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淫着意淫着,就无耻了。
很小的时候,我就爬过一次山。在读小学的过程中,我的业余生活很丰满,但属于那种单一的丰满,就是不怎么凹凸有致,很乏味,偶尔的机会,爹妈也会在我考试成绩不是太差的情况下,带我去进城。其实,那段时间,我的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差,但是进城的机会不多,我为此苦恼了很久,最后一次苦恼就是在城里的姑姥姥家,那天下午,我脑子格外清晰,也把姑姥家门前的方向分清了,还自己到商店买了一个乒乓球玩,自娱自乐了一下午,天色晚了,我的眼神儿跟不上球的变化了,就准备回去吃饭。刚走到门口,路面一下子亮了,我抬起头看到路灯开了,就赶紧跑到屋里问正在摆菜的姑姥:姑姥,路灯咋亮的?姑姥姥没抬头,只顾着收拾桌子,随口说了一句:天黑了就亮了。我赶紧接着问:我知道,咋亮的?姑姥姥抬起头说:我刚才一吹就亮了。那一刹,我莫名地兴奋了。从此以后,我会在天黑的时候找电线杆子吹路灯,你知道的,在路灯快亮的时候吹吹它,总会碰到吹亮的时候。这导致我在回到乡下给别人吹牛的时候被老师嘲笑至一周不敢正视他。但是就这次,姑姥道出了我不被经常带到城里的原因—话太多,老是爱问东问西。
我的那一次爬山经历也是问来的。有一次,跟爸一起进城,遇到一个平顶山的亲戚要去一个地方拉货,在他们神秘商量的时候,我问:你们去哪里?其实是我敏感地感觉到爸爸要让我一个人留在那里,自己跟他们一起去拉货,从他们闪烁其词的回答中,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坚持要跟他们一起去。于是,我去了一个有山的地方。土山不太高,上面都是庄稼,我都不记得是如何爬上去的,只记得上面有一些碎石头儿,山顶也挺高的,还有点凉。这次平凡的爬山经历,致使我对山还有爬山相关的东西都有了阴影,说白点,阴影的来源就是在第一次爬山过程中没有什么特殊的快感,一般的好奇心都勉强给予满足。
随后在成长的很多年中,我爬了很多山。爬的第一个大山是香山。在一个晚秋的周末,我披着星星,坐上BUS兼程上百公里去香山。那时候,去香山的一个最直接原因就是。。。。,丫的,你都知道了,反正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丫的那时候没多少钱,为了证明我见到了红叶,我花了10元钱买了很多红色的叶子,挂在胸前,招摇过市。从山上下来,那时候年轻,觉得累倒是不累,在山脚下,我想明白了,这年头不要因为一大堆人围着吃屎,你就赶紧跑过去爬开人群抓上一把,抿到嘴里,完了还要在其他人面前长吹一口气,证明自己确实是吃了一大口。
爬的第二个大山是五泉山。传说山上有五口泉水,会自溢甘泉,通俗点说,就是到处流水儿,随时会湿的一座山。这个山,是我认真耕耘的一座山。第一次爬它,我就被它震撼了。倒不是因为它有多峻峭,清秀。爬山过程中的突如其来的打击足以证明它的非凡。山脚下的一个缺口几乎是正常人进山的大门儿,免费的,你说欢乐不欢乐?这个缺口的特点就是垃圾比较多,气味比较大。因此,爬五泉山的第一印象就是未见其形,先闻其味。完了就沿着一段儿水泥的胡同进山,墙的两边都是些人家,墙格外高,格外厚,尽管我们有水滴石穿的故事,但是要想在有生之年把墙浇透还是有点难度,这个。。。你懂的,**(此处省略一个人名)。大约行进200米,就到了山下,一条蜿蜒的时而水泥,时而泥土的道路摆在面前,上面串着一串串儿,三三两两,七七八八的人群,辛勤地,单纯地向上爬。此时,第一次爬山的你,我,他,绝对会被一种吃惊的情绪困扰,这么烂的一座山,为啥这么多人要上它?原因很简单,这里的人身体可能不太好,需要健身;这里的人心情太舒畅,需要间歇性的自虐来平衡失控的幸福感。爬到山顶并不费劲儿,大约需要30分钟,不过据说我们所的爬山记录是15分左右,得了一提心相印,这年头儿,快枪手也成了冠军啊。站在山顶,心胸豁然开朗,俯视一下就对这座山有了整体把握。总的来说,它就像一个干煸的RF,稀稀松松的皮肤上面布满了一些灌木一样的斑,上面的几条道路就像是皮肤下面暴露出来的血管一样,更形象一点儿,登山的主干道就像动物的消化道,山脚下的缺口就是肛门,周围臭烘烘的,进山的胡同就像是直肠,管壁又厚又结实,山上的土路就像是小肠,大肠。。。哎,好恶心,还是不说了。其实,从山上下来,就会不自禁地感叹一下,到底是自己征服了这座山,还是被它蹂躏了一番呢?
这样的山,爬一次也就够了,问题是,我竟然持续爬了不下三十次,或许你会感觉很震撼,其实原因很简单,当年扒开人群去吃屎的人都已经站在人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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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中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