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饶毅的“隔海喊话”谈科学家应如何橇动政治(之三)
何宏 (续前)
正象我一直批判许多的 “反伪科学斗士”,恰恰经常都是些即不懂科学、也不懂伪科学的“大嘴巴”,而饶大学者显然不懂政治和权力运作,却想涉足政治与权力,最后一时成为政治舞台上的丑角。
饶毅放弃美国国籍已经有一年多,从身份上而言他已经不再只是华人,而是我们自己的同胞。他当然有完完全全的资格在这片至少在名义上有宪法保障言论自由的地方谈出自己的心腹之言。说他错,他就错在作为大陆高校的教授,即不按程序与北京大学校方的打交道,也不走教育部、国台办甚至国务院的渠道,甚至也不采取联络人大和政协的委员,并通过后者提交议案,正确处理大陆与台湾之间妥善解决学术著作署名权的途径和方法。他不顾自己对于大陆方面的政治几乎没有多少的参与,却擅自要求对岸行政单位某个领导改动己方确定不久的学术文章国别写法,而且在没有任何交流和对话的情况下,又以公开信的方式把信函捅向国际社会,把问题泛政治化和国际化。他以极低的水平自行去跟台湾的当局接触,无疑于裸体出镜,他是在出自己的丑和双边行政权力部门的丑。这要放在过去的三十年与六十年之间,就是典型的“反革命”和“通敌”行为,即使不被抓起来枪毙,也会被打入大牢。究竟是谁给了胆子,让饶大学者这样放肆的?从院士出局的效果来看,这显然是一场没有人叫好和鼓掌的个人行为。
看来是受西风的多年熏习,饶大学者忘却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智慧,尤其是孔夫子的名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饶大学者显然不知道什么叫作相互尊重、什么叫作“一个中国、两种表述”,他十分粗鲁无礼地对待自己的合作者和对方的行政领导、也根本就不知道两岸在思想上和文化上的冲突何在。科学网上肖重发先生在内一些敏锐博客作者都立即知道饶大学者错了,而且错得太离谱了。所以本博主也才放言,正是因为他表现的政治觉悟和思想水平太差,所以才会被懂得本土政治的中国学术精英、即院士团体摒斥在外。根本不是他不屑跟人家为伍的问题,而是包括何祚庥老先生在内的院士们完全不屑与他为伍,可他竟连这点起码的自知知明都没有。
虽然两岸是同宗同族同一个文化,但因为六十年的分治,两岸民众在一些思想观念上已经渐行渐远,而且从现在的政治文化冲突来看,已经出现了水火不容的迹象。一边是六十年前因为腐败失却民心而被打得满地找牙,不得不躲避三舍,曲居海岛的完全丢魂丧胆的破落大哥;虽然被揍之后,痛定思痛,有所改进,最终努力实现了先父的民主,民权和民生的“三民主义”,可惜毕竟是空间太小、人数太少,实力有限,心力不足,只能偏安一隅。而另一边则是雄武有力的二弟,不仅六十年前凭实力占据了更多的家产,更重要的是经过近三十年的经济发展,更加要武力有武力、要钱有钱、尤其是得到众多爱国主义情绪强烈民众拥戴、成了可以凭实力笑傲江湖的新时期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国际势力。两岸虽然在口头上都说,我们本是一家人,应该早晚统一。可哥哥那边实在是实力不济,天天只有仰人鼻息,需要靠他人的帮助甚至靠买别人的枪炮才能有点安全感;而弟弟这边则不仅财大气粗,而且还有上千枚的导弹对着对岸:“大哥,你就从了吧。你活着也是我的,你要死了财产就更是我的!稍稍嚷嚷我不管,但要是真敢分家,老子现在就把你给收拾了。”这其实跟当年革命剧里的黄世仁非把喜儿最后逼成“白毛女”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饶大学者显然没有起码的政治嗅觉和眼光去看清楚这样的现实,他的隔岸喊话完全只是一场诡异的不为双边所喜见的现实闹剧。
其实两岸的问题并不只在双边的政治制度不同、不在于一边是党领导一切的“社会主义”制度,另一边是喊出“人民最大”、靠选票执政的民选政府,问题的核心关键仍然是我们双边是否有起码的互信,是否有着对共同的历史和文化的起码的一致认同。且不说哥哥过去骂弟弟是“共匪”、弟弟骂哥哥是“蒋匪”,即令是抛弃政治上的成见,双边也很难说到一起去。从推翻满清王朝开始,中国的近代史究竟是如何演变的?孙中山也好、袁世凯也好,还有更多的民国时期的人物,究竟谁为中国做了好事,谁是好心却做了坏事,谁根本原来就是坏人,两岸从来就没有得力的学者把这些问题理清楚过,甚至于说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几乎全都是在历代的当政者的直接干预下编造的“伪史”。
不仅这边是这样,在那边同样也是这样。所以在模模糊糊的民族认同之余,其实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共同的文化认同,根本没有起码的相互尊重与互信。双边都是象在演戏一样在玩华而不实的所谓“政治”。
解决两岸对立与纷争的路径其实要比想得更简单:思想自由,学术自由。应该由两岸共同邀请双边乃至国际公认的有学术造诣和道德修养的学者成立一个“中国近代史研究会”。 两岸绝对有必要共同梳理一下自1911年以来,近百年在中国的土地上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究竟哪些团体、哪些个人做了哪些有助于国计民生的好事,又做了哪些祸国殃民、亲者痛、仇者快,甚至于民族的血仇也无法做到的恶事。对于象抗日战争中牺牲的国民和英雄要树碑立传,要善待残存的抗日老人,要惭悔民族的灾难。要把一些民族的罪人铸造成下跪的铁人,跪倒在被杀害、被侮辱、被饿死、被遗忘的无辜的同胞们的坟前。这远比耗资巨大的所谓“断代工程”要有意义得多的多。
非如此,不能实现当代人对历史的交待,不能实现民族的合解,不能让两岸的民众在相互信任与尊重的前提上走到一起来,并以中国人的传统智慧解决双边政治和军事的对立,并尽早实现国家领域的完整与统一。
非如此,就算是杀掉一半的台湾民众,拿下那下土地,也无法征服对岸民众的民心。
如饶大学者对于这样的两岸的政治现实没有起码的认识与了解,也不知道如何解开历史的心结,只会楞头青一样地为沽名钓誉而凭空喊话,那他还真就是个没有政治头脑的、不为双边行政部门所喜欢的“坏小子”。他不能荣升大陆的院士,还真就没有丝毫地委曲他。试想,如果他还真就成了中国的政治学术精英,成为了美国的院士、甚至成为了华人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那还不知道他的虚荣心会膨胀到什么地步!
代表理性与社会良心的科学家和知识分子当然应该干政,应该学会玩政治,但政治真的绝不是饶大学者的这种玩法。我们并不知道黑马一般杀出的“坏小子”潜力究竟有多少,但放下身段虚心学习是起码的功夫,可至少目前我们并没有看到饶大学者有此心胸,并且已经从前面的事件中诚恳接受了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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