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181）

@  爱因斯坦认为，理论没有革命，理论之间的区别只不过是从概念到结果的逻辑链的长短不同而已（There exists only a gradual difference between theories, insofar as the chains of thought from fundamental concepts to empirically verifiable conclusions are of different lengths and complications）。

@ 毛奇龄（1623-1716）最爱抬杠，苏东坡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本是妙语，老毛却问，“难道鹅就后知么？”（“鹅讵后知耶？”）陈康祺说这是老毛“倔强本色”，他“平生著述全是一时火气，不许今人低首古人”。（《郎潜纪闻初笔》）纪晓岚对老毛也不以为然，说他“凡他人所已言者，必力反其辞”，但也夸他的文章“纵横博辨，傲睨一世”，《四库全书》收录他28种著作，存目35种。（第二名的朱熹入选27种。）

@  大艺术评论家John Ruskin很欣赏约翰逊博士，他在自传《往昔》（Praeterita）里说喜欢他的对称句子——但不是因为它们对称，而是因为它们公正而明确（just and clear）。他说史家Macaulay的句子不过是两页纸夹的墨点儿（no more sense than a blot pinched between doubled paper），而约翰逊博士的对称犹如天际回荡的惊雷（its symmetry be as of thunder answering from horiz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