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说孔夫子生日的谣传，说它诽谤了历史；又想起见过的另一些“谣言”，那就是科学论文里貌似正确的东西（恕我不能说具体例子），其实是王府井大街的老虎，传说出来的而已——这是完全符合“谣言”定义的。当然，应该假定传谣者都是无心的，因为怀着真诚的相信，所以忘了起码的批判。

那谣言的受害者是自然。自然是美的，自然律更美，却被它丑化了。一切丑陋的所谓理论和模型，都丑化了自然，也顺便“诽谤”了自然，只是自然没法儿起诉它们。

理论的“美”，严格说来是没有标准的，所以留下好多漏洞被丑钻进来了。但作者可以“扪心自问”：写一个公式的时候，想没想过它是不是美的呢？如果想过，那就丑不到哪儿去，因为自己感觉不美的都不好意思写出来。如果没有想过，那就难说了——也许偶尔能碰巧写出美妙的东西，正如猴子也可能用电脑键盘敲一句莎士比亚的诗。

虽然没有标准，但既然有大家欣赏的美妙的理论，就肯定有与它相反的“丑陋”的玩意儿。一个丑公式不要紧，但被群发以后，就像大水冲出龙王庙，要淹没一个圈子，形成一个“范式”，生出更多可恶的东西来……