场、考研的考场,我总能回忆起这种感觉。不知道几时才能释怀。
大学确实是空前放松都时期。老师都很和善,依然有考试,但是只是玩玩而已。这段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然而这种放松、散漫的时间久了,就有些担心未来了。如果就这样混四年,毕业了改怎样呢?未来会过上怎样的生活呢,能否给心爱的人想要的幸福。这些都是大大的难题,如果这样下去,肯定是无法达成什么愿望的。
这时老师和学校学生,没有利益一致关系,所以老师和学校只是例行监督,实际怎么做学生自己拿主意。这就像一下把学生从监狱放到了自由自在都草原。学生变成了脱缰的野马。
轻松愉悦最容易麻痹人。果然毕业时,和心爱的人分手,悻悻地考了研究生,把所有的问题都判了缓刑。如今最怕的就是回忆,又总是忍不住想起。想忘记都提多,想重来的太多,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初都少年。无法重来,无法忘记,这才是事实。直到读完大学,我才意识到,中国的教育太差了,以前自己不行,感觉是自己太笨,相信很多人这么想,现在我觉得完全是学校和老师的错。错在哪里,错在十几年的教育,没有系统性没有积累性。小学学习为了考中学,中学从新学一顿知识点为了考大学,大学再随便混一混,总能毕业。所以我每次考试都是及格甚至优秀,但是依然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需要用到什么知识,还得自己重新补过。这一点也经常看有文章反应,诸如,学了十几年外语不会说,学了几十年数学不会数学思维等等。
现在我还怕什么呢?我觉得等到经过了再说吧。
开心的记忆模糊了,忘记了;这些最怕的东西都深深烙印在我都脑海里,内化到品质中,始终陪伴着我,并将相守一生。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7 15:32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