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翻看达芬奇的绘画全集，偶然看见一幅全页面的山水画，云雾朦胧如阳光下的雾霾，也像Turner的大海。看达翁的笔记，有很多文字记述他对阳光的观察：明媚的阳光犹如单光源的，而穿过大气的漫射光（diffused light）则与风、水、云、气有着复杂的关系。我们隔着云看太阳，云团的边缘是亮的而中心是黑的；我们看黑云往往比发亮的云高，是因为它们被其他云遮挡了阳光；云在地平线边的阴影是亮的；朝着太阳的云团边缘是黑的，因为背景太亮；不信你随便看一朵云的顶端都是亮的，因为背景是蓝天（The rounded forms of the clouds that face the sun, show their edgesdark because they lie against a light background; and to see this is true, you maylook at the top of any cloud that is wholly light because it lies against the blueof the atmosphere, which is darker than the cloud）。他对光影对比那么敏感，所以说画风景就是画风画水和日出日落（Describe landscapes with the wind, and the water and the setting andrising of the sun）。

   达翁看风景是看光影，我们的前辈看山水是看“三远”（平远深远高远），一个用眼看，一个用心看，似乎又代表了一点东西科学和艺术的不同——这个问题还可以想得“更远”。

   幸运的是，达翁的天才还不够完美，老天没让他发现物理学的数学法则，绘画才没有异化为精密的光学实验和油漆技艺，我们也才有机会看到他为人物画装点的光影朦胧的“山水画”。

感兴趣的同学自己去找原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