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192）

@ 1953年4月号的Philosophy East and West（Vol.3, No.1）刊载了胡适《中国禅宗，其历史与方法》(Ch'an Buddhism in China, Its History and Method)和铃木大拙（D. T. Suzuki）的“回答”。铃木认为胡博士“对于历史可能知道很多，对于幕后的角色却一无所知。”虽然史料可以像科学那样去研究，但“历史的角色或创造者却不是历史家可以做客观掌握的。”胡博士知道禅的历史环境，却不知道禅本身，“完全不能领会禅是什么”，所以“没有适当的资格来就禅论禅。”【适之认为禅师中国心理学对佛教晦涩的形而上学的反叛（the revolt of Chinese psychology against abstruse Buddhist metaphysics），而铃木认为禅是对佛教的“中国式”的深层理解。】

@  文化离不开民间故事的影响，数学也不例外。某些定理大家都知道，却没在课本和文献中见过，只是在圈子里茶余饭后的闲谈中听说的，既无出处也无证明，但它们会深入人心，成为数学遗产的一部分。这样的数学，就是“民间数学”（folk-mathematics）。（Florin Diacu,  The Solution of the n-body Problem. The Mathematical Jntelligencer. Vol.18, No.39. 1996）

@  现代物理学画了一个Ouroboros式的圈儿，其实那个圈儿也象征着另一个“循环”：科学从原始的哲学或宗教跑出来，最后可能还要跑回去。如物理学——特别是宇宙学，假如要从物理学分出来的话——跑得快，便惹出了新的哲学和宗教的困惑。而跑得慢的学科，暂时还没有那样的烦恼。也许，我们可以用一门学科到哲学和宗教的距离来判断它的成长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