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ver with Thrombocytopenia Associated with a Novel Bunyavirus in China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影响因子51.29)
转眼便六月,QQ、校内,到处充满了毕业的气息。
反思研究生三年,对科学的爱和失望充斥着头脑。 三年的研究生,我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能够理解“仰视常识、俯视理论、重视假设”这十二个字的深远与厚重。对此,时而高兴,时而沮丧。高兴的是自己的想法与别人不同,能理解科学最本质的东西;沮丧的是科学的本质和中国文化相差太远,周边的人均无法理解自己。科学在这片土地上,有点像小三,或者青楼女子,随着兴子,大家玩玩罢了。 诸多的不确定性,或者说人生的迷茫,我还是选择了先工作。
这篇文章讲的就是2009年湖北、河南地区所传言的蜱螨叮咬之后,传播怪病的故事。死者大多发高烧,血小板急剧减少。这种致死的病症被称为发热伴血小板减少综合征(severe fever with thrombocytopenia syndrome (SFTS))。 SFTS致死率高达30%,病因被风传为蜱螨叮咬后,感染人粒细胞无形体(anaplasma phagocytophilum)。经过中国疾控中心调研发现后不是人粒细胞无形体,而是一种全新的传染病毒,新亚型布尼亚病毒。
新亚型布尼亚病毒形态解剖图 A. 细胞病变图B.萤光染色图C.背景染色图 D. 电镜扫描图
遗传系谱图
文章结果分为两部分,一是新亚型布尼亚病毒形态解剖图,二是分子系谱图。形态解剖是发现新物种现的经典手段,通过形态特征鉴定新的物种,而新的手段则依据物种的遗传信息,通过分析遗传结构(DNA或RNA)确定新的物种。两种方法都被科学界认可。
按说,这应该是中国科学界的荣耀。中国的科学界发现了在国内的致死传染性疾病的治病病毒。这是医学家、科学界的义务,但也足以给作者带来荣耀和名誉。但张守印之死给新发现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在张的悼词里这样写道:
2009年,张守印通过对湖北疫情的分析和研究,首次分离出“新型布尼亚病毒”,成为华人史上发现病毒的第一人,是中国乃至世界 病毒史上一次跨越性的飞跃,为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
看了这个有些心酸的故事。第一反应是,科学不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研究本身就应该关注国家最需要,最迫切和最基础的问题,比如疾病、政治体制、环境、卫生、建筑、交通,经济、贫困等等,这些是中国科学家的责任。而现状是,不少地方有怪病了,没人在意;有问题了,也没有研究。更有甚者,SARS、甲流,这些本身又是科研上极好的资源,中国很多科学家都不给外人研究,自己蒙头搞。最后,于国家,于个人都没有意义。 更可怕的是,自己搞不出来,还不让别人搞,到最后苦了老百姓。
说到这里,不禁想起北宋哲学家张载的那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什么时候,我们的科学能有如此立意? 只期望别走得太远,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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