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怀古绝句十五首

2022年6月，余携妻自杭州返威海途中，经南京驻留三日，游金陵诸景，作怀古绝句十五首，以为纪念。

1. 金陵

名城千载枕江流，十二王朝立石头。

多少江南形胜地，金陵自古帝王州。

 据史书记载，南京城始建于公元前571年，距今已2593年。公元前333年，楚灭越，楚威王熊商欲借南京的长江天堑为屏障以图谋天下，于石头城筑金陵邑，金陵之名源于此。229年，吴大帝孙权在此建都，南京从此崛起，使中国的政治中心走出黄河文化板块的格局。此后，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相继在此建都，故南京有“六朝古都”之称。唐朝灭亡后，南唐定都金陵，并扩建城邑。南宋绍兴八年（1138年）定建康为留都。1368年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南京为京师，南京再次成为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历时27年建造的南京明城墙，是世界第一大城垣。1644年朱由检殉国后，朱由崧被拥立于南京，建立南明。1853年太平军攻克南京，建立太平天国，改称天京，建都11年。1911年12月29日，各省代表在南京选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中华民国建立。1912年元旦，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1927年4月18日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定南京为首都，置首都特别市。1927至1937年定都南京的这十年被称作中国的黄金十年，期间南京进行大规模的首都建设，奠定了南京现代城市发展的良好基础。自三国东吴孙权在此建都，历经东晋、宋、齐、梁、陈、南唐、南宋（留都）、明、南明、太平天国、中华民国，南京成为十二个王朝和政权的首都。

2. 乌衣巷

古巷幽居沐夕晖，谁家子弟著乌衣。

旧时王谢今安在？不见堂前巢燕归。

 来到南京，我们住进了夫子庙步行街的汉庭酒店，房间窗户正好对着乌衣巷。乌衣巷是晋代王谢两家豪族的宅第，两族子弟都喜欢穿乌衣以显身份尊贵，乌衣巷因此得名。历经了千年沧桑，如今的乌衣巷已不复昔日繁华，没有豪门士族的觥筹交错，取而代之的是游人的探访。今天重修后的王谢故居，分为来燕堂，听筝堂和鉴晋楼，中间是一个仿兰亭“曲水流觞”渠的庭院。也许是因为疫情的缘故，游人很少，显得格外清静。

3. 雨花台 

高台环翠立乾坤，咫尺阴阳两界门。

先烈英灵能化碧，斑斓石上雨花痕。

从公元前1147年泰伯到这一带传礼授农算起，雨花台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自公元前472年，越王勾践筑“越城”起，雨花台一带就成为江南登高揽胜之地。三国时，因岗上遍布五彩斑斓的石子，又称石子岗、玛瑙岗、聚宝山。南朝梁武帝时期，佛教盛行，有位高僧云光法师在此设坛讲经，感动上苍，落花如雨，雨花台由此得名。明、清两代，景区内的“雨花说法”和“木末风高”分别被列为“金陵十八景”和“金陵四十八景”之一。

1927年以后，雨花台沦为国民党统治者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的刑场。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政府决定在此兴建烈士陵园。陵园包括雨花台主峰等5个山岗，以主峰为中心形成南北向中轴线，自南向北有南大门、广场、纪念馆、纪念桥、革命烈士纪念碑、北殉难处烈士大型雕像、北大门以及西殉难处烈士墓群、东殉难处烈士，纪念亭等。

雨花台东岗周围除了江南第二泉外，还有杨邦义剖心处、方孝孺墓、辛亥革命阵亡将士人马合冢等几处遗迹。

4. 中华门

落日西风展旆旌，犹闻呼啸炮鸣声。

宝盆卜得砖墙立，不许楼钟报五更。

中华门原名聚宝门，据说与明太祖朱元璋有一段恩怨。朱元璋对沈万三的财产又嫉妒又害怕，当时明朝廷根基还不是很稳固，国库空虚，明太祖害怕沈万三会突然起兵造反，所以想尽办法要找理由拿下他。

在建造聚宝门城门楼的时候意外发生，城门楼建造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倒塌，工匠又从头修起，可修到一半城门楼依然倒塌，反复几次依然建不成。朱元璋于是令谋士算卦，说城墙基有怪兽专门吃城墙砖，需要在城下埋一个聚宝盆才可镇住。朱元璋立刻下旨征借沈万三的聚宝盆。

朱元璋承诺沈万三“三更借，五更还。”借来聚宝盆后，将其埋在城门基土层下面，然后奇迹出现了，城墙基础没有再次下陷，保证了城墙顺利建成。朱元璋强借聚宝盆本来就没打算归还，便命令五更不敲钟，沈万三也无计可施。后来朱元璋又以各种理由给沈万三添加了几条罪名，把他发配到云南充军，以解除心头之患。最后，沈万三死在云南。

5. 秦淮河

六朝金粉梦犹存，八艳奇闻可断魂。

流尽秦淮无限泪，柳如是与李香君。

六朝指东吴 、 东晋 、 宋 、 齐 、 梁 、 陈六个在金陵建都的王朝。 “六朝金粉”指这一时期在秦淮河的这一区域，崇尚华靡，仕女以艷丽见称。“秦淮八艳”指的是明末清初南京秦淮河上的八个南曲名伎，故又称“金陵八艳”，她们是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其中柳如是和李香君二人的故事最为动人，虽为青楼女子，却深有家国情怀。陈寅恪曾著有《柳如是别转》、孔尚任曾著有《桃花扇》。

6. 中山陵 

一生奋斗欲何求？借向钟山土一抔。

今日谒陵心浪沸，唯祈清气满神州。

中山陵前临平川，背拥青嶂，东毗灵谷寺，西邻明孝陵，整个建筑群依山势而建，由南往北沿中轴线逐渐升高，主要建筑有博爱坊、墓道、陵门、石阶、碑亭、祭堂和墓室等，排列在一条中轴线上，体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的风格，从空中往下看，像一座平卧在绿绒毯上的“自由钟”。中山陵建筑融汇中国古代与西方建筑之精华，庄严简朴，别创新格。 

早在民国元年（1912年），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时，曾几次到过紫金山。1912年3月10日，孙中山先生辞去临时大总统职务之后，与胡汉民等人到紫金山打猎。他看到这里背负青山，前临平川，气势十分雄伟，笑对左右说：“待我他日辞世后，愿向国民乞此一抷土，以安置躯壳尔。”

7. 美龄宫 

玉钻炫然金链环，凤宫博得凤开颜。

中山陵下美龄馆，风范高低见一斑。

1929年6月1日，宋美龄随蒋介石一起参加孙中山先生的奉安大典，见明孝陵四方城东边的小红山一带山河苍茫，林海浩瀚，环境清幽，就要求蒋介石在这里建造别墅，可供两人去谒陵时半道休息小雅。因为紫金山又名蒋山，在蒋山建造别墅，国姓蒋，山姓蒋，别墅也姓蒋，正是天造地设，天巧地合，所以这个主张正合蒋介石的心意。 

空中俯视，依山势修造的建筑整体设计，犹如一串镶有绿宝石挂坠的珍珠项链，两边通往美龄宫主楼、长满了法国梧桐的环形路是“项链”，大门口是“项链”的连接处，深绿色的琉璃瓦犹如项链的宝石挂坠。

美龄宫是一座“凤宫”——所有环绕琉璃瓦屋顶的1000多个勾头滴水上，都雕有一只展翅的凤凰，这在国内是首次发现。屋檐下柱头上一排凤翎图案，经过重绘，鲜艳夺目；二层南阳台“观凤台”周围，34根汉白玉栏杆经过了仔细擦洗，每一根上的凤凰形态生动。环着小楼的灯柱也是34根，“34”与宋美龄的生日3月4日暗合，美龄宫应该是蒋介石送给宋美龄的生日礼物。

8. 灵谷寺无梁殿 

千年古刹帝陵东，殿宇无梁喻颢穹。

九转塔巅凝远眺，四方景物一时空。

灵谷寺始建于南梁天监十四年（515年），是南朝梁武帝为纪念著名僧人宝志禅师而兴建的“开善精舍”，初名开善寺。明太祖朱元璋选定此处修建自己的陵墓明孝陵，于洪武十四年（1381年）将原寺移到灵谷寺现址，地形是“左群山右峻岭”之间的一片谷地，可谓山有灵气，谷有合水，故而命名为“灵谷禅寺”。 

无梁殿是明代灵谷寺仅存的一座建筑，原名“无量殿”，因殿内供奉无量寿佛而得名。由于这座殿是砖石拱券结构，不用梁木，所以俗称“无梁殿”。无梁殿建于明朝洪武十四年（138年），殿顶是重檐九脊琉璃瓦，屋脊上的3个琉璃瓦塔是喇嘛塔。其建筑结构改变了中国古建筑梁柱结合框架式的建筑传统。整座建筑找不到梁柱，全部用砖砌造而成。采用了中国古代石拱桥的建造方法，由基层用砖先砌5个洞，合缝后叠成一个大型的拱形殿顶。内部虽为券洞结构，外部却仍以仿木结构的形式出现，檐下有出挑的斗拱，正面还设有门窗，是一座采用多样券法，错综连接后构成的建筑。 

灵谷塔——原名阵亡将士纪念塔，是阵亡将士公墓的主要建筑之一，建于民囯二十年~民国二十二年（1931～1933年）。塔高约60米，九层八面，塔之中部用螺旋式，扶梯有260多级围转而上，每层每面有门通至塔外绕之平座，绕台可鸟瞰钟山景物。

9. 明孝陵 

寝殿崇丘漫步寻，夕阳神道景幽深。

治隆唐宋遗碑在，眷命承天弦外音。

明孝陵始建于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至明永乐三年（1405年）建成，先后调用军工10万，历时达25年。承唐宋帝陵“依山为陵”旧制，又创方坟为圆丘新制。将人文与自然和谐统一，达到天人合一的完美高度，成为中国传统建筑艺术文化与环境美学相结合的优秀典范。明孝陵作为中国明清皇陵之首，代表了明初建筑和石刻艺术的最高成就，直接影响明清两代五百余年20多座帝王陵寝的形制，故而有“明清皇家第一陵”的美誉。 

墓区的建筑大体分为两大部分：第一组神道部分，从下马坊起，到孝陵正门。神道两旁依次排列着狮子、獬豸、骆驼、象、麒麟、马6种石兽，每种2对，共12对24件，每种两跪两立，夹道迎侍。石兽的尽头，神道折向正北，至棂星门。这段神道置石望柱和石人，2根望柱呈六棱柱形，其上雕刻云龙纹。石望柱之后是东西相对而立的翁仲，有武将、文臣各2对，共8尊，石人石兽的体型都很巨大，是明代石刻的艺术珍品。

第二组是主体部分，从正门到宝城、明楼、崇丘为止。碑殿原为孝陵享殿前的中门，即孝陵门。碑殿中石碑上书“治隆唐宋”四个鎏金大字，意思是颂扬明太祖治国方略超过了唐太宗李世民和宋太祖赵匡胤。这是清康熙皇帝1699年第三次下江南谒陵时御题。康熙在6次南巡中，5次拜谒明孝陵。此碑由曹雪芹的祖父、当时的“江宁织造”郎中曹寅刻立。方城明楼以北为直经400米左右的崇丘即是宝顶，也称宝城，为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寝宫所在地。1998年至1999年，南京市文物局等有关部门采用先进的精密磁测，证实朱元璋墓的地宫就在这下面，埋葬深厚，保存完好，从没有被盗过。

中国历史上的朝代更替，可能只有宋元之际和明清鼎革相类似，两者的共同点就是异族的入主中原。在这样的历史大背景下，清帝在全国局势基本稳定之后，到士风最为浓厚、遗民最为集中的江南拜谒孝陵，谋求满汉认同、消弭民族矛盾的诉求，其用意不言自明。“夫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南北中外所得私。舜东夷，文王西夷，岂可以东西别之乎？”康熙帝在其谒陵后所作《过金陵论》中说：“闯贼以乌合之众，唾手燕京，宗社不守。马阮以嚣伪之徒，托名恢复，仅快私仇，使有明艰难创造之基业，未三百年而为丘墟。”不仅再次强调农民军才是导致明朝灭亡的罪魁祸首，而且强调南明政权的无能与非法。因此清代才会“受天眷命，绍缵丕基”。总之，阐述清朝的正统与继承的合法，是清帝谒陵的主旨。这个时候，祭文已经成为一种政治宣讲书，而明孝陵，则成为一个绝佳的宣传平台。

10. 明故宫遗址（南京博物院） 

昔日丹宫觅旧痕，婆娑树影废城墩。

路旁琼阁巍峨耸，却是琳琅博物轩。

明太祖朱元璋攻取集庆（南京）后,“命刘基等卜地定作新宫”,最终选定这块“钟阜龙蟠”、“帝王之宅”的风水宝地。相传朱元璋征发军民工匠20万人,填燕雀湖、“改筑新城”,南北长五华里,东西宽四华里,壮丽巍峨,盛极一时。

燕王朱棣夺宫之变,烧毁了奉天殿等宫殿。迁都后,南京明故宫渐趋冷落。此后数百年间,风吹雨打,自然损坏严重；到了明末,连金銮宝殿都荡然无存。康熙首次南巡时,明故宫已是“宫阙无一存者”,相当荒凉了。太平天国之战,明故宫又经受了一次较大的破坏,除了地下埋藏的石构件基础外,只剩下一片残垣碎瓦、蛇鼠出没的废墟。1929年,为了迎接孙中山先生灵柩安葬中山陵,新建了中山东路和逸仙桥,明故宫遗址被从中分为南北两部分,仅存午朝门与地下柱础等少量遗迹了。

11. 总统府 

昔时王府旧时宫，乱世枭才济世雄。

小院回廊花落去，独留杨柳阅东风。

南京总统府至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可追溯到明初的归德侯府和汉王府；清代被辟为江宁织造署、两江总督署等，康熙、乾隆南巡均以此为行宫；太平天国定都天京后，在此兴建规模宏大的天王府；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在此宣誓就职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辟为大总统府，后为南京国民政府总统府。

南京总统府建筑群既有中国古代传统的江南园林，也有近代西风东渐的建筑遗存，分三个区域：中区主要有国民政府、总统府及所属机构；西区有孙中山临时大总统办公室、秘书处、西花园、孙中山起居室及参谋本部等；东区主要有行政院、陶林二公祠、马厩和东花园等。其中分布着总统府文物史料、孙中山与南京临时政府、太平天国、清两江总督署等十多个文物史料和复原陈列。

12. 紫金山

龙蟠脊顶欲凌空，楼影湖光在眼中。

多少英雄眠岫壑，默听愁唱浪朝东。

紫金山又称钟山、蒋山、神烈山，是江南四大名山之一，有“金陵毓秀”的美誉。紫金山主峰海拔448.9米，周围约30公里，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一体。据传三国时，诸葛亮来到江东准备与东吴孙权结盟共同抵抗曹操80万大军。路经林陵（即今南京）时，见北依长江天险，紫金山山峦巍峨，似蛟龙招‘曲，石头山地势险固，如虎踞江边，不胜感叹而言：“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真乃帝土之宅也。”并力劝孙权在此建都。赤壁大战以后，孙权就迁都南京，改秣陵为建业。从此以后，南京相继为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各朝的都城，“六朝古都”的说法由此而来。 

紫金山名胜古迹甚多，山南有紫霞洞、一人泉、头陀岭、永慕庐、紫金山天文台，山前正中有中山陵、音乐台、美龄宫、流徽榭、永丰社、行健亭、藏经楼、戴笠墓，西有燕雀湖、中山植物园、下马坊、梅花山、明孝陵、明东陵、廖仲恺何香凝墓、颜真卿碑林、紫霞湖，东有灵谷寺、邓演达墓、谭延闿墓、中央体育场旧址，北有徐达墓、常遇春墓、李文忠墓等。

13. 瞻园

池套池来山叠山，石亭水榭路回环。

昔时王府今犹在，游走一非旧侍班。

瞻园是南京地区保存最为完好的明代古典园林建筑群，曾是明朝开国功臣徐达府邸的一部分，后为太平天国时期东王杨秀清王府。瞻园叠经明、清、太平天国、民国与当代沿革，园貌几经变迁。

瞻园以山石取胜，假山是全园的主景和骨干，全园有南、北、西三座假山。以西部土堆假山为制高点，岁寒亭、扇面亭隐嵌在香樟、女贞等乔木中。南假山则采用土、石并用做法由绝壁、主峰、洞盒、山谷、水洞、瀑布、步石、石径等组合而成，表现出“一卷代山，一勺代水”的艺术效果。北假山规模虽小，但体量得宜，轮廓丰富。

 北池水面较大，与周围山林、建筑交相辉映，成为全园水景中心。南池位于静妙堂，紧贴水榭，池南有假山绝壁。构成水体远近二重空间，也增加了园景的深度。水池西南角藤萝掩映，池岸蜿蜒曲折、凹凸相间，与东部景区的水廊、水院相映交辉。

14. 玄武湖

秦皇凿断龙兴脉，诸葛点明蟠距形。

岛影堤痕明镜里，斑纹玄武应天星。

传说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回归，至金陵时，陪同的望气术士见金陵四周山势峻秀，地形险要，就对秦始皇说：金陵有天子气。秦始皇一听大为不悦，命人开凿方山，使淮水流贯金陵，把王气泄散，并将金陵改为秣陵，此时的湖泊更名为秣陵湖。

“玄武是天上星象的名称,它是一幅蛇緾龟的合体形象,古人认为蛇龟身披鳞甲,象征武备,有战无不胜的含义。“玄”又指黑色,五行中属水,也表示北方,所以玄武湖的本意也就是北湖。早在三国时期,诸葛亮为实施联吴抗曹的计划,出使东吴,他对秣陵的地形作了“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的评价。所以,孙权迁都后,就把东面的钟山当作青龙,把西边的石头山当作白虎,南面秦淮河当作朱雀,北面的覆舟山当作玄武。到了南朝刘宋初期,宋文帝认为,把北湖改称玄武做为都城的守护神更为合适。”今从卫星地图观之，湖呈椭圆形，湖心四岛有堤相连贯，亦暗合龟背形制。

15. 鸡鸣寺

 后主胭脂井底秾，鸡笼山下有遗踪。

台城柳色今安在？天晚犹闻塔院钟。

鸡鸣寺因鸡鸣山而得名，因该山为北极阁山，又名“鸡笼山”，此山早先以学馆而闻名，如《寰宇记》曰：“元嘉十五年（438）立儒馆于北部，命雷次宗居之，次宗因开馆于鸡笼山。”“（齐）竟陵王子良尝移居鸡笼山下，集四方学士，抄五经百家为《四部要略》千卷。”后来，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朱元璋建造国子监，亲临鸡笼山去选址，后来在鸡笼山东麓选中了馆址，很可能是在竟陵王子“集四方学士”旧址上，但其山名“鸡笼”，显然不合圣意，就改名为“鸡鸣”，取的是“晨兴勤苦”之意。

胭脂井为南朝陈景阳殿之井，隋开皇九年，隋文帝发兵灭陈，隋军攻入台城之时，陈后主与其妃张丽华、孔贵嫔藏入胭脂井，后被隋兵发现而成为俘虏，故又名辱井。俗云“石井栏石脉”，以帛拭之，作胭脂色，故名“胭脂井”，又叫“辱井”。据《景定建康志》、《至正金陵新志》记载，胭脂井原名“景阳井”，在台城内，后掩没。后人为了让人们记载陈后主的教训，遂在法宝寺（今鸡鸣寺）侧再立胭脂井。宋朝进士曾巩写了《辱井铭》，书篆文刻于石井栏之上，铭曰：“辱井在斯，可不戒乎。”王安石也曾在这里留诗一首：“结绮临春草一丘，尚残宫井戒千秋。奢淫自是前王耻，不到龙沉亦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