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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会不会有人说是“标题党”,但那一夜后,这确是一直萦绕在头脑中的深刻感受。
话说10月4日,早晨起床后,父亲说身体不适,我们考虑了多种因素或原因,想着先观察一下,可是一直感觉心神不宁;在与他人讨论过后,赶紧找医生,原本说第二天早晨去,过一会儿,医生也觉得不合适,来电话让立即去医院。遵医嘱,到院后立即检查,立即办理住院手续。国庆期间,病人还是少些,但也只有一个男士病床了。
这样的病房(约30平方米)原本是6张病床的,采取新颖的放置方法,变成了7张床,可供通行的地方实在有限;我回家拿了一些用品,就是没带床,不过即使带了也没地方安置了。
于是就在这男士病房中,趴在床栏上熬过了第一个陪护之夜。因为看着监护器、护士也不断地来测量,这一夜基本上就算是迷糊了几阵。
不是7张床吗?怎么8个男人呢?
是啊,7位男士病人,其中6位都算是老头儿了,都在70岁以上,最长的89岁了。
另一位是18岁的小伙子,他在工地上被电击了,变成了植物人,只有眼睛是睁着的,有呼吸,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动,已经住了三个月了。白天是他的哥哥和表哥照顾,晚上就是父母了。他的父母都那么瘦小,两个人一起才能给他翻身、擦身、活动胳膊和腿。晚上妈妈就将三张椅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睡一阵,父亲在那唯一宽点的走道上支张床睡觉,这就是第8个男人。从这里看到了父母的伟大和不易,真的不知道除了父母还有谁能在这样的地方坚守3个月,也许更漫长。
这样看来我也不是唯一的女士了,其实这里共有三位女士。另外一位就是那位89岁的老先生的女儿,也61岁了,因为父亲去年住院,有经验了,带了个沙滩椅,在两张床之间蜷缩着躺了下来。一个晚上很周到地照顾自己的父亲,第二天送饭来的,是另一个女儿。这一晚,我的感觉就是还是女儿好,虽然传统地都想要儿子,可是在这个时候真的还是女儿好。其他几位老先生没有人夜晚陪护,第二天来看望要么是女儿,要么是保姆,没有见到儿子或媳妇。(希望这点最本能的想法,不要得罪了科学网上广大的男性博主;如有冒犯,在此先道歉了,以偏概全了。)
事实上,第二天,父亲跟那位老先生一起换到了4人间,然后就不知道那间大房中接下来的故事了;在这间病房中,新认识了一位75岁的老先生,他在广州上班的儿子来看过两回,每次带点水果过来,坐几分钟;在黄岐上班的女儿来过一回。这也算给儿子们挽回些面子吧。
这一晚,看着穿着病友服沉沉地睡着的父亲,怎么那么消瘦,瞬间好像老了很多,这还是那个那么健康的父亲吗?就在不久前还拖着小车到火炉山给我们打山泉水呢,就在前一天还在撰写书稿呢,怎么现在就会躺在这里呢?以前真的是忽略了父亲,禁不住泪水涔涔。趴在床栏上,手臂很快就会麻,腿也会肿,浑身哪儿都不舒服,可是想着小时候,自己生病了,父母轮流着或背或抱地在地上走一晚上,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自己现在再难也要照顾好父亲,算是反哺吧。过去的日子不断地在脑海中翻腾,不知是做梦还是下意识的回忆,都是那些细碎的点滴。
父亲还是那样,晚上一定要去洗手间,扶着他走进男洗手间时,没有犹豫,那么自然地就进去了,过后觉得好像是没有什么意识的;再往后就是送父亲进去后,挂好输液瓶之后,自己在门外等候。在医院里,这好像也不足为奇,仿佛没什么性别了,后来也见到一位男士病患,在女洗手间中如厕后,被妻子扶出来。
与这八个男人同居一室共度一夜的经历,让我看到了想到了很多以前不曾看到不曾想到的,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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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9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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