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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社会热烈讨论“996”工作时间的问题。而对于知识创造的大学来说,教授每周应该工作多少个小时呢?大家意见不一,国外高校的教授们在这个问题上更是难以形成统一的答案。
举个例子,当耶鲁大学的教授Nicholas A. Christakis在Twitter上断言“研究生一周至少花60个小时进行科研”后,一场辩论随之展开。一些教授引用已有的研究表示,并不是每个人每周都能花40个小时全身心投入自己的工作的(尤其是有了子女之后),而且不同的院校与部门对科研工作以及竞争力的要求是不一样的Christakis之所以提出这一观点,主要依据是博伊西州立大学在2014年所开展的一个研究项目,该研究表明所有参与调查的教员平均每周工作61个小时。在调研中他们表示周一至周五每天工作10个小时,周六和周日总共工作10个小时,其中很大一部分时间用于参加教师会议以及处理电子邮件。 John P. Ziker作为该项研究的主持者在得知博伊西州立大学颁布了关于教授教学时间的新政策(60%的时间用于教学)后就开始对此进行研究。自此之后,他与这一主题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专门设计出一款APP对参与者的汇报方式进行改良。在接受The Chronicle的访谈中,他提到了研究中新的关注点以及研究下一阶段的一些情况。 A:这条推文与我们研究初步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当时我们要求受调查的老师用日记的形式向我们反馈他们每天工作的时间与内容。但是关于我们的样本我想多说几句。首先我们的样本并不是随机的,初步研究所得出的结论并不能代表博伊西州立大学所有教师的工作时间,当然也不能以此来推断整个高等教育界教师的工作时间。当时我们向几乎所有的终身教授都发了电子邮件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参与到调查中来。最后有30人表示愿意参与到这项调查中,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几乎占到了博伊西州立大学所有教员人数的5%。主动参与调查的教员们也许是所有教员中的积极分子,但是最终调查的教师们的工作时间是平均而言的,因此Christakis的那条推文是有一定道理的,这种情况尤其适用于精英高校,毕竟在精英高校中,竞争力总是很大的。 A:2014年是这项研究的第一阶段,我认为那时研究的结果某种程度上说已经是概念性的证明。现在我们研究的目标是利用人类学中的研究方法来研究一个小型群体,然后将研究结果应用到整个高等教育界中。目前我们正在研发一款新的手机APP,有一些类似于心率或者行走步数的测试仪。这款APP可以帮助参与者自动报告,当参与者在工作时可以通过这个APP进行反应。当然我们也跟参与者们明确过所谓的“在工作中”是指完成学校所分派的与高等教育相关的工作的状态。因此如果是在花园里除草或是在车库修车,这些都不会算入工作时间。假如不在工作,那么调查就会终止,如果报告正在工作,那么会有后续性的问题。APP中的问题有下拉菜单,其填充内容主要分为“教学、科研与行政工作”三类,这些分类也是根据我们在研究第一阶段所得出的结论而设计的。 设计这个APP也是有一些负面影响的,比如有些个体会更加卖力的工作,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收到调查的指令。我们真正感兴趣的是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我们当然不会希望大家一周工作80个小时。所以基本上这个APP反应的是受调查者们正在做的事情。 A:我们现在正尝试着建立一个参考样本,或者是一些不同的参考样本好让一些部门在一周内提供相应的数据,这样我们就能更好地了解该部门中人们的主要工作是什么。在此之后我们会把研究对象拓展开来,尽量吸纳不同的院系,当然这是我们在第三阶段想要做的事情了。 A:总体说来教授们对监控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排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更多的是将这个APP作为专业开发工具而非监控手段。整个研究不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观测,而是自下而上的。我们可以发现什么样的新的工作模式?是否有更好的方法让我们的工作与生活得到平衡? Christakis的那条推文恰恰例证了教授们远比美国民众们所想象的要辛苦得多,这对于高等教育的发展也是不利的。因为假如群众们觉得高校教授并没有在努力工作,那么很可能他们不会将选票投给那些给高等教育拨款的立法者。你可以观察一下不同的国家,他们给教师的工资是我们给教师工资的两倍,在高等教育方面他们开展的工作比我们多得多(至少公立高校是如此)。所以我想说的是,任何能够证明我们的研究是有价值的内容都有利于公众们更多的了解、支持高等教育的发展。 Ziker的研究不仅仅局限于了解教授们每周工作的时间,他将研究成果扩展开来,试图解释教授们的收入不高的原因。Ziker表示教授们的工资并不是以小时或分钟来计价,公众们很多时候也并不了解学者们都在做些什么,因此并没有对学者们的工作十分重视。 对于教授工资为什么不高这个问题,巴纳德学院的经济学教授Daniel S. Hamermesh在他近期的研究中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学者们工作安排的灵活性是导致其收入不高的重要原因之一。Hamermesh在已经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在控制好其他外部因素的前提下,教授们的收入比拥有同等学历的同龄人的收入平均少约15%,而这15%的收入差距中至少有5%可以归因为学者们在工作安排方面的灵活性。 不过在Hamermesh看来,这样的一种收入差距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我们当然希望能够赚更多的钱,” Hamermesh说:“可是另一方面,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收入少了一些但是我们得到了另外更加宝贵的东西。包括灵活安排自己日程在内的这种自主支配时间的自由,都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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