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案：每年给环境哲学班的同学批改作业，都非常愉快和纠结。这个班的整体水平很高，作业都写得好。但是我又不可能给所有的同学都是优秀。征求了同学的授权，我会贴出一些比较典型的作业，供以后选课的同学的参考，再参照课程说明，可以知道我对学生作业的要求，我的评判标准。我的基本：首先，要出自内心，无论情感，还是思考；其次，要有具体的案例，个体经验要求比较具体的故事，而不仅仅抽象的情绪，也希望有来自社会生活的现实事件；最后，要有理论分析。一切人文思考，要建立个体的生命体验和社会生活之上，才是结实的，有根的。惟其如此，理论才能落地，而不仅仅是文本上的概念体系。环境哲学尤其如此。这门课我通常要求学生写一个自己所亲身经历的家乡的环境史。很多同学都是第一次转过身来，用自己的眼睛，有刚刚学习的理论，去面对家乡的环境。同学来自不同的地方，看待同一个地方，也会有不同的视角。刘霄临这篇文章站在河北家乡的立场上，看河北与京津的关系。班上还有北京的同学，站在北京家乡的立场上，看河北与北京的关系，这些文章如果对比起来读，可能彼此都会有更多的收获。这些，正可以用SSK、科学实践哲学的基本理论加以解释。经同学授权，这一次我把我的评点也同时贴出来。如果要读相对清晰带图片的评点本，请读PDF文本刘宵临 河北，作为京津下游的命运T.pdf。】

河北，作为京津下游的命运

——经济效益与生态环境的两难

201111021036      11   哲学     刘霄临[TSWM1] 

接近六月，初夏的下午，暖暖的太阳下温度甚至比南方还稍高，却依然不能忽视一直存在的风——不算太大，通常是介于“四级枝摇飞纸片，五级带叶小树摇”之间，但已经足够吹乱美女的秀发，并时时注意自己的裙子是否被掀开[TSWM2] 。风中带着沙子的粗糙感和淡淡尘土的味道，偶尔还会夹杂一点腥臭味，扭头看去，是路过了臭水沟——其实它叫护城河。挨着护城河，路边的小贩就在人行道上摆满了小商品，一个卖衣服的就在两棵树之间挂满了廉价但还算漂亮的衣服，这个时候少有顾客，也并没有城管来驱赶，在这没有秩序之间流露的是自发的井然有序。[TSWM3] 

这就是我的家乡保定，上述景象，也是大多数河北城市的缩影——太平淡、太普通了，平淡到没有什么特色，普通到只剩下几点中国人共有的国民性。在今天，中国各个省市都在打造着属于自己的特色，赢得更大的关注度和影响力的时候，我们河北显得太过黯然了。在电视新闻里，河北鲜少有露面的机会，就算露面，也大多不是什么正面的形象，难忘的“唐山大地震”掩盖不了频频曝光的环境污染事件[TSWM4] 。所以，不用太多文字我们便可以勾画一个对我的家乡的大致印象：经济不算发达，污染却不轻。[TSWM5] 

河北一直想要追求经济效益，但它所处的尴尬位置不仅让它的发展步履维艰，而且又必须承担着生态环境不断恶化的严重后果。明朝燕王朱棣，从自己的侄子手中夺得大明天下，迁都顺天府，做为京师。河北、天津和北京，均为京师所在。清军入关，沿袭行省制度，河北为直隶省，北京、天津亦属直隶省管辖，省治在保定。中华民国成立以后，因定都南京，因此直隶之名不再符实，因此改直隶为河北省，省会设在天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仍称河北省。1949——1958 年2月，北京市和天津市是河北省境内的中央直辖市。1958年2月，经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决议，将天津划归河北省。1958年，将河北省的顺义、延庆、平谷、通县、房山、密云、怀柔、大兴等县划归北京市，至此，北京成型。1973年，将河北省的蓟县、宝坻、武清、静海、宁河等五县划归天津市，天津也成型。至此，河北也成为今天管辖范围。从那以后，无论地理位置还是事实上，河北生活在北京和天津两个各都相当于以色列面积大小的国家般的超级大都市的阴影下，做着这两个从自己脱胎出来的两个大直辖市的下游。[TSWM6] 

是的，必须做下游才可以获得自身的发展——靠上游来生存。河北，也曾有着自己的梦想。资源虽不多，但如果合理开发也可以有所作为；秦皇岛是沿海开放城市；我的家乡保定有着全国为数不多的高新技术开发区……但是，先天的地理位置和国家政策让这样的梦想破灭了，把河北这些年辛辛苦苦发展太阳能、新材料和新兴现代服务业的努力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从地图上看，如果把河北省比喻做一个额宽脸长下巴窄的人的面孔的话，张家口和秦皇岛便是额头，保定和沧州是两腮，石家庄是嘴巴，邯郸是下巴，则北京和天津则是两只眼睛，廊坊是两只眼睛之间的鼻梁。失去了北京和天津的河北，便失去了眼睛，如果说眼睛便是心灵的窗户，那么缺乏北京天津互动的河北也便失去了灵魂。

在京津冀都市圈规划中，河北省的定位是“原材料重化工基地、现代化农业基地和重要的旅游休闲度假区域，是京津高技术产业和先进制造业研发转化及加工配套基地”[1]。就这样，我们被定义为了北京和天津的广袤的郊区，如果仅仅是要求发展农业和旅游度假，我想这样并不至于招致太坏的结果，如果合理规划，甚至可以打造环保农业，形成生态产业，既获得经济效益又利于生态环境。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定位中后半句话才是重点，换言之，河北必须要做重化工，接收被转移的那些北京和天津淘汰的工厂车间，做产业优化升级的“垃圾桶”。[TSWM7] 

2005年开始的首钢搬迁被认为是一件有标志性意义的事件。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提出的“绿色奥运”口号、任务和压力下，首钢搬迁到了唐山的曹妃甸——一个2003年才正式开发的经济开发区，在差不多近十年里，北京向河北转移大量高污染企业，搬迁到张家口、承德、唐山、廊坊、保定等的大小企业加在一起大概有300家。北京焦化厂主体装置迁至唐山，紫竹药业搬至秦皇岛，第一机床厂的铸造车间搬到高碑店，而我的家乡保定承接了一家塑料厂。

焦化厂、钢铁厂、药厂、机床厂、塑料厂……我们曾以为互惠互利，不想“奴才”现在只能饱受污染之苦，这些产业转移带来的污染主要体现在空气和水上。

先说空气，为了更具有说服力，我选取了春末夏初这个时间点，在公布的4月份74城市空气质量排名上，空气质量最差的十位河北占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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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全国的排名，再看一下省内的情况，5月5日，河北省11个设区市，除了张家口、承德两市空气质量为良之外，其他9市污染程度均高到了一定程度。特别是石家庄与邢台市，为严重污染，污染指数分别高达极值500及356，首要污染物为Pm10、PM2.5；另8个市的首要污染物均为PM2.5，污染程度：唐山、邯郸、保定、沧州、廊坊、衡水为重度污染；秦皇岛为轻度污染。6日，污染情况仍不乐观。河北省空气质量自动发布系统显示，当日17时，严重污染的城市包括：石家庄、邯郸、邢台、保定、衡水五市，污染指数分别为500、304、324、437、355；首要污染物分别为：PM10、PM2.5、PM2.5、PM10、PM10；唐山与秦皇岛、沧州为重度污染，首要污染物均为Pm2.5；张家口为轻度污染，主要污染物为二氧化硫；承德与廊坊为良，首要污染物分别为二氧化硫、PM2.5。6日，省气象台发布了两次大雾黄色预警信号，其中，15时发布的大雾黄色预警信号称：预计6日夜间到7日早晨，平原大部分地区有雾，部分地区能见度小于500米。[3]我又找到了5月8日06时和5月19日16时河北各地空气质量排行榜（见下两图[4]）：

5月8日06时河北各地空气质量排行榜

5月19日16时河北各地空气质量排行榜

数据表明，河北省内主要城市全部处于污染级别，更不幸的是，我的家乡保定不仅是唯一的严重污染，而且首要污染物还是比PM2.5大的PM10。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特别意外，2011年，当PM2.5首次进入我们的视野的时候，保定监测值就经常最高。[TSWM8] 

数据尽管有说服力，但永远不如直观来得实际。如果打开窗户，让灰尘直接能够落在靠窗的床上，然后把几本书放在床单上做对照的话，则非常明显地看到颜色的变化。[TSWM9] 

我在来到大学后，发现很多同学抱怨北京的气候，大风干燥，空气质量差，污染严重……有人打趣说，扬沙、雾霾、沙尘暴等这些专业词汇也许只有居住在北京附近的人才分得清。不过，我个人对北京的天气和气候相当适应，因为它的缺点和我的家乡一样，况且从数据来看，还好于河北。我已经“百毒入侵”，再多一点也无妨。可是，如果可以选择，有谁真的愿意适应这样的空气？再有，我不像很多同学和老师会在雾霾天气戴口罩，不是不懂防御，实在是因为现在商家和广告宣传的所谓的“专业”的防护口罩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污染物。也许在未来，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戴上防毒面具行走在街道和校园中。

除此之外，重化工产业的水污染也相当严重，最明显地体现在河流上，我身边就有。我在文章开头所写的那条臭水沟一样的护城河就是典型代表。事实上，90后的我面对家门口河流中黑臭的污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TSWM10] ，原因很简单，从我出生那天起，就从来没有见过清澈的河水。我们这一代习惯了河流中黑与臭的水。近二十年过去了，它只能变得更黑更臭。

小时候还听老人们讲起这条护城河是如何的清澈见底，小鱼小虾时常出没，人们会拿起鱼竿，带上塑料桶来河边消磨时光。但是，当我“认识”它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护城河的水的颜色也是在变化的，在大多数时候是酱绿色的，到了冬天会呈白色，白色的泡沫在河里翻滚着，只能让人感到恶心。大约在我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河水变清了，爸爸告诉我说，是从水库引来了清水，以此稀释水体污染物的浓度，所以看上去的确有所改变。但问题在于，它只是看上去而已，不过是把清水注入污水，根本不可能把污水变成清水，因为污染的程度已经大大超过大自然自净的能力。果然，不过几个月，到了冬天，护城河再次变成了臭水沟。其实，这些年，护城河的治理从来没有间断过，但也从来没有根本解决过问题，小治理的话引一引水，大治理的话清清淤泥，整治一下河床。

我曾好奇：为什么不彻底治理河流污染。据说，大约在90年代，曾经下大力气治理过污染，很多部门包括武警部队在内，真的下河进行过打捞等工作。但是，就在这次治理过后，很多参与治理的人生了病，有的甚至非常严重——河里被污染的水自然是罪魁祸首。而最重要的是，仅仅是治理，而不在治理之后进行严格的保持和维护，所有的治理成果都会功亏一篑。可是，我们要知道，保持和维护在目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保定市一共有22个县，而我只生活在保定市的市区，日常生活所能够接触到的仅是有限的一段护城河，而这条护城河是活水，是贯通着整个保定市的水源。如果走出市区，到各个县，我们才能发现，污染直接地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小学的时候去满城汉墓玩，路过满城县造纸厂，厂外黑色的水，有刺鼻的气味,水面上漂浮着很厚的纸浆泡沫,那里有一个大水坑，坑里的水发黑发臭发黏，从厂里排放的 污水还冒着热气。汇聚到这里的污水黏黑发臭，污水漫灌[TSWM11] 到树林里，庄稼地里。树木枯死，庄稼减产。污水坑就象一条盘卧在村头的黑色蠕动的毒蛇[TSWM12] ，不动声色地吞噬了村民鲜活的健康，能离开那儿的村民都离开了。通往工厂的马路和两边的地都变成了黑色，腐蚀性大毒害性大。现在很多农民都种两块地，一块留着自己吃，一块留着卖到城里。可是听车上的司机叔叔说，因为污染严重，污水横流，农民种给自己的粮食也减产变质，自己也不敢吃了。

除了满城，曾被誉为“华北明珠”的白洋淀现在已经到了濒临消失的地步。2006年，白洋淀历史上第一次干涸震惊了整个河北。白洋淀水位应达到8.4米才能满足水环境功能区划的要求，但白洋淀水位却长年偏低。为保持淀区一定的水位高程，从2003年开始，连续3年从上游水库调水，入淀水量分别为1.16亿立方米、1.6亿立方米和4251万立方米。由于2005年补水量较小，入冬以来持续干旱，死鱼期间[TSWM13] 水位高程只有7.07米，低于去年同期的7.46米，导致淀区污染3物浓度升高，水质恶化[5]。[TSWM14] 

白洋淀为何会变成这样？这还是离不开京津的“影响”。高中的时候听地理老师讲，国家一直在进行的“南水北调”工程，本是想调长江流域之水补充黄河流域之水。但事实上并不十分合理，从地势角度上讲，长江流域低于黄河流域，而每向上调一点水，其中就会损失相当一部分，而京津处在工程的第三期，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到了这里，水根本就所剩无几了——调水是一个浪费水的过程。现在，京津的水资源供应基本来自周边省，对河北的剥削尤其多。白洋淀作为“华北之肾”，此时很大程度上承担了北京郊区的农业灌溉任务——无论是否自愿，事实就是这样。最后，肾虚、肾亏，过度的取水，加上工业污染，最终让白洋淀无水。[TSWM15] 

水资源的悲惨现状自然影响到本地的吃水问题。保定市地面水资源缺乏，河流多为季节性河流，水多流急，雨过河干。全市共有大型水库四座，总库容35．5亿立方米，占地总面积15280公顷[6]。在我小时候，生活在保定市区的居民都会饮用“一亩泉”的水，“一亩泉位于保定城西，地处山前平原。民间传说一亩泉水是当年宋代名将杨延昭任保州防御使时，因作战急于用水，是他用枪扎出来的。据《畿辅通志》载：‘一亩泉’皆发源于易水岭之渝河，地下伏流而来。一亩泉池就在今一亩泉村，当年这里到处呈现泉水喷射，溪流回潺的优美景色。……丰富的地下水资源，给一亩泉一带的养鱼、种稻，带来了良好条件”[7]。“一亩泉”水甘冽清凉，所以大多数人家都会选择自己烧水，虽然不能保证没有水锈，但是味道还是极好的。我清楚的记得，在我九岁那一年的夏天，我照例从妈妈手里接过递给我的烧开的水，刚喝了一口，我就吐了出来：什么水，味道这么差，这样苦涩！妈妈告诉我说，别挑了，以后我们只能喝这个了，一亩泉快干了，曾经源源不断冒出清水的地方甚至会翻滚出黑臭的泡沫。就这样，我们从喝“一亩泉”改为喝西大洋水库的水，那是2003年。[TSWM16] 

自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变成水库的水后，颜色发黄带有漂白粉味，暖壶里的水垢也明显增加。从2003年至今的十年时间里，保定几乎家家户户都不再直接烧自来水龙头中流出的水来引用，大多数人家会选择喝桶装水，或者是在饮水机上安装圆筒的净水装置。我家直到2007年左右才因为实在难以忍受直接烧水，安装了净水装置，相比其他家来说算晚的。而且我家会选择净水后再次放到水壶中烧开，让饮水机成为摆设——不放心饮水机能彻底烧开水。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居民生活用水不再是由“一亩泉”供给，但是这些年以“一亩泉”水为原料的“尚泉”饮用水品牌却不断发展壮大：桶装水、矿泉水、纯净水不一而足，真是颇具有讽刺意味呀。

到北京上大学后，很多同学抱怨北京的水难喝，我喝后觉得不过是和我家的水一样罢了。而且我知道，不仅仅是供水源一样，很多时候为了保证北京的供水，就要对河北等地采取强制措施。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的一个月，我家乡经常遇到停水。

从大气和水污染只能瞥见我的家乡的污染的一角，而作为京津的下游，河北所付出的又岂止是环境的代价。田松老师认为，“现代化的全球化和全球化的现代化是一个食物链。它使得低熵状态的能源和资源从现代化的下游——所谓不发达、欠发达国家和地区，流向现代化的上游——发达国家和地区。同时，下游国家和地区必然成为上游国家和地区的垃圾排放地。”[8]从全球来看，中国处于现代化的下游，而在中国内部，又有着上下游之分。京津处于上游，河北处于下游。作为下游的命运就是永远是上游的供给者，也是一切后果的承担者。我所生活的保定市的市区已然是作为下游的命运，而市区自己又会将自己的22个县发展成为下游的会员，下线的下线，以此获得小利。这是一个罪恶的循环，经济效益与生态环境的两难选择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出，这样的局面最终该如何解决？[TSWM17] 

[1] http://blog.renren.com/share/465426222/15135661782

[2] 来自新浪微博

[3] http://tieba.baidu.com/p/2088451006

[4] 来自新浪微博

[5] 参考http://zhidao.baidu.com/question/35506035.html

[6] 文丽青 李远：《保定市生态环境问题及可持续发展对策》 河北环境科学 2003年第三期

[7] 参考http://baike.baidu.com/view/5108916.htm

[8] 田松：《有限地球时代的怀疑论：未来的世界是垃圾做的吗》科学出版社 2007：自序vi

 [TSWM1]96

文章对家乡保定的环境状况做了非常好的描述，语言流畅，文字生动，有画面感，有描述力，有理性，有激情，张抑适度，表现出非常好的文字能力和逻辑能力。

文章利用了本课程所学的内容，对保定及河北环境状况的原因做了分析，生动全面地呈现了保定及河北处于现代化食物链下游的状况。理论与个人的生命体验结合起来才会成为自己的理论，同时，个体的生命体验也呈现了新的意义。

文章引用了充分的数据、图表、图片，并给出出处，符合学术规范，也使文章更加有说服力。

文章中的个体经验、历史资料、引文、图表等结合得非常自然，如出天然。非常难得。

文字上偶有瑕疵，还需注意。文字能力是一切人文学术的基础。

是一篇优秀的学年论文。

 [TSWM2]两个分句主语不同，有病句之嫌

 [TSWM3]开头很好，流畅，自然，观察细致，语言有画面感。

 [TSWM4]这都不能算是正面的吧？

 [TSWM5]概括简练，强命题，结实否？需要看下面的阐述和论证。

 [TSWM6]这一段历史概括简练，信息量大。如果能给出文献出处，更好。

 [TSWM7]叙述清晰，解读深刻，有力。文字开始有了情绪。前面有铺垫，情绪逐渐高昂，但依然控制。非常难得。

 [TSWM8]数据和图片的使用都非常恰当，有力量。文字的概括力强。

 [TSWM9]图片上木有书哦？

 [TSWM10]用词还可以再斟酌一下。

 [TSWM11]用词精准

 [TSWM12]比喻的意思还好，不过把坑比喻成蛇，形状上不搭。

 [TSWM13]这是什么意思？

 [TSWM14]数据有力

 [TSWM15]叙述清楚，分析深刻，比喻生动，有力。

 [TSWM16]个人经验，好。人文学术必须建立在个体经验之上，才结实。

 [TSWM17]这个问题在工业文明的框架下是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