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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起,落叶飘飘,有人想到了家乡的菰菜鲈鱼羹;更多的人想起了阳澄湖的大闸蟹。幸好,我不吃螃蟹,也不喜欢鲈鱼羹。菰就是茭白,我喜欢;特别是江南人用它做不伦不类的宫保肉丁,倒是别有风味。
昨天下午,当当送来一套《百子全书》,这是1918年扫叶山房石印本的影印本,从前我有过缩印的两册,文字像蚂蚁一样,分不清几条腿儿几根笔画。这八册或是原大,虽然是蝇头小楷,却连苍蝇的眼睫毛都能数清楚。
扫叶山房是吴中老书店,主人姓席,万历年间就开始印书扫落叶——过去人常说“校书如扫落叶,旋扫旋生”——老家就在出大闸蟹的地方。(也有传说,当地有家姓叶的也做书,席家与他相争,所以要“扫叶”。)扫叶版的书是石印的,能完全保留手写的面目。那馆阁体的楷书有时觉得很腻,但偶尔看看,还是有几分可爱;今天大概没人有工夫(和功夫)写那样的字了。
树木的落叶,正如螃蟹的解壳——“此物每至夏末秋初,如蝉脱解,名蟹之意,必取此义。”(《本草衍义》)——螃蟹一生解壳十多次,仿佛年年岁岁的叶落叶生。同样的逻辑,我的旧书也该时时换新的。扫除旧叶,迎来新叶,就拿新书当吃螃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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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10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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