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Jim Ottaviani的《漫画费曼》（中译本，湖南科技出版社刚出品的新书）——一有过他漫画的一本原子弹（Fallout: J. Robert Oppenheimer, Leo Szilard, and the PoliticalScience of the Atomic Bomb），虽然真心不喜欢那种漫画风格，但喜欢他那样“漫画科学”——看费曼在梵蒂冈看西斯廷（Sistine Chapel）壁画，感觉有两幅“破画”；他看旅游指南才知道，穹顶画下那十四幅画中有波提切尼和佩鲁切诺等大师的，也有两幅是某某的，“不那么重要”。这令老费很自信：他能欣赏比纳米尺度大得多的美了，尽管说不清为什么。（This was a terrific excitement to me, that I also could tell thedifference between a beautiful work of art and one that's not, without beingable to define it.）我略感好奇的是，那十四幅画至少涉及10个画家，老费看“破”的是哪几位？

这个故事大概在老费学画（1962年）之前。他在“玩笑”自传里费了一大章（“But Is ItArt?”）的篇幅讲他学画的趣事。起因是他和朋友争论科学与艺术，才明白“you don't know a damn thing about science, and I don't know a damnthing about art”。于是他给朋友讲科学，朋友教他画画。朋友的科学没进步，他却成了画家，能传达他对自然美的激情了。（I wanted to convey an emotion I have about the beauty of the world.）

老费认真去加州美术馆上绘画课，画出了毕加索的味道，令他信心爆满。可最后一堂课来了位金发女郎模特儿，他才发觉自己还是不会画——画别人粗点儿细点儿无所谓，因为她们本来就“走样”（if you draw something a little too big or bit too small, it doesn'tmake any difference because it's all out of shape anyway），画这位不能增减一分的美人（a nifty blonde,perfectly proportioned），他可做不到。I couldn't make anything come out that looked anything like thisbeautiful girl! 

幸运的是，老费的画也很成功，有很多买家收藏他的画——即使他不以“费曼图”出名，大概也能以Ofey出名——他不想靠物理学家的名声，不愿在画上签名；朋友Dudley Wright 建议他落款Au Fait（法语，意思是It is done），他干脆写成Ofey，这个假名很妙，也隐含了OfFeyn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