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党执政的美国政府想要通过更多的职业培训来取代大学学历教育。尽管有专家表示可以重启职业培训,但是高等教育仍然是联邦政府主要的职业培训系统。

——保罗·芬恩

在难得达成的共识之下，特朗普政府和众多学者都希望不再过多地把大学作为劳动力发展的中心。政府当局表示太多的学生被敦促获取本科学位而不是参加实习或者非大学教育的培训。

“我们必须实施新颖且有效的职业培训方法，包括网络在线课程、大学预科课程等，”在上周举办的美、德两国商界领袖职业培训会议中，美国总统特朗普指出：“对于本科教育而言，这些职业培训也是也好的选择。那么多人去读大学，花费四年的时间，他们并不喜欢这样。学生们并不一定精通其大学所学，但他们擅长其他事情，比如操作引擎和创造新事物。”

同样，很多在高等教育机构（大部分是四年制大学）工作的人，他们反对院校因承担学生就业而背负越来越大的压力，维护通识教育，并谴责把大学教育当作求职的一种主要手段的大学事务观。院校和教职工领导们也不愿意“绩效指标”（performance metrics）以毕业生就业情况和薪酬为主要依据。

但几十年来，高等教育一直是美国政府主要的职工培训途径。专家认为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改变。根据乔治敦大学教育职工中心发布的数据来看，政府每年在职工发展和教育方面的投资差不多达1140亿美元，其中只有6%用于非大学职业培训项目。（如下方图表所示）

数据来源：乔治敦大学教育职工中心https://www.insidehighered.com/sites/default/server_files/images/CEW%20graphic.jpg?width=750&height=750

高等教育支出占总资金的很大一部分，近乎达到34%；美国基础教育支出（K-12）所占比例也同样很大。〔K-12是kindergarten through twelfth grade的简写，指美国基础教育。“K”代表Kindergarten（幼儿园），“12”代表12年级（相当于我国的高三）。K-12是指从幼儿园到12年级的教育，因此也被国际上用作对基础教育阶段的通称〕

“在职业培训上我们的投资力度远大于从前。只不过资金流向了教育领域。”玛丽 ·爱丽丝 ·麦克卡西（Mary Alice McCarthy）说道，她是教育技能培训中心及新美洲教育政策项目主管，也是美国教育部和劳工部前任官员。

乔治敦中心的主管安索尼·卡纳维尔（Anthony Carnevale）说：“但情况并不总是这样。1978年职业培训项目、高等教育外的就业项目及美国基础教育项目（K-12）占联邦政府劳动力预算的40%。”

根据该中心数据显示，劳动力预算从1973年的28%上升到1978年的40%，预算提高的原因之一就是现在至少60%的工作都要求最低大学教育水平。卡纳维尔（Anthony Carnevale）指出这种预算增加的趋势仍会继续。

另外，比起花钱支持大学教育外的职业或专业培训，政府在高等教育上的支出是个更容易把握的政治卖点。卡纳维尔（Carnevale）说：“美国中产阶级家庭不希望他们的孩子接受大学教育之外的职业培训。”“所以高等教育还曾被职业培训系统所青睐，”他补充道，“这种趋势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并在克林顿政府执政时期加速发展，克林顿政府为了给中产阶级高等教育提供补贴而暂停了联邦培训项目。（雇主们一年要花费1亿7千7百万美元进行正式的职业培训，该中心还提到，该方面项目支出预算数字虽在增长，但是增速低于高等教育总支出。）“高等教育变成必谈话题，”卡纳维尔（Carnevale）说，“谈及高等教育可以为选举造势。”

“是时候重启职业培训了”

但是就政府目前职业培训的方法而言，没有人看起来对其十分满意。

共和党和民主党越来越担心因工作能力上的差距造成的后果，因为各公司表示他们需要雇佣的是合格的工人。同时，很多专家都表示非大学的联邦职工项目都是无效、刻板且缺乏动力的。

目前联邦政府在职工培训上的预算支出一年达到180亿美元，分摊到大概50个项目上。

“大部分的项目都是面向小众职工，”美国商业部教育职工中心主管杰森 ·塔孜克（Jason Tyszko）说道，他认为职工项目发展状况正在步入困境。

2015年制定的《职工创新和机遇协定》（TheWorkforce Innovation and Opportunity Act 简称WIOA，前身是WIA即The Workforce Investment Act of 1998，旨在加强职业培训运作力度的法律），取代了之前过时的法律，成为目前联邦政府最大的职业培训法律项目。原计划每年约34亿美元的预算支出要扩展到教育、培训和支持工作方面的服务项目上，目的是为了帮助求职者和雇佣者以及为当地政府、州政府、地区劳动力投资提供优先权—这是一个巨大的需求。

该项目的任务只会越来越难，但至少在特朗普政府当政期间预算计划可以在国会得以确立。

白宫要求从劳工部每年96亿美元资金预算中减少25亿美元，也就是21%的预算。尽管特朗普政府预算文件在细节上相当明晰，但是国家职工技能联盟（the National Skills Coalition为美国职工联盟，旨在为职工群体技能培训等提供平台帮助）认为这可能会导致《职工创新与机遇协定》（The Workforce Innovation and Opportunity Act 简称WIOA，前身是WIA即TheWorkforce Investment Act of 1998，旨在加强职业培训运作力度的法律）项目预算减少50%之多。

白宫的计划也会减少“联邦政府对职业培训和就业服务上的资金支持，将需要资金支持的责任转移到州政府、当地政府和企业。”

职工和劳工组织组成的广泛联盟谴责所提议的预算消减，称其是画蛇添足，并且与特朗普政府增加就业机会的目标也不一致。

但是塔孜克（Tyszko）认为，资金的数额并不是主要问题。他援引了两份2011年国家审计办公室的报告为证，报告显示联邦政府职工项目存在浪费，重复和分裂的状况，

塔孜克（Tyszko）说：“在这些项目及其运营上加大投资实则可能会降低收益。”

很多专家同意这种说法，他们认为联邦政府是时候重新考虑其支持职业培训的方法了。

“高等教育和职业发展之间真的很需要最基本的平衡”，“未来工作”（Jobsfor the Future）首席执行官兼前任劳工部就业培训委员会官员玛丽·福林（Maria Flynn）说道。

教育部和劳工部之间更好的合作是必需的，她说道，同时还要特别关注《职业创新与机遇协定》和“费尔助学金项目”（the Pell Grant program即“费尔助学金”旨在为贫困大学生群体提供经济帮助） 之间的合作，“费尔助学金项目”是联邦政府为低收入学生提供的基础经济支持。（特朗普政府预算拟从“费尔助学金项目”中减少39亿美元）

福林（Flynn）说，一些迹象可以显示这两种系统正在处于统一管理状态。例如，她引证了两党在参议院提出的立法提案，该提案允许学生使用“费尔助学金”作为短期职业培训证明，就像大学颁发的证书。目前费尔助学金只发放给时长超过15周或600小时的项目。

另外，福林还提出了一些可行性想法，比如实施一种教育部实验（EducationDepartment experiment），该实验可以允许联邦资金在短时间内援助非大学培训实体——包括技能训练营和在线课程提供者。但前提是，这些项目需和经过认证的院校就高需求人才领域上的职业培训进行合作。

福林（Flynn）说，比尔&梅琳达·盖茨协会（the Bill & Melinda GatesFoundation）及全美社区大学联合会（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ofCommunity Colleges）支持的大学和职业道路培训可以帮助学生走上一条更有规划的竞争和职业道路。

结构化途径模式与德国采用的促使学生在学习生涯中更早走上职业道路的激励模式有一些相似之处。她说，如果没有这些有争议的学生探索前进的道路，这种模式在美国就很难得到认可。

“在美国，我们可以通过加大宣传这种结构化途径模式来达到中等层次的效果。”

同样地，麦克卡西（McCarthy ）等人指出，联邦政府可以采取更多措施来防止学生浪费更多的时间和资金在职业培训上。

麦克卡西（McCarthy ）认为，反向刺激（Perverse incentives）会鼓励大学在学术项目上实施学分制，并使其在学术项目上花费的时间可能比理想状态长。例如，医疗援助项目和早期教育项目在过去是不算学分的。麦克卡西（McCarthy）说，但是为了使这些项目在经济上切实可行，很多社区大学和盈利性学院开始在这些领域进行学分制。

根据麦克卡西（McCarthy）所言，在处理职业培训合作匮乏这个问题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些劳工部项目并入国会正在努力推进的《高等教育协定修正案》（The Workforce Innovation and Opportunity Act 简称WIOA，前身是WIA即TheWorkforce Investment Act of 1998，旨在加强职业培训运作力度的法律），该法律将会监督联邦资金的运作。她说，共同的关注也有利于以大学为基础的职业培训。

“我们必须将我们对高质量职业培训的认知带到高等教育领域，”麦克卡西说道。“现在就是重新启动职业培训项目的好时机。”

实习生市场

因为美国共和党主导了联邦政府和州政府的政策制定，所以参加实习生项目就呈现出特别流行的趋势。

在上周，美国总统和他的女儿伊万卡·特朗普（Ivanka Trump）与德国总理安吉拉·默（Angela Merkel）及一众美、德两国企业家会面讨论职业培训问题。伊万卡·特朗普（IvankaTrump）提出，公司的执行官们可以组成一个任务小组，专门负责报告应该扩大的培训项目。

据报道，特朗普总统同意了与会的一位公司执行官提出的建议——在5年内创造出500万个实习生名额。根据麦克卡西（McCarthy）所说，相比现在的实习生数字来说，这将是一个快速的增长—近乎45万人将被计入到劳工部的注册项目中。

白宫一直推动私人资金支持实习生和职业培训，并且去年国会在实习生项目上增加了9000万美元的资金投入。在有关报道中，上周伊万卡·特朗普（Ivanka Trump）指出“创造和创新总是来自私营部门的决心”。

特朗普政府预算称其会帮助各州扩大实习生范围，尽管其并未明确投入的具体新资金数额。但是白宫说在基础设施上投资1万亿美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会包括支持实习生和其他职业培训项目。（卡纳维尔中心（Carnevale'scenter）预估在该项目的支持下，新创造的55%的工作机会将不会要求大学学历，且近乎60%左右的基础设施岗位要求不超过6个月的上岗训练。）

一些观察家说目前劳工部的实习生项目结构仍然难以启动。要参与进来的话，公司必须处理大量的申请，然后再为联邦政府官员的回复等上数月。

“这是种官僚主义的进化，只有善于填写公文的人才才能得到资金支持，”投资公司“大学企业”（University Ventures）的联合创始人莱恩·克雷格（Ryan Craig）说道，“政府在选择胜者的时候站错位置了。”

所以，克雷格（Craig）就是那种专注于大学和企业之间职业培训的“中介人”，“中介人”的盈利主要来源于求职者和公司雇主。例如公司雇主投资成立培训公司“瑞维奇”（Revature）；启动如“盖尔瓦纳兹”（ Galvanize ）和“联合大会”（General Assembly）夏令营项目等等。

但克雷格（Craig）认为，政府在推动实习生项目上是有作用的。他援引了英国下月即将实行的实习生征用制度（apprenticeshiplevy）为例。英国要求所有年均工资支出超过300万英镑（约374万美元）的公司上缴其实习生工资支出的0.5%作为税收，然后政府额外反补10%“追加钱款”（“top-up”）投入到实习生项目中去。

在克雷格（Craig）看来，这项制度是个令人兴奋的想法，如果辅之以合理的鼓励和产出要求，很值得在这个国家一试。

“我们需要弄清楚如何扩展这儿的市场，”他说。

（编译：邢睿，里瑟琦智库研究助理。文章来源：https://www.insidehighered.com/news/2017/03/22/ideas-improving-higher-educations-primary-role-work-force-development?utm_content=buffer43948&utm_medium=social&utm_source=linkedin&utm_campaign=IHEbu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