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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2012年3月29日,一个坚强而瀅弱的生命就走过了50个春秋。
自去年后半年开始,一直想写点什麽作为纪念,但至今一直没有写。
半年多来,常常思绪万千,从儿时饥饿的记忆,到少年遇到饱学宿儒安老先生时交谈的愉悦;从孩提时看到父亲被捆绑挂牌游街,到在法国南锡洛林理工国立化工学院国家研究中心反应物理化学实验室(CNRS-DCPR)与Guy-Marie Come教授忘形讨论民主政体;从第一次在太原中日煤化学和碳一化学年会上用英语作学术报告时的战战兢兢,到2008年Julian Ross教授到天津热诚邀请加入Catalysis Today的编辑团队;从1974年被迫失学,到1975年在韩家洼公社小肉铺凌晨五点排队买半斤肥肉、两只猪蹄,到从欧洲带5公斤奶酪、从美国带两袋奶粉、四桶蛋白粉;从大学恋爱时校园后面菜园田埂上的温暖,到孩子小时候的每月半斤肉票、三斤面粉供应;从荷兰留学时的17荷盾/分钟电话费,到每天上午沉重负担的邮箱查看;还有第一次到美国,在华盛顿,因为交通不便不能到Virginia Tech赴约的窘境,到租车从安娜堡长驱亚特兰大,还有10多年前大醉后千里走单骑,居然安全到达的奇迹。
最美好的记忆
儿时在花张蒙村,在屋顶上,大树下,在妈妈的怀里,听姑姥姥讲故事。
女儿六个月时,一只手把女儿举起来的一瞬间。
30年前采了学校花坛的鲜花,到火车站接人的清晨。
在荷兰Enschede Julian Ross教授家做客,提到周末正好有朋友从外城来,餐后Ross教授从地窖里拿出两瓶酒,说“就不留你再喝一杯了,带回去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喝吧”。
最受感动的时刻
1990年,好不容易办齐了去欧洲的手续,但学校财务不准动用基金用作旅费,那天晚上去张鎏先生家,先生拉开抽屉,说“我给你准备好了路费,一万元”。那是一抽屉10元的人民币。
2002年春节前,收到了Guy-Marie Come教授寄来的包裹条,让到天津海关去取东西,到了以后才知道,那是两瓶法国酒,精选的洛林地区产的酒,虽然被海关索取了800元关税,但感动了好多年。
1982年来天津上研究生,第一个周末,到导师赵九生、朱淳礼老师家做客吃饭,朱老师流着眼泪讲话,“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研究生毕业的时候踌躇满志,要做一番事业,要建立自己和中国的科学事业,但留下不久,就赶上反右,随后就大跃进,再随后就吃不饱饭,刚刚能吃饱饭就去搞四清,四清没结束就是文革,这不,我们都过了50岁了,才招你第一个研究生”。
1989年,张鎏先生来到实验室,说“永丹,你到邮局去给师弟庄泉寄500美金,他在北海道遇到了经济困难”。
待续。。。。。
最难忘的事
1982年暑假前,在赵九生先生家,先生说“你要利用这个暑假去调研,计划去这些单位,人家欢迎,就进去看看,车间实验室看一看,人家要不欢迎,就到单位门口看一看;顺便看看祖国大好山河,心胸会宽阔起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同等重要”。
1985年,英国能谱技术的奠基人Roberts教授到厦门大学讲学,张鎏先生安排去听讲,住在厦门大学的白云小区,楼下就是沙滩,可以直接换好泳装去大海游泳,一个多月住下来泳技和牌技大长。能谱也学得一知半解,记得很深的一句话,是英国老教授参观完厦大的能谱实验室,给主人说了一句,看了你们的设备,就好比你们的像飞机,我的象自行车。
1992年10月初,Guy-Marie Come教授在实验室说,带上你的护照等证件,我们去一趟警察局,把你的签证再延一年,你回国后要是不顺心,就买张飞机票回来。
待续。。。。。。
最美的风景
洛桑联邦工学院化学楼二层办公室的窗外视野。
瑞士马特洪峰和少女峰的峰顶。
挪威奥斯陆郊外的森林。
荷兰Twente校园中的夕阳、群鸭和水塘。
法国蒙泼利耶的海滩。
摩纳哥的小皇宫及其周围的风光。
待续。。。。。。
最奇特优美的建筑
洛桑联邦工学院的Learning Center.
海牙的穿楼火车。
巴黎的凡尔赛宫。
密西根大学工学院的阳刚钟楼。
匹茨堡大学的Cathedal of Learning。
待续。。。。。。
最奇特的遭遇
2012年4月6日在匹茨堡大学做完演讲,和同行讨论完以后,到Cathedal of Learning观光,遇到炸弹威胁,清楼,走出大楼在楼下空地,遇上该校校长,并合影留念。
1991年秋,一个下午在巴黎埃菲尔铁塔下面广场自北向南漫步,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偶一回头,发现是78级大学低一届的同学马步峰,在30米外,他也刚刚回头看。十年没见面的老同学,携带的是什麽信息?为什麽会同时回头?
待续。。。。。。
2012年6月24日于天南大联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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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0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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