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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马陆亭曾表示“高等院校可持续、稳定增长的经费,有利于高校战略发展的良性循环,最重要的是,这必将为建设创新型国家提供坚实的基础。”这就在于充足的高校经费能够提供优质的教育机会、国际化的交流平台、顶尖的科研设备等等,能够直接提高了高校学科建设水平和综合实力。在高校经费决算收入统计中我们不难发现双一流高校拥有极高的经费收入,掌握着大量资源推动其快速发展。但是,由于高校统计标准和口径不一,第三方机构所得出的高校经费决算收入排行榜存在一定的争议,主要的矛盾点在于高校医学院。部分拥有强势医学学科或者顶尖附属医院的高校将其纳入学校统计之中,因此经费收入自是水涨船高;而同样拥有顶尖医学院的北京;对于没有顶尖医学院的学校则会认为若是所有高校都去除医学院再进行比较会更加公平。
诸如以上争议绝不仅仅只存在经费决算收入统计,在大学排名、经费拨款、院校评价中关于研究型大学医学院的讨论其实从未停止。在健康中国政策推行与新冠疫情肆虐的双重背景下,医学院建设迎来新一轮热潮,那么医学院对于世界一流研究型高校究竟意味着什么?本篇文章仅以高校经费决算收入这一视角观察高校医学院建设的现状、原因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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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亿俱乐部中的突围者
2021年7月,教育部公布2020年度部门决算后,各大高校陆续公布了本校2020年度部门决算收入。软科(ID:zuihaodaxue)统计了各大高校所公布的部门经费决算收入,并绘制2020年度表单与2015-2020年总表,并文引用2020年度表单,并选择单年经费收入超过50亿的高校进行分析。 表1:2020年经费决算收入超过50亿高校名单
来源:软科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0p47IZ-MFei-R3q01-w_-w.
2020年度经费决算收入超过50亿的院校共27所,其中25所高校属于双一流建设项目中的“一流大学A类”,代表了中国最顶尖的研究型大学,从软科所收集的数据来看,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和广州医科大学2020年度经费决算收入超过百亿。在“五十亿”俱乐部中北京协和医学院临床医学、药学、生物学、生物医学工程四个学科列入双一流建设学科名单,而令人惊奇的是广州医科大学、深圳大学都未进入“双一流”建设项目,在此表单中分别位列4、13名。广州医科大学是一所以医学为优势和特色的广东省高水平大学重点建设高校,深圳大学是广东省主管、深圳市人民政府主办的综合性大学,这两所大学都来自广东省,因此由此可以推测本地政府投入可能是学校获得经费的重大来源,另一方面来看,广州医科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属于有以医科见长的单科性大学,那么该类大学获得较高的经费收入是一种医学院的独特属性吗?因此,本文在各校官网、政府网站搜集27所“五十亿俱乐部”高校的2020年度部门决算报告,探究医学院建设对高校经费收入的影响及其影响因素。
2 医学院建设的红利 2020年高校经费决算收入中,清华大学“独领风骚”,成为唯一破200亿的高校,广州医药大学、深圳大学作为广东省高水平建设高校成为五十亿俱乐部的突围者,同时,北京协和医院与广州医药大学的入围也让医学在高校经费决算表中受到瞩目。 本文收集27所“五十亿俱乐部”高校的2020年经费决算报告(中山大学、四川大学、厦门大学暂未找到具体报告),将各高校的主要收入进行分析,得到表2。各高校的主要收入是财政拨款收入和事业收入。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广州医科大学、复旦大学、东南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的财政拨款收入不超过总收入的30%,其事业收入占总收入的50%以上。而从其事业收入的主要来源可以发现,广州医科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的决算收入超过五十亿主要源于其公立医院的事业收入。但是纵观所有高校的决算报告,只有少部分高校将公立医院的事业收入纳入其决算之中,统计口径的差异确实让人们对经费收入总体情况的判断存在一定偏差。同时,深圳大学、广州医药大学作为非“双一流”建设项目高校,其财政拨款收入与大部分“双一流”大学相持,深圳大学获得的财政拨款收入甚至高于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因此,广东省政府对地方大学的加持不可小觑。
如果说,高校经费决算收入因为统计口径不一存在争议,但是不可否认医科学校或者医学院背后的附属医院的潜在收入对高校综合实力是有加持作用的。除此以外,高校事业收入包括了科研事业收入,它是除教育部财政科研拨款以外的中央和地方科研经费拨款,以及通过承接科研项目、开展科研协作、转化科技成果、进行科技咨询等取得的收入。因此,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高校在学术领域的实力与影响力,本文以全国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为切入口,将已公布的2017-2019年自然科学基金情况进行统计,绘制表3。由表中可以发现,在所有科学部中,医学科学部的项目与金额皆为第一,其项目金额数超过总金额的20%,这从另一方面体现了在健康中国的大背景下,在学术领域对医学的重视。
而关注各学校在全国自然科学资助项目中的情况,上海交通大学、中山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位列前五,其中上海交通大学、中山大学、复旦大学获得医学科学部资助的项目数超过其总项目的一半,可以说医学实力较强的高校成为重要受益者,而清华大学在此排名中仅位列第八,医学类仅有11项,在总数上远落后于上海交通大学。
综上,医学院建设热潮的背后不仅是国家政策导向与扶持,更是各高校看重了医学学科发展的“倍乘效应”,医学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倾斜可以为高校获得更多的项目和经费,这也潜在给学校带来了论文、专利、成果转化等红利。同时,医学背后的附属医院系统能够为高校带来收入,而且医院的职工不计入高校师资队伍总量,却不逊于一批专职科研队伍,能够提高大学排名中的规模指标和人均指标的数据。
3 医学院建设热潮的冷思考 根据数据统计,从2016-2018年已有11所一流大学通过自建或者共建的方式新建医学院,不仅如此,对已有医学院的一流大学也会采取合并、划转等方式新设了附属医院,可以说研究型大学开展或者规划医学院建设成为一种热潮,这必然会极大地促进高等医学教育改革,培养一大批高水平医疗卫生人才,进而提高全民健康水平。但是学科建设有其自身规律,医学学科具有学科体系庞大、完整性强的特点,在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一流大学的新形势下,我国高校医学类学科“高峰“仍相对匮乏,那么即将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建设医学院是否有利于高等医科教育的内涵式发展仍是一个问题。同时在众多高校的示范效应下,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将医学院纳入规划范畴,也可能并不利于高校的分类发展、特色发展,一味追求大学学科建设的综合性和完整性可能并不利于中国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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