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散记

    

    似乎我们早已习惯膜拜，在心底树起一座专用于羡慕的偶像；也司空见惯于周围根本不能引起我们兴趣的一切。我们生活在幻想的美好中，而当达到美好，冷漠麻木又将这美感映衬得不堪一击。对，就是那句话，生活中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尤其是自己熟悉的生活。

    也许，大多数人提起名城往往冒出北京、洛阳、西安、杭州等，一串挂满名誉的名字，压得人有些郁闷。即使最经典的油画，百看不厌，但没有百花争研的季节不能汇成春天，单一的色彩比不上丰富的灵动。我们喜欢新意。

    可能成都的确没有北京的大气，没有西安的厚重，没有苏杭的秀气典雅，但作为四川西南特色不可或缺的部分，可以说是它的一个缩影吧。

    这很像生长在这里的普通的农姑娘娘，稍显小家碧玉的那种，不习惯将感情溢于言表。这儿的天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姑娘毫不顾忌的放声大笑，古怪时如闷葫芦，怎么也猜不透。似乎想下雨就下雨。有时却将天色抹上厚厚的灰，让人分不清早晨还是暮色。平平淡淡的，明亮得不透彻，掺和着多元的气息，形成这不伦不类的天气。若在冬天，早晨迷失在香雾里，沉醉在朦胧的寒意中，心头却泛起一阵喜悦。

    踏着可可响的青石板会走得很踏实，心头沉稳如地平线。劳动者铺成的密密的路沿着河流弯弯曲曲，紧围着这座中等偏大的城市。于是河流便是姑娘的腰带绕城而过。汩汩的流水永远安详地自语着，也许说给丛生的芦苇和栖在里面的白鹤听。

    有水便有山，但是看不出的山，只有骑自行车时才能体会到山的存在。山水相辅相承，高下相生，辉映成趣。水抱着山的腰，都沉醉了。醉得山春风满面，你见她的脸绿得与水多和谐，相亲相爱，山是连着山的，绵延到视线以外，像硕大的波浪。休想一眼看尽她的姿色，待百步九折，山路十八湾后，自然曲径通幽。中国园林普遍是构思精巧让人流连忘返，把情意向游客娓娓道来。这儿的山就是这样吧。

    深山也有，只是不在市区，当然隐浸满钟声的寺庙，很宽，宏大的建筑群，在山腰窄窄的石梯向下望，宫殿模样的庙堂已经层层叠叠，在高大的芭蕉丛中隐约闪烁。烟雾缭绕，像浮着祥云。浑厚的经书声和着磬钹声特清脆，声声入耳。此时，心早已被这天簌之音融化了。大殿很高，望不到顶，可能因为大佛就有顶那么高，它的样子狰狞恐怖，眼睛发绿，仿佛要把人吞下去，加上对神莫名地敬畏，不敢往上看。不过看到小沙弥的青衣，有股脱俗的意味儿在胸中涌动。

    到这儿，就越觉得姑娘代表的不是表面的土气，而是纯朴清澈的性格了。事物往往是这样，它越不张扬，也许就越有味儿。接着我要翻开令人不舒服的部分了一代代的人围着无数的英雄战士们而骄傲，而在他们心中的老母形象是否清晰呢？老母落后少言，面对享誉整个中国或全球的儿子只有欣喜，不满皱纹的脸也有了光彩——没有因此扬名——也无怨，就这么朴实着，默默地宽容地珍视着儿子的一切行为，始终从容把感情隐在幽幽山水中。没有必要为了索取钱财付出。

     我写累了，真想到小滩上昏黄有雪白的灯光下，邀几个朋友享受过瘾的烧烤和鱼火锅。好温暖，在冬天，真可以去一趟，尝尝成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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