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影评-红尘滚滚 诗意的爱情还存在吗？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个特殊的地点，终于静下心来观赏了跨越知悉了几十年却一直不得欣赏的影片《滚滚红尘》，期许了很多年，如今才自己看到。今天是农历二零二二年的腊月二十三，应该说是在按照北美-美东的时间来算的，国内的时间已经是腊月二十四的凌晨了，临近年底没有丝毫的年味，何况是在美国。在这个留学访学的异国国度，独自在起居室里能够细细品味和记录这部多年前的影片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追求的是量化的paper和Project，谁会消耗脑细胞去写些没有benefit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自己也是鼓足了勇气，希望时光不会白白流逝，或许多年后再翻看这篇日志，是对这段异国岁月的见证之一。

应该说《滚滚红尘》这部电影自初中年代三十年前就已经知晓了吧，也知道是林青霞和秦汉这两位当年的琼瑶御用爱情佳偶来出演的，想当年“二秦二林”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本以为这部影片也是琼瑶的剧本，却不想是台湾女作家三毛的最后一部作品。我们不能拿今天的标准去要求当年的制作，对我而言，滚滚红尘已经足够好了。那么细腻地表现了爱情，又把男男女女放在了滚滚红尘之中。

电影《滚滚红尘》由严浩导演，三毛、严浩编剧，林青霞、秦汉、张曼玉、吴耀汉主演，1990年11月23日公映。影片内容影射民国时期女作家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感情纠葛以及张爱玲与炎樱的姐妹情感。影片荣获第2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八项大奖，三毛剧本，林青霞与秦汉的情侣搭档，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故事原型，张曼玉的出彩表演，再加上李宗盛陈淑桦那一曲柔肠寸断的《滚滚红尘》，这些，已足够构成期待一部经典的理由了吧。世人尤其是七零后八零后都更知晓和喜欢的是台湾音乐人罗大佑创作，陈淑桦演唱的“同名主题曲滚滚红尘”这首歌，觉得歌词很有意境，“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滚滚红尘》的时代背景始于抗日战争，历经解放战争、文化大革命，结束于八十年代末，时间跨度长达几十年，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动荡年代里的爱恨情愁。小有名气的女作家沈韶华（林青霞饰）与文化官员“汉奸”章能才（秦汉饰）之间因大时代变迁动荡而引发的爱恨别离。

沈韶华（林青霞饰）少时因父亲不准其与恋人相处而被锁于家中，自杀未遂，只好将心中抑郁抒发为文，长大后成为了一位作家。父亲去世后，韶华重获自由独立生活，并以写小说为生，开始在报纸上连载自传小说《白玉兰》。某日她接到一位名叫章能才（秦汉饰）的读者来信，一日两人见面，章能才倾吐爱慕之意，韶华对其一见倾心。然而章能才为日军效劳，做着汉奸事，令韶华内心不安。同时韶华的闺密月凤（张曼玉饰）因与男友（严浩饰）赌气来找她倾诉，韶华一边规劝，一边甜蜜地介绍爱人章能才。一日三人一同出游，却恰巧碰见日军设障审查，当街凌辱中国人，章能才的身份随即暴露，月凤顿觉其面目可憎，三人闹得不欢而散。

时局转变，日本战败，国民政府四处抓捕汉奸，章能才躲到僻远农村。韶华几经周折在农舍中找到他，却见他为遮掩活命而与寡妇同居，韶华顿感悲愤。韶华在绝望中回到女友月凤的住所生活，过去的邻居知晓后带人前来抄家，月凤维护韶华而被打伤。此时隔壁的余老板爱慕韶华已久，赶忙伸出援手。不久后月凤因与革命男友参加反政府集会而双双遇难。韶华则靠余老板救济生活，此后偶遇穷困潦倒的章能才。解放前夕，余老板用金条换来两张末班赴台船票，欲携韶华离开大陆，韶华却将船票转送章能才并送上轮船，余老板也放弃离开的机会留下照顾韶华。四十年后，章能才返大陆寻找爱人，得知韶华死于文革，只见到韶华写的长篇小说《白玉兰》。

整体的故事大概如上，借用了百度百科的故事梗概，但更多细腻的故事情节尤其是对沈韶华和章能才的跨时段爱情表述，可以在电影多处细节中体现出来，比如沈韶华双脚站在“大皮鞋”上与章能才在阳台共舞的时候，红色的披肩将两个人裹在一起，《滚滚红尘》的歌声悠扬婉转地响起，光影色泽，突然用那条火红的披肩蒙住头两人深吻，管它乱世难料，管它命运多舛，只要这片刻的安宁，在你怀中共舞，此生便别无所求。韶华发现他在乡下另娶妻而大发雷霆，争吵的话也十分琼瑶式。

整体结构方面，讲述的就是女作家沈韶华的爱情故事。在这一主线里，还有另一个故事作为女作家故事线所展开的另一个故事线— 沈韶华所著的小说《白玉兰》里的姑娘白玉兰的故事。宏观两个故事线，《白玉兰》中的女主角就是以映照着电影里女主角沈韶华的完整故事，从身世、情感、生活和境遇，从内心到个人历程的一段。现在看来，镜头和情节的突然切换，像是从沈韶华突然切到白玉兰的故事，是一种生硬的叙事方式。但是也有做得极巧妙地不同时空连结镜头，像是最后章能才在官员的办公室里翻开沈韶华所写的《白玉兰》的最后一段落，镜头从章能才以一镜到底的方式到了白玉兰抱着孩子注册的那一幕。再往前推，还有玉兰在破碎的窗前的那一幕，其实就是沈韶华被关的阁楼上的窗户。这样的处理方式，把电影主线时空和小说虚构的具象连为一体。白玉兰就是章能才要找得的那个人，而她也是他初识韶华的模样。

韶华对章能才，亦如张爱玲对胡兰成。他是她情窦初开第一次真正爱上的人，他的风度和才华的确与之匹配，尽管他德行有亏，她还是不忍放弃。韶华如张爱玲，从小没能得到家庭的温暖，父亲严厉乖张，继母冷淡残酷，亲生母亲又只顾追求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她虽然是冰水里泡大的身心，到底还是向日葵一般的本能，想要光，要温暖，要一个相爱的男人和家庭。

韶华一生只爱过一人，就是章能才，不管他配不配，不管值得不值得。她并不傻，当然知道与之交往有危险，而且她能拿金戒指随手赏人做小费，本身也不缺钱，也对钱没概念。她对他并没有爱情以外的要求，但他能给她的也会随手给别人，一如她不在乎钱，他则是不在乎情，处处留情。真实的胡兰成比章能才还要多情，从护士到寡妇到黑社会大姐大，阅人无数，他视张爱玲并非独一无二，哪怕独一无二，她的冷淡清高并不适合做他理想的太太。

月凤对男友小勇是另一种感情，单纯热烈执着到底，死生契阔执子之手。她不懂也不理解小勇的“救国”，甚至不曾深思怎么回事，她只知道爱他就追随他，然后被军警扫射在校园里。她和韶华的情谊超越男女之情，是一种更纯粹更坚贞美好的感情，韶华在小说《白玉兰》里用月凤的名字给新生儿命名，可见她希望她获得新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这世间。

这部片子就像名字《滚滚红尘》一样，是对一段历史和两段感情的记述，是小说，是有原型并对原型进行了艺术加工的文学作品。在那样的历史长河之中，谁又不是顺流而下，被推搡着滚动向前，来不及多看一眼，多听一声，来不及抓住也来不及回味。青春或爱情都被拍成碎片，混合着落叶花瓣与泥沙，滔滔而去，无影无踪。

故事，全中国人悲欢离合或一则凄怆无止的爱情故事，更，是三毛自身灵魂的告白。

混乱的时代，错误的开始。

她把留声机开得很大声，打赏给下人的时候总是出手阔绰。

她喜欢趴在床上写作，一派顽皮和天真。

他给她一个泥老虎，于是她泥足深陷。

管他是不是汉奸，管他有没有日本血统，那样的年代，谁还在乎那么多？

张爱玲说过“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你知道他的软弱，便为他开脱了一切。奇怪这样的怜惜，常常是女子才有。明明自己才是需要怜惜的那个，她最伤心的时候，她最好朋友死的时候，她一个人承担一切的时候，他并不在。”

爱多深，伤就有多深！比如沈韶华，为了爱受尽了种种伤害；比如月凤，为了爱付出了年青鲜活的生命；比如张爱玲，为爱一个汉奸受尽情伤，而漂泊海外客死异乡；比如三毛自己，太爱荷西无法接受他的意外离世，郁郁寡欢最后以自杀告别尘世！

关于演员：

1990年，林青霞不年轻，也不老，秦汉也看不出发福的样子。

那是俩人感情经历磨难后又让他们走到一起的电影。

秦汉的优柔寡断和林美人的尴尬位置，同赴长春，让他们的感情由戏外延伸到戏内。

关于几段感情，林青霞给的答案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年龄”，遇到适当的对象，“那是缘份”。

17岁以《窗外》入行，她那种“惊人的美”，被琼瑶认证为笔下女主角的最佳人选，她彷佛就是那个从书中走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尤其是和秦汉、秦祥林一起演出的《我是一片云》，戏里戏外都是难解的三角习题，更是她人生的缩影。

林青霞坦言，有20年深爱着秦汉。他们是台湾影坛的梦幻组合，他们被许多人关注与祝福。可是，她和秦汉的感情，最终以必须说再见结束。但还是很美，至少，经历过美。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
爱，并不因为在一起而永恒，而只因为，滚滚红尘中，我们都曾如此深爱过彼此。

注：限于时间和水平有限，不能很好的细腻地表达内心所想，查阅发现百度及豆瓣影评的内容多处有感情共鸣，文中进行了引用，在此说明并表示感谢，随笔而写，见谅，2023年1月14日星期六（美东）于北卡罗来纳Ralei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