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191） 

@ 蔡元培在北大组织教授治校，教授们却分出英美派和法日派。英美派创《现代评论》和《晨报副刊》，法日派创《语丝》和《京报副刊》，常开口水战。没留过洋的顾颉刚夹在中间，“宁可两面不讨好，不愿两面都讨好”（《自传》）。他给老师胡适写信说（1926年3月16日），“校中党派意见太深，在极小的地方倾轧得无微不至，和旧家庭的妯娌姑媳一般，消耗精神至于无用之地，至可悲观。和前数年之北大颇有革新气象者大不同了。”

@ 柯南道尔在《波谷谜案》（The Boscombe Valley Mystery）借福大侦探的话说，所谓“间接证据”（circumstantial evidence，指没人看见的事件的证据）是捉摸不定的（a very tricky thing），你先觉得它直指某个东西，可稍微改变一下角度，就会发现它“同样坚定地”（in an equally uncompromising manner）指向截然不同的东西。没有比“显然事实”更欺人的东西了（There is nothing more deceptive than an obvious fact）。科学发现亦复如是。

@  Bill Bryson在“麻烦字典”（Dictionary of Troublesome Words）里讲了一个费曼的小故事：人文学的老师抱怨费老师的学生连一些常用词儿也会拼错，如seize, accommodate等，费老师回答说，那一定是你们的拼法有问题（Then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wrong with the way you spell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