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12

今天是5月12日，命中注定是个特殊的日子：

14年前的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是我平生第一次经历重大灾难，此后的人生随之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参与真爱明天公益事业，帮助偏远地区的贫困学生，14年来我那原来漂浮在云里雾里的身心逐渐下沉、心思逐渐纯净；

去年此时，2021年5月12日，是我人生的新起点：从简翠莲女士那里接过助学的接力棒，肩负起真爱明天的公益使命，和我的伙伴们一起把它打造成了一个新项目：“Tomorrow-iCAN第一代大学生助学计划”，秉承“用教育改变家族命运”的理念，资助和扶持在家族直系亲属中尚未出现大学生的高中生，从学习、品质、能力等方面对其进行全方位的帮扶和提升，将其培养成家族的第一代大学生，从而改变家族命运、提升家族气质，带领家族走上快速发展之路，促进学生的成长、家庭的进步、阶层间的流动与社会的和谐发展。

今天是我接下这个任务一年的纪念日，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们在过去的一年里支持了630个来自新疆和河南的中学生成为“Tomorrow-iCAN第一代大学生助学计划”的孩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把参与真爱明天计划这十四年的心路历程做个梳理，希望对信任我的团队和朋友们有个交代，也希望能够向更多人传递这伟大的使命、团结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往前冲！

① 缘起

2008年5月12日，是周一，我和我的同事们周末在无锡搞了一场学术交流活动，11晚上乘坐火车（那时候还没有高铁，我临时上车补票），12日的中午回到北京，下午听到地震的消息还有点懵，可等到晚上在家里跟孩子一起吃饭的时候电视里已经满是大地震的新闻，朋友们开始互相在手机里、短信里交流、问候，我则是边看电视边抱着孩子哭：天啊，真的不敢相信在这太平盛世之下目睹这样的人间灾难！此后的几天，四川的消息牵动着全世界的心，地震的情况、救援的进展、还有那好像永远都不会停的雨……不敢看电视，又不敢不看电视，还好那时候没有微信，如果有微信，我想会自媒体的传播会让人更加崩溃，可就是电视和网上新闻也足以让人痛不欲生，生活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的黑暗，大家交谈只有一个词：汶川怎样了？

记得是512之后没几天，我正在边看电视边哭，突然接到何志明教授的电话：Alice，你在干什么？

我跟何教授十分熟悉，是因为2005年春天申请Transducers2011会议来北京的那段时间得到他鼎力支持和全力帮助，之后为了训练我们快速熟悉如何办好国际会议，他又指导我和几位青年教授李文荣、李国宾和李贻昆等于2006年1月发起了IEEE NEMS国际会议及其其他国内外的交流活动，可以说何教授是我们这些青年教授走上国际学术舞台的领路人和导师。所以大家平时交往很多，何教授也对我们非常地关心，那一天他打电话给我，我以为是有什么学术的事找我。可是我当时状态非常不好，哭得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只好跟他说：

何教授，我在哭呢。

何教授在电话那头语气很缓和：

是呀，这几天我也一直关注汶川大地震，真的是太让人伤心了，这就是大自然啊。这个时候哭也不顶用啊，咱们大家一起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我想那些地震中受灾受难的孩子之后上学都有问题，我这几天跟好几个朋友联络觉得大家一起捐款做个基金资助这些孩子吧……

那太好了！我也一直在想怎么帮助这些孩子呢！……

于是，我就加盟了何教授筹备“明天计划”的团队，他的号召力非常强，很快就找到了一批愿意支持的教授和企业家，包括中国友谊奖获得者、晓龙基金会董事长、美国百人会理事曾宪章博士和北大工学院的院长陈十一教授等等，大家热情都很高，捐款没有问题，可是到底怎么找到要资助的学校和学生以及怎么去支持他们呢？这是最难办的问题，因为我们都是全职的科学家或者企业家，没有一个是能够全职做公益的！也是上天眷顾，何教授在一次向他的大学同学林先生推广公益计划的时候，林先生说他太太简翠莲女士（Tricia）长期在大陆做公益、比较了解做公益的情况！

这简直是天降甘霖啊！何教授跟Tricia详细说了这个计划希望做的事，立即得到了Tricia的认同和支持！Tricia最初在美国加州创办了自己的服装企业，退休以后到云南等地做慈善事业、救助贫苦地区的儿童，二者的理念和使命是完全一致的！于是，Tricia就成了明天计划的执行人！

记得她是2008年9月来的北大（那时候我的助理Fiona也已经上班了），我和陈十一老师安排了一场小型的报告会、制作宣传资料，她就开赴四川灾区去联络学校和学生了！事情进展得非常快，很快就联系到了国内外30多位教授、6家大型国际企业的支持、募集到了足够的资源和资金做保障，项目计划挂靠在四川团省委（参见2009年3月5日我们给四川团省委的申请书，当然后来几经辗转明天计划是挂靠在了中华儿慈会）、临时办公室放在成都中医药大学，资助计划准备开张啦！

Tricia经过一番调研，决定从项目主力支持青川，因为汶川当时收到社会各界的重点关注，而同样严重受灾的青川因为不是震中所以不是很受关注，但是孩子们同样需要得到帮助。这一点也是实际情况，因为2008年12月我也带领志愿者（清华大学的郭磊同学和北大附小的李一一同学）去实地探访了四川成都附近的儿童村并跟孩子们做了一次“我们一起过新年”的联欢活动，当时还办了一期板报“萤火虫”记录了当时去跟孩子们交流的情况。也是这样的实地探访，让给我更加深切地感受了经历巨大灾难之后的孩子们实在太需要有人像亲人一样去关爱他们了，那每一个躲在角落里孩子更需要的是拥抱而不是金钱。

② 简妈妈的大爱

所以，爱和希望是明天计划的核心，也是这13年来Tricia自始至终都在坚持的理念和做法：

要以爱来代替同情。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平等最重要，不能以一种施舍的心态和孩子们对话，要以真诚的心对待他们，与他们携手前行。

从2009年秋季学期资助青川关庄、木鱼和三锅三所初中的145个孩子开始，她每年的9-11月份秋季学期、春季学期3-5月份都会去跟每一个受资助的孩子见面、询问他们学习的情况、家庭的情况以及生活中问题和困惑，悉心交谈！要知道这13年24个学期明天计划一共资助了17141个贫困孩子，覆盖四川省（青川县、北川县）、甘肃省（张家川县、文县）、云南省（广南县），以及广西壮族自治区（靖西县、那坡县、凌云县）等地的二十多所初级和高级中学！除去2020年春秋和2021年春季学期因为疫情不能去学校，其他21个学期Tricia都实地去到了这分布在祖国不同角落的偏远地区的学校去和每一个孩子见面，甚至去把辍学的孩子找回来重返课堂！尽管今天交通已经十分发达，可是要到明天计划支持的这些偏远山区学校去，依然是难以想象的艰难：很多时候他们都需要辗转几种交通工具、甚至做马车驴车才能到达，这真的是一项伟大的工程！

这正因为这样，孩子们亲切地叫她简妈妈，见到她会开心地跟她拥抱，谈到伤心事会扑倒在简妈妈怀里哭，她叫得出每一个孩子的名字，说得出每一个孩子的家庭情况，因为她不仅面对面跟每一个孩子审核资料还去很多孩子家里做家访！也是因为这份爱，她在助学路上生病了都忍住疼痛坚持跟学生们见完面，甚至有一次，他们在甘肃文县助学的时候又遇到了地震也不撤退：

明天计划的孩子在等我们呢！

是呀，如果回到汶川地震之后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上有多少轰轰烈烈的资助计划啊，不要说坚持到现在就是能坚持3-5年的可能都是个位数，而明天计划不仅是坚持下来了而且规模不断地扩大，这一切不是因为明天计划的资助经费有多么雄厚，而是因为它的执行人是简翠莲女士！正是因为有她的这份大爱和坚守才有了这17141个贫困孩子的真正明天！

感谢Tricia，致敬Tricia，伟大的母亲、了不起的慈善家……真的是说什么都不为过，是她的让我们见证了美好的心灵和伟大的人格！

③ 公益的烦恼

当然做公益不仅仅是美好的一面，也有很多让人烦恼的事情，我体会到这些也是从2008年参与到明天计划的筹备和之后的具体执行过程中，作为核心团队，也经历了风风雨雨，给了我很大的刺激：

第一，公益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坚持下来就更难：比如说找学生和学校这事就不容易，因为我们要资助家庭贫困的学生，怎么找到这些真正贫困的学生呢？要知道我们很多计划做烂了就是因为他们最后资助的学生并不贫困！所以，Tricia坚持自己去找学校去跟每一个申请资助的学生谈话甚至家访，1次2次可以，坚持10年那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我每年派学生跟她去助学，连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说，去一趟回来像是拔了几层皮，那些地方条件太差了！所以学生得轮换。可是从参与明天计划开始，Tricia就60多岁了，可她每年都春秋风雨无阻跑全程！坚持下来真的是太难了！

第二，在公益活动中不是遇到的每个人都适合做公益，甚至有些让人如鲠在喉的“坏人”：这一点真是意外。因为我们一说参加公益活动大家都很积极，捐钱捐物甚至捐人，可是能实际参与的不多，能坚持下来的更不多，这都不要紧，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够亲历亲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比如我自己参与明天计划也是这样，一开始我热情很高跟Tricia去青川三锅中学（我印象很深刻，是因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像个地名），可是花了4-5个小时坐着小蹦蹦车刚到三锅中学门口就被电话拉回来去上海开会！只能再辗转各种交通工具回到成都飞走，后来我就每次安排学生志愿者跟Tricia去1周，时间上比较有保证一些。可我要说的是，在13年里我们还是遇到了很多很不想遇到的人：比如各种在每次开会总结的时候很积极但是实际工作和捐助都找不到人的人，比如那些开始承诺的好好的还乐颠颠地拿着名头说事然后就啥也不干的人，比如还有捐了1000-2000千元就到处充当捐助元老和大佬的人，还有更可气的是热心地跟你去支教其实去旅游和自我炫耀的人，还有一种最不可忍受的人：他不做事不说还要拿着别人做的所有工作去争荣誉的人！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对公益事业和团队的伤害却非常大！这我13年我亲眼见证了这些人的各种表现和嘴脸，让我都出离愤怒了，更不要说Tricia在其中受到的伤害和委屈！

所以，那一年去台湾开会的时候，我在临回来前专程坐地铁从台北去淡水看了Tricia和她的林先生，因为明天计划的缘由，我和林先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也是一见如故，在他们家坐在阳台上看着夕阳天南地北地聊天，十分开心，然后大家说一起去海边一边看淡水夕阳共进晚餐吧，于是出门，没想到林先生和Tricia出门的时候都需要坐在过道专门的小凳上才能穿上鞋！那一刻，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再年青！而已经功成名就、可以天天看淡水斜阳安心养老的他们，还要受各种委屈甚至是小人的无端伤害、无怨无悔地为了贫困的孩子们出钱出力、奔波劳累！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和境界啊！

④ 公益的意义

从那时起，我真的开始深刻地思考做公益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

客观地说我是很愿意做公益的，因为我很热心也特别愿意帮助别人，不仅仅是明天计划，从2006-2012年我自己每年暑假都带着孩子去外省的学校支教（参考之前的文章《换个活法，带着孩子去支教》）；2008-2018年还在我的家乡设立了以我爷爷命名的奖学金鼓励家乡的孩子考大学深造；每年大大小小的公益讲座我也做很多场，10多年来坚持把自己的讲课费捐给明天计划也捐了不少，现在我的微信公众号的打赏也是每年都捐到明天计划，每年派学生跟着Tricia去支教做志愿者，他们的费用也都是我承担……

但是捐助这就是公益的意义吗？

不，真的不是！公益的意义绝对不止于此！我深切地理解公益是2013年4月19日，我的学生张守鹤和胡威跟着Tricia从广西靖西支教回来后做汇报的那次组会以及报告后来自新西兰的Tim同学的提问，那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课（《这些孩子知道北京和上海吗？》）。

张守鹤和胡威是从北京火车到南宁再转汽车到了靖西县城，跋涉几千公里，历经两天两夜，终于与已经在广西其他地区支教了两个礼拜的Tricia会合。这是他们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到这个西南边陲县城，很好奇，孩子们做足了前期的工作，在网上查阅了这个地区的介绍和相关资料，是邓爷爷百色起义的红色根据地啊！从网上的资料看，靖西真美！可是，实际上学生们到现场看到的靖西却是这样的不堪，与网上的宣传相差甚远……  

马上开始工作，这是明天计划在靖西一地资助的学校分布图（分布在五个乡镇，每个乡镇之间都相距甚远，需要各种交通工具，包括毛驴车），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我真是佩服Tricia，她是怎么找到这些学校的？要知道当地的教育局负责人跟她去的时候说：

谢谢您啊，要不是您来支教，我们还不知道这些孩子过的这么苦！ 

言归正传，看看他们的志愿者活动吧，时间安排得满满的，首先是跋山涉水到每个学校去发放助学金，逐一落实，跟每个受资助的孩子沟通，跟每个申请的学生交流核实情况，因为明天计划是助学，帮助最需要帮助的同学，不是奖学金，不让一个学生辍学，还要逐一跟学生们谈心，进行生命的教育，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当然，我们的志愿者都是学霸，必须要帮助学弟学妹们答疑解惑，他们利用课余时间很认真地教学弟学妹们学习，从理科到文科，全套！

请各位注意：一直到这里，您看到的都是非常好的正常的，下面可能要出乎您的意料啦！

明天计划的志愿者每年都要去受资助的学生家里家访，一是联系感情落实情况，二是带去精神的鼓励和物质的支持，可是在靖西的家访，让每个参与的志愿者都落泪了，我们真的没想到情况竟然是这样！学生的原话是：令人心碎的家访！家徒四壁在这里已经是奢侈，因为大多数家庭都是家无四壁！

首先是这里贫穷的程度，挨个的家庭都是这样的破败和无助，年久失修的房子、家无四壁的风雨无助…… 

在贫穷的表象下，更让人难过的是家庭的残缺：大多数孩子都是单孤或者双孤家庭，还有三个失去全部亲人的小女孩结成了异性姐妹生活在一起！还有很多孩子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妈妈，因为他们中间很多的人妈妈是从外地或者越南买来的新娘！

绝望中的希望，是这个特别的家庭，他们本身是无比贫困的家庭，可是他们数年前收养了一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女孩，现在一家人生活在一个如此破旧的房子里，在那斑驳的旧家具前贴满了小女孩的奖状，成为全家的骄傲！这就是爱的力量！

最后，这两位支教的同学说：他们真的渴望爱和关怀，真的！

那天听完这个报告，我们小组的同学都落泪了，我们真的没想到实际的情况是这样残酷！这时候，我问在组里做交流的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Tim同学：

Tim，you get it? （他听不懂中文，只能看图说话啦）

Tim：老师，我基本听懂了，他们真的很需要帮助，可是我有一个问题，作为一个新西兰人，我来到中国以后，看到北京和上海我很惊讶，太繁华了，可是这些贫困地区的中国孩子，他们知道北京和上海吗？

Tim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博士研究生，他出生在新西兰奥克兰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我去新西兰的时候专门去他家里做过客），妈妈是英国人，爸爸是新西兰人，生活富足、心底善良、还交了一个中国女朋友，我更不怀疑他的真诚，可是他的问题却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们的脸上：我和学生们都低下了头，一个外国人的视角，一个来自西方发达国家的小伙子的提问，虽然过去很久了，依然是振聋发聩！

老师，这些贫困地区的中国孩子，他们知道北京和上海吗？

尽管我们在电视新闻上看不到、在网上的帖子里看不到，可它就是我们的现实，在广西有，在新疆有，在云南有，在河南有，在河北有，在北京郊区一样有（想想那些打工子弟学校吧）！

在国内上下歌舞升平、蛟龙出海征服世界的大好盛世里，说这些真的是不合时宜，更不受欢迎，可是他们真的存在啊！他们跟我们一样，我们谁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地，我们谁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可是同在一个国家、一片蓝天下，我们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城乡鸿沟越来越深，更可怕的是越来越冷漠的人心、越来越脱离现实的浮夸！

我们不能视而无睹，我们更不能冷漠或者假装不知，我们必须力所能及地为同一片蓝天下的但是生活在阳光还没有照到的角落里的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做些什么，让每个孩子都有希望，让每个家庭都有明天！这就是公益的意义！

⑤ 人生的价值

是呀，我们必须去做这样的公益事业，无论社会怎样发达，总有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总有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且他们需要的不仅是金钱的资助，更多的是关心和爱以及信心，所以需要更多人的亲身去做，而，每一个努力去做这样的公益事业的人也会在其中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比如，在我们这坚持了13年的明天计划里，不仅仅是Tricia成为17141个孩子的简妈妈，而是每一个踏踏实实参与进来的人都实现了人生价值的升华：

何志明教授，作为明天项目的发起人，13年来他尽心尽力去调动各种资源、推动募捐和项目的落地，受他的影响不断地有新人加入支持团队，今天早上还有一位老师看了《简妈妈的真爱，孩子们的明天》一文的同行专门打来电话说要支持：因为何教授帮助我们年青人，我们也要向他学习去帮助更多人！

曾宪章先生，Carter，同样是明天计划的创始元老，他真的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人，青年时代创业公司上市以后，开始辅导中国大陆的第一批企业家办企业走向国际化，投身慈善事业，资助了很多的慈善项目，明天计划是其中之一，他不仅仅是自己捐助还汇聚各种企业和政府资源来支持，更重要的是他的人格魅力打动很多人来参与，其中长期协助Tricia助学的Rachel就是这样加盟明天计划的。

卢毅俊女士，我们都叫她Rachel，常驻成都，她的先生是Carter的朋友，了解这个公益计划以后就长期支持明天计划，并且协助Tricia一起前去学校考察、跟学生面谈、安排助学金的发放以及学校的具体联络等等，尽心尽力无怨无悔，真的是让人感动的一对公益人。

……

从2008年的满目苍夷和悲伤到17141个孩子的成长，让人无限感慨：跌宕起伏的助学路、负重前行的5000个日日夜夜，而结果是如此的如梦如幻！当然，深度参与其中我自己也是成长成熟非常快的一个，特别是从何教授、Carter和Trica身上，我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有那种投身于公益事业的使命感，就像UT奥斯丁的Nicholas Peppas教授说的那样：

To be a teacher, it is not a job, it is a mission.

当老师，不是一项工作，是一项使命。

做一个好老师、致力于做公益就是我的使命！

⑥ 注定的使命

是呀，何教授他们都是最好的榜样，把帮助更多的人教育更多的人作为自己的使命，那么，我也要尽最大努力去帮助和教育人！这些年我致力于教育，在全国各地的学校特别是大中小学做了700多场讲座，走遍了大江南北，在每个学校都看到热情高涨的学生们，可是全国各地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却是非常大，大城市的条件堪称奢华，而县级乡镇学校的条件却是非常简陋，师资条件也是越来越不理想，但是多数的孩子还在这些地区受教育，怎么才能帮到他们？让他们特别是那些家庭条件不好、所在地区教育资源不发达但是努力上进的孩子们能够考上大学、走上不一样的人生道路呢？于是，2019年下半年我开始琢磨是不是可以做一个致力于支持和帮扶“家族第一代大学生”的公益计划，咨询了朋友的意见之后，大家觉得这是非常必要而且能够实质帮助到学生的活动，特别支持，坚定了我的信心，开始做一些前期筹划。可是2020年上半年的新冠疫情和我推出的iCANX直播工作一下子就打乱了节奏， 2020年下半年稍微稳住阵脚，这个公益计划又上心头，可是没有精力去做，这个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了。

没想到，2021年3月21日上午11点半，人在洛杉矶的何教授（他的晚上7:30）在微信上给我留言：

Alice，能通电话吗？急事。

什么情况？那时候LA的疫情还在蔓延，疫苗还没有开打，何教授有什么急事？不敢想。于是，立马拿起电话打过去：

何教授，您怎么了？

我没怎么，可是明天计划有问题啦。Tricia身体不好（是呀，她之前身体就不是太好，几次在支教的路上去医院救治），她先生刚刚做了手术必须有人照顾，还有她现在也无法去大陆，之前跟她一起支教的Rachel家里老人也生病了，都不能继续做下去了，Tricia说只有Alice能做。

啊！

我简直是惊呆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何教授找我说这件事！

我知道这很难，你考虑考虑。你知道明天计划资助的孩子不能没人管啊！

是呀，我能够听到何教授语气中的焦急：孩子不能没人管啊，我们承诺了要资助他们、帮助他们、给他们关爱，现在不能没人做啊……他和Tricia都是七十多快八十的人啦……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我突然开始信命：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使命，也是新冠疫情蹉跎就是为了等待这么一个时刻：等何教授给我这个电话。

我说：何教授，我愿意接过Tricia的接力棒来做明天计划，因为我最近也正在筹划一个支持家族第一代大学生的公益计划……

于是，把我的想法和前期筹备情况跟何教授详细说了说，他在电话那头高兴得不行：

太好了！Alice，你这个计划太好了！跟我们明天计划前面支持的这些贫困学生有直接联系而且更加有扶持目标和驱动力，就像你说的，这就是明天计划的2.0版本，我支持！你办事我放心！

⑦ Tomorrow-iCAN：第一代大学生助学计划

我这边眼泪也下来了！是呀，这句话这么熟悉，但是这句话的份量又是这么重：是一份信任、一份期许、一份鼓励更是一份责任！

紧接着Tricia和Carter也都给我打来电话表示支持和鼓励，给我坚定信心，Carter更是立即给我对接了资源，就这样“家族第一代大学生公益计划”就从2021年4月初正式浮出水面开始启动策划了：我正式接过简翠莲女士的接力棒，承担起真爱明天这项伟大事业的使命，开启真爱明天计划的2.0时代—Tomorrow iCAN第一代大学生助学计划，帮助那些家里还没有出现大学生的高中生实现梦想，我iCANX的团队、北大的好伙伴沙丽曼老师、汪海泳老师，还有学生志愿者和其他友好人士开始密集地开会策划协调资源、商讨可行措施、寻找学校等等，我们希望这个计划能够贯彻“用教育改变家族命运”的理念，资助和扶持有希望、有决心、有毅力的成为家族第一代大学生的高中学生，对他们从未来展望、志向引领、学业提升、发展规划等方面进行全方位的帮扶和提升，让这些家族第一代大学生改变家族命运、提升家族气质，带领家族实现彻底脱贫、永不返贫。

一年下来，已经有来自河南和新疆23所学校的630名高中生成为了第一批资助的学生，我和我的Tomorrow-iCAN公益团队：这是一支由掌灯导师团、领航志愿者、形象大使和捐助人等组成的志愿者团队，用无私的大爱托起了孩子们的明天！

⑧ 我们一起成长

2021年9月到2022年5月，疫情还在肆虐，可是我们的工作一点都没有停顿，不能到线下去跟同学们见面，我们就发挥iCANX虚拟现实直播技术的特长，在线上专门为公益计划做了一个频道“开放麦”，每个周六晚上八点邀请我们的掌灯导师和领航志愿者为资助的学生们分享励志教育和学习方法，坚持下来就是19场，这一次，我们把领航志愿者同学的讲座集结成册：

生命之光：我学习语文的经验      --北大中文系朱元虎

高中数学学习的三层逻辑          --北大经济学院王钰潇

语言学习经验介绍                 --北大元培学院艾合丽曼

高中物理的学习方法               --北大物理学院沈可

高中化学的体系建立与合理运用     --北大化学学院董敢情

高中生物的学习方法               --北大光华管理学院何天佑

文综学习的基本原则               --北大元培学院 李璐瑶

希望对资助的同学有所帮助，我们一起成长、共同进步！

相信：Yes，iCAN，you CAN, we CAN！  

张海霞

北京大学集成电路学院教授

Tomorrow-iCAN第一代大学生助学计划负责人

2022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