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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不亏是书香门第出身,被我将了一军,竟没有丝毫为难,反而像我中了他的圈套一样,先给自己冲了杯茶,一边喝着茶,一边悠然地叙叙道来:
“像你这样的二级教授、博导,管理做的井井有条,学问做的也不赖,要说你不聪明吧,你要生气,我也不同意;可是,说你聪明吧,你又常常冒傻气,经常干一些弱智的事情,哎!”
我一下子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给老马的杯子里续了点水,也好掩饰自己脸上露出的尴尬,嘴上不停地说:“你讲,你继续讲,我在听着。”
老马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这样吧,我给你举两个例子,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连忙说:你讲吧,我听着呢。
老马:“你关心学生让我佩服,每周与学生们讨论,每月还发生活补助。特别是,你还弄出了个给毕业生的40条寄语,贴在墙上。说心里话,你那40条,条条都是宝呀。特别是那上面的第17条,写的好呀!我专门让我女儿去抄下了这一条。”
我心里倒是不好意思起来,40条寄语是真的,是我多少年生活阅历的总结。但我还真不记的第17条写的什么。连忙问老马:“你为什么对第17条这么感兴趣?”
老马说:你那第17条是这样写的:“成功人生的共同特点是:融入关键团队或组建自己的团队。”
我说:“的确是这样,而且我还告诉研究生,在做学问时,也要考虑尽早定领域、选方向,入团队、进圈子、广交友、攒名声……”
老马打断我说:“那你为啥至今还是个无党派?而且一说起自己的无党派,你还有点洋洋自得的样子?”
我:“这是两码事嘛!一个是学问,一个是政治。再说,古时留下的关于“党”的词语,没有一个是好的,如君子不党、结党营私、狐群狗党、党同伐异……”
老马又打断我的话:“一个人这边做学问,说是要入团队、进圈子;一边又自命清高、孤芳自赏,抵触进任何圈子。我不知道你这是自相矛盾还是弱智?”
我争辩说:不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老马不容我争辩,说:“你就是一个人生活在同一个社会上,你做人在这个社会上,做学问也在这个社会上做,你学术界的同行与党派里的同志不都是一回事嘛,不都在变着法子先进行敌我矛盾,把别的领域,或者别的党派先打下去,然后再进行人民内部矛盾让自己上去,让别人下来嘛。唯一不同的是,你说的是项目,人家说的是位子。你知道别人管你们这些无党派知识分子叫什么嘛?叫 ‘无知’呀!”
老马滔滔不绝地继续说到:“王老师呀,我看了你的17条,马上告诉我女儿,赶紧加入共青团,再成立个学习兴趣小组,弄个组长当当,这就是学习你说的‘融入关键团队或组建自己的团队’。而你呢?”
我不服输地说到:“老马,咱们不谈政治好不好,这方面我是门外汉。”
老马得意地说:“啥门外汉?你明明是弱智吗。我再举一个例子,你不服都不行。”
我:“你讲吧,你的话对我都是金玉良言,我洗耳恭听着呢。”
老马:“我不明白,你放着好好的知县不当,为什么非要挤进佐班的行列,去当个典吏?”
我:“什么知县、典吏的呀?老马,再讲的明白好不好?我感觉,我真是有点像你说的弱智了。”
老马:“院长就相当于知县,至少你可以在你的管辖地施展抱负;你放着轻松的院长不当,非要去当个科技处长。这个科技处长嘛,就相当于个典吏,要听命于所有的宪台,如什么抚台、藩台和臬台呀,哪一个你都不能得罪,否则,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所有的宪台都是爷呀,别看这些人帮不了你什么大事,但是,坏你的事,给你下绊子的本身绝对是有的。”
我:“有人还告诉我说,院长就相当于封疆大吏,能够造福一方;而处长就相当于朝廷重臣、更可以利国利民呢。退一万步,即使是这样,也不会像你说的这么吓人吧?咱秉公办事、身正不怕影子歪,不让干就拉倒,再去当我的教授去。你是不是古装戏看多了?”
老马:“你呀!我看你是个实心眼,一心想把事做好才告诉你的。咱们学院的老师,就一心想上个教授,你再骂他、训他,但他知道,你是想办法帮他上教授、是为他好。所以嘛,他在上教授之前,对你还是很感激你的。而在衙门里,大家都在争位子、保位子,你只拉车,不看路,是官场大忌啊!哎,说了你也不懂。”
老马这一席话让我沉思起来。没想到,老马转化了话题,说:“王老师,这茶不错,地道的清明节前的龙井。是不是你当了处长别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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